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汀的祝福

作者:天籁纸鸢



        我垂下头,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调整好情绪:

        “我回去了。”

        刚站起来,手腕就被他拉住。

        但几乎是在我回头的那一瞬,他的手又一次松开:

        “我叫人送你吧。”

        “不必,我跟朋友一起走。”

        2

        雅恩莎撒说晚些和索尔一起回去,我和尤尔出来的时候已经十二点过。我们刚走到神殿大门前,莫迪竟真如奥汀所说那样把他的衣服送过来给我,并且说要送我回去。我说要和尤尔一起。同时,尤尔的护花使者一如既往不计其数,然而她只是扬起头用眼角横扫周围一圈,淡淡地说不用了。好在这一回没有人敢对她毛手毛脚,不然根本无法想象略带醉意的尤尔会不会变成女屠杀战士。

        下午尤尔因为怕风吹乱头发没骑龙来,我们只能走路回去。在路灯的照耀下,雪就像是旋转而下的白色花瓣,一层层覆盖在路面,房顶,大街小巷。耳朵和脚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甚至活动关节都很困难。还好在路上买的两杯海德伦热奶有很好的聚热效果,不然估计还没到家我们都会变成两座天然冰雕。

        尤尔真是喝醉了,一路上满口胡言,引得偶尔路过的神族侧目连连。

        “恋爱就像男人□□,每次射了以后总是会有一定时间的倦怠期,怎么都硬不起来。但是这个倦怠期是看人的,有的人是一天,有的人是一年,有的人是一辈子。是猛男还是阳痿,由你自己决定了,哈哈。”

        第一次知道这女人竟是如此豪迈。眼见她醉醺醺地摇了摇手指说“女人理智点好”,身体却摇摇欲坠,却无视了几百次我问她家怎么走的问题,我实在受不了,扶住她的肩捂住她的嘴,把这醉鬼拖回家。

        然而到家以后我才发现钥匙没在身上。仔细回想后知道自己把钥匙留在了雅恩莎撒的包里。迅速把尤尔弄到最近的旅馆暂住,我朝着神殿的方向跑去,只希望雅恩莎撒还没回家。

        到金宫的时候已经快一点半了,走廊上的守卫纹丝不动地站岗,厅堂中只剩下几个男人在拼酒,或者搂着女人腻歪。

        确认主神都走了以后,我沮丧地从厅堂另一个门出来,打算抄近路出神殿。走廊上的灯盏都熄灭了,只有雪光从遥远的大门外透入,撒了满地阴冷的银白。

        空荡寂静的走廊上,只有一个男人的身影。他靠坐在巨大廊柱脚下,黑色的影子长长地拉在一片银白中。他扬着头,脸色苍白,黑亮的头发凌乱地挡在额前,盖住了一只眼。

        我靠近一些,借着微弱的光看清了那是奥汀,不由感到诧异:从认识他到现在,他似乎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理智到接近残酷、事事追求完美的众神之王。我从未见过他烂醉,更别说如此颓废的模样。

        “陛下。”我推推他的肩,“怎么在这里睡?”

        他皱着眉摇摇头。

        “奥汀,奥汀,起来回去睡了。”我又摇了摇他。

        但他依然只是皱眉。想到这一边离他的寝宫很近,我费了极大力气想扶他起来。好在他并没有醉得太彻底,很快睁开发红的眼,茫然地看着我。

        “起得来么?”

        我蹲在他的面前。他却突然抱住我,头埋入我的胸口。

        这样状况下的拥抱让人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他大概连自己抱着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吧。才下定决心要放下这一段感情重新开始,他却又来这么一出,怨恨的同时也无法控制悲伤蔓延。心里告诉自己几百次要推开他,但手指放在他的肩上却如何也无法下手。

        直到走廊上传来脚步声。

        回头看见一个男人靠近的身影,我迅速推开奥汀。但站起来的同时,那人也匆匆忙忙地转身走掉了。

        一下清醒了很多,我又一次将他扶起来,吃力地驮着他回到寝宫。抵门前时我已上气不接下气,正想把他交给侍女,他却低声说:“你扶我进去吧。”

        我想了想,扶他进去。

        他的脚步很沉重,在耳边响起的声音却是难得的蛊惑:“今晚留下来……陪我。”说完在我耳朵上咬了一下。

        耳根传来的热度几乎瞬间烧红了脸颊,我将他推在床上,转身就走。但刚走出两步,就被拽住手腕强行拉回去,重心不稳跌在他身上。

        “其他人都出去。把门锁了。”

        奥汀的声音不大,但侍女们都像逃难一样冲出门。

        3

        在听见刺耳的锁门声时,我愕然地转头:“你什么意思?”

        他的眼中仍有醉意,却比刚才严肃许多。然后,双手被扣在枕头上,男人过于沉重的身体覆了下来。

        “放开我!”四肢被牢实地压住,就像被铐上千斤巨石一般。虽然喝醉,但他的力道却像是丝毫不受影响。强烈的怒意充斥着大脑,我嘶声喊道:“放开!你太卑鄙了!如果再碰我一下,明天我就让所有人知道你做了什么事!”

        然而这样的威胁似乎起了反效果,他非但没有松手,带着酒味的唇却陡然盖住了我后面的话,似乎还带着难以察觉的恨意。

        接下来是持久的拉锯战。身上穿的衣服本来就很少,进门的时候又把外套脱了,此时就只剩下了一条薄薄的裙子。但是腰带扣得很紧,如果不解开衣服如何都脱不下来,他为了解开这个腰带被我打了很多拳。

        趁着他起身的空隙,我快速后缩,跳下床,却被他抓住衣领。由于反抗力道过大,布料撕裂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人被拦腰扛起来扔到床上,双腿被压住,连坐起来都很困难。看着他脱掉衬衣,解开皮带,我开始感到深深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