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我来自军情9处

作者:潇湘冬儿

    “洁玛阿古,旭达烈昨天晚上就走了,你追不上了!”班布尔大声叫道。

    青夏的脚步生生的顿在了原地,她手握着那张字迹潦草的信。只觉得有丝丝酸楚像是野草一样疯狂的滋生了起来,北地的风凌厉的刮着,吹的人脸颊生疼,青夏靠着营帐的柱子缓缓的坐了下去,握信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旭达烈,你何其残忍,又何其任性,若是你出了什么事?难道就要我在内疚和自责中过一辈子吗?

    “洁玛阿古,”那克多粗声粗气的问道:“旭达烈去哪了?信上说什么?”

    青夏只觉得很累,她扶着柱子缓缓的站起身来,就走到了营帐里面,草草的开始收包袱。

    “洁玛阿古,你要去哪里?”班布尔跟了进来,一见青夏收东西,急忙跑上前来,抓住青夏的手,大声问道。

    青夏回头拍了拍班布尔的肩膀,塞外的孩子都长的壮实,班布尔才十三岁,已经比她还高了。她咧开嘴角苦涩一笑,淡淡说道:“我哪里也不去,以后就去你们家住,好不好?”

    “好啊!”班布尔大喜笑道:“阿妈和阿茉叶一定很高兴,我们早就想让你过来了。”

    “来,帮我收。”

    三人七手八脚的把青夏日常用的东西收起来,本来也没有多少东西,只装了一个小小的包袱,从营帐后面牵出了那匹黑马,三人就离开了雪坡,向着村子走去。

    “洁玛阿古,旭达烈到底去干啥了?”班布尔想了想,还是疑惑的说道。

    “就是啊,你就告诉咱们吧。”那克多十个直性子,着急的说道。

    青夏抿了抿嘴角,叹了口气,沉声说道:“他去从军了,也没有说具体去了哪个地方。你们阿妈若是问起,就跟她说是跟着走镖的人去了关内做生意赚钱,免得她担心。”

    “从军?”两个小子登时兴奋了起来,大声叫道:“哇!旭达烈去当将军了吗?太棒啦!”

    青夏微微摇头,苦涩一笑,军将百战死,壮士十年,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战争的残胜了。旭达烈,你怎么可以这样任性,就这样把这老老小小的一大家子托付给我,可是要绑住我的脚步吗?战场上风云变幻诡异莫测,赫赫战功岂是那么轻易就能铸成的?

    “走吧。”对两个小子打了招呼,就去多伊花大婶的家里,定居了下来。草长,瑞雪又,转眼又到年关,白皑皑的大雪覆盖了一切,一年的时间就这样呼啸着过去了。

    旭达烈走了已有一年,转眼间,青夏也在白蛉郡这个地方呆了一年多了,旭达烈没只言片语捎回家来,同样的,杨枫也没有任何消息,青夏坐在多伊花大婶家的小院子里,看着大片大片火红的流云飘荡而过,只觉得时间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嗖的一下子就飞的没有踪影,再也看不到痕迹。

    放下了手中的一丝线,对着邻居家的罕巴大婶笑着说道:“就这样,往里面一抽,就成了。”

    “哎呀,”罕巴大婶朴实的一笑,伸出粗糙的大手拉过青夏的手,反复的看了两遍,又把自己的手高高的举起来,说道:“这都是一样的啊,怎么俺的就笨成这样?”

    青夏一笑,说道:“常常练习就好了,这个其实也满简单的。”

    “哎,罕巴大婶连忙摇了摇头,说道:”不成的不成的。”

    “洁玛阿古!”一连声的叫喊突然响起,青夏一愣,抬起头来,就见班布尔和那克多骑着马风风火火的奔进了小院,利落的从马背上跳下来,跑到青夏的面前,大声叫道:“洁玛阿古,快跟我们来!”

    青夏和罕巴大婶一起站起身来,放下了膝盖上的剪刀针线等东西,青夏疑惑的说道:“出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我们在歪脖树那找到一个人,好像快死了,我们从他身上找到这个。”说着递给青夏一个长长的卷轴。

    青夏看到那个卷轴,眉梢不禁一挑,一股不安陡然升上心头。迅的打开,只见上面画着一名女子,一身戎装,眉眼飞扬,竟然赫然是林暮白当初亲笔所画的自己的肖像!

    “那个人在哪里?”青夏大惊,连忙问道。

    班布尔嘴快,说道:“就在大河边的歪脖树下,快去中,我看他出气多进气少,八成是要不行了。”

    “快带路!”青夏转身爬上了马背,兄弟俩骑一匹马,在前面遥遥领路。

    “班布尔,那人长什么样?多大年纪?”

    “跟我差不多,也就十三四岁。衣衫破烂,脸上鬼画符一样,我也没看清他长什么样。”ca

    十三四岁?青夏登时眉梢一挑,心下嘀咕起来。不过仍旧跟在两人的身后,这人既然能有这幅画像,就说明定和林暮白有什么关系,总不能视而不见。

    离得本来就不远,一会的功夫,就来到了河边。大河已经结了冰,青夏跟着班布尔兄弟迅跑到树下,只见一名少年倒在雪地里,浑身僵硬,面色青,几乎就要冻死了。青夏打眼一看,只觉对方有点眼熟,但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对着那克多说道:“那克多,你背起来他,咱们回去。”

    “好,”那克多力气极大,一把就将那少年背了起来,对着青夏问道:“洁玛阿古,我们回家吗?”

    “不,”青夏摇了摇头,说道:“他坚持不了那么久了,直接去我的帐篷。”

    几人迅的将那少年抬到青夏位于雪坡上的营帐里,班布尔生了火,青夏对少年进行了冰冻后急救,好在这孩子年纪轻,一会的功夫呼吸就平稳了过来,算是脱离了危险。

    青夏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对着班布尔和那克多两兄弟说道:“你们两个先回家去告诉阿妈一声,别让她着急,然后拿一套袍子过来。

    两人答应了,就走了出去。青夏留在营帐里,看着那个面有菜色的少年,刚才为他做心脏复苏的时候,清楚的看到他身上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伤痕,有箭伤刀伤,数不胜数。这样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又是谁对他下了这样的毒手?他的身上,为什么会有林暮白的画呢?

    这时,被人注视的感觉突然升起,青夏扭头看去。只见那少年已经醒转,只是却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眼神里,有探询、观察、谨慎,还有一丝丝小心的防备。像是一只陷入了陷阱的儿狼一样,反应,不是猛扑上去,而是谨慎的观察四周的情况。青夏毫不怀疑自己现在只要露出一丝半点凶恶之态的话,这少年定会像豹子一般的冲上和自己拼命,也许在这之前,还要掀捆炭火,向自己扬上一把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