“不了,我去上自习。”燕杨拎起书包,观察陶可的表情,决定还是留在家:“我借师公的书房用用。”
晚上七八点时候来了个电话,燕杨催陶可接,陶可觉得不太方便,但不接它却一直响,最终只好把听筒拿起来。
来电话的是位女性。
听见陶可的声音她犹豫了片刻,然后问:“请问叶臻在家吗?”
陶可说:“在,但他睡着了。”
“哦……”这位女士停顿了一会儿,非常客气:“请问,您是谁?”
陶可有些脸红,小声说:“我是他学生……”
“哦。好吧,麻烦您转告他,醒了以后拨这个电话可以吗?号码是213-xxx-xxxx。”
“嗯。”
对方道谢后挂了电话,燕杨凑过来问:“谁的?”
陶可摇摇头,燕杨看看号码:“这是什么?”
“我哪知道。”
燕杨上网一搜,说:“洛杉矶。”
“不是洋人,”陶可捏捏下巴:“中国人。”
时间慢慢过去,叶臻睁开眼睛,发现有个人缩成一团靠在他身边,睡得正香。
“咦?”叶臻抖开被子把那人裹进来:“哎哟,冻得像冰一样。”
陶可嗯一声,又蹭近了一些。叶臻笑笑说:“咦咦咦?今天怎么了?”
他想调整一下位置,谁知刚抬起半个身子脑袋便嗡嗡响,只好再躺下去。这一躺却牵动了陶可。
陶可猛然趴在他身上,啪嗒啪嗒眨眨眼。
叶臻冲他笑:“陶可?
“啊……啊……”陶可像是痴呆了一般,突然反应过来,大喊:“燕……唔!”
叶臻捂着他的嘴:“别,别,让我亲一下再嚷。”
他把陶可搂紧在胸膛,陶可埋着头。
叶臻愣了愣,叹口气:“别哭别哭,我晕倒了对不对?也不是故意的,就想站起来脱个外套而已,不知怎样就倒下去了。”
陶可抹着眼睛问:“你知道?”
“搬动时醒过来一会儿,但无论如何睁不开眼睛。”叶臻笑着说:“安小佳这个家伙,手脚太重。对了,现在什么时候?”
“二十四日凌晨”陶可看看表:“一点二十。你整整睡了二十五个小时。”
“疯了!”叶臻瞪大眼:“我是猪!”
“是猪,”陶可问:“饿么?”
叶臻摸摸肚子:“还好。”
陶可爬起来,叶臻拉着他:“别走啊,再抱会儿。”
陶可恶狠狠:“老实点,我去给你热牛奶。”
叶臻一吓放了手,捞起被子蒙了头,然后笑了:“这人啊……”
陶可把牛奶扔进微波炉,深深吸了口气,突然冲到沙发上抱着燕杨不放。
燕杨被他扑醒了,睡眼朦胧问:“怎么了?……老师怎么了?”
“燕杨……”陶可抬起头对他笑:“你师公醒了!”
“吖?!真的!”
“嗯!醒了!”陶可跳起来去拿牛奶:“你别进去看他了,让他继续睡,他二十五号要开庭。”
“好,”燕杨看着他手忙脚乱的背影,把头枕在膝上微笑:“还说没出事呢,看把你吓成什么样了……”
有些人笑起来特别温柔。要问为什么,大概是他每一次微笑都是从眼睛开始吧。温暖的笑意藏在他心里,然后透露给眼睛,再由眼睛告诉嘴角。
陶可喜欢这样笑,叶臻也经常;燕杨原先不懂,现在终于也学会了。
叶臻并没有等到喝牛奶便又睡着了。陶可没办法,只好逼着燕杨喝完。
二十五号大清早叶臻精神奕奕上法庭,一条毒舌技压全场,骂得人抬不起头来。晚上嚣张地请吃大排挡,庆祝自己出尽风头狠捞一笔。
安小佳嗷嗷叫:“你就不能找个五星级酒店请我们啊!”
叶臻装作没听见,回家后对着存折嘿嘿笑。
陶可这时才想起来让他回电话。叶臻应了声,突然很感兴趣地问:“想知道是谁的电话么?”
陶可问:“谁的?”
叶臻翘着二郎腿:“不告诉你。”
“切!”陶可嗤之以鼻,然后拼命拉着燕杨不许他去上自习:“休息一天,就一天吧,别太累了。”
第二天,陶可刚听完课便被叶臻拦住:“上车!”
“啊?去哪儿?”
叶臻说:“火车站喽。”
“火车站?干吗?”
叶臻神秘地笑:“到那儿再说。”
陶可一路被他拖到出站口,往长椅上一坐:“现在可以说了吧?”
“还有半个小时,”叶臻眨眨眼:“你的爷爷奶奶及大伯。”
“啊~?!”
“嗯~~”叶臻托着下巴:“说公公婆婆和大伯也可以哦,师爷师太师伯?呃……”
“啊!!!??”
“我的父母还有哥哥,回国了。先到上海,再坐火车过来”叶臻揉揉他的头发,微笑。
陶可一时间手足无措:“什么?什么?”
“别紧张,”叶臻靠他近点:“喂,现在知道那个电话是谁打的了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