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打这孙子了。”他满脸坏笑地看看四周,“不过,大家想不想看看太监是什么样?”
几个男子先是一愣,随后就立刻哄笑起来:“看,看!”
“扒了他!”
见他们不再打人,酒店经理松开了文身男子。景旭此刻却突然清醒过来,一边手脚并用地往外爬,一边苦苦哀求:“不……别……我不敢了……”
文身男子拽住他的双腿,像拖一条狗一样把他拖回来,转身招呼那几个男子:“兄弟们,把他给我扒了!”
几个男子一拥而上,按腿,解腰带,扒裤子,很快,景旭的下身就只剩下一条四角内裤。景旭死死地抓住内裤,先是哀求,然后哭骂,最后只能像野兽一样高声嘶叫。
文身男子见景旭不松手,干脆用力扯开他的内裤,随着“刺啦”一声,只差一点,就彻底曝光了……
方木再也忍受不住了,他快步走上前去,一脚踹在文身男子后背上。文身男子猝不及防,一头栽倒在景旭身上。等他爬起来,转身欲骂时,顶在他鼻子上的是一张警官证。文身男子立刻愣住,几个想要冲上来助拳的男子也傻在原地。
“要么现在离开,要么跟我去公安局。”方木冷着脸说道,“告你故意伤害……”他瞄了景旭一眼,“相信他也愿意告你侮辱罪。”文身男子气鼓鼓地看了方木几秒钟,转身又踢了景旭一脚,对同伙喝道:“走!”
肖望看着他们走出酒店,转头对方木半是埋怨半是无奈地耸耸肩。酒店经理毫不客气地踢踢景旭:“喂,你也赶紧走吧,别耽误我们做生意了。”
景旭慢慢地爬起来,低着头,把裤子穿好,一摇三晃地向门口走去。经过方木身边时,他抬起头,已经破裂肿胀的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些什么。
方木看着他面目全非的脸,冷冷地问道:“你没事吧?”
话音未落,景旭哇地吐出一口鲜血,一头栽倒在方木脚下。
市第二人民医院的走廊里,方木坐在长椅上,远远地看着肖望捏着几张纸向自己走来。
“他怎么样?”
“一根肋骨骨折,一根肋骨骨裂,肺挫伤,嘴唇破裂。”肖望懒洋洋地说,“没事,死不了。”
方木草草看了看诊断书:“通知他家人了吗?”
“问他了,在本市没有亲属。”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送他回去呗。”肖望撇撇嘴,“这王八蛋身上还有不到三百块钱,住不起医院——你该不会想帮他掏住院费吧?”
“呵呵,那不会。”方木笑笑,“走吧。”
景旭的家位于原机床厂职工家属楼,估计是父母留给他的。这几栋楼房没有物业管理,破败不堪。肖望把车停在景旭家楼下,回身对景旭喝道:“下车!”景旭茫然地环顾四周,认出是自家后,费力地抬脚下车,刚踏上地面,整个人就瘫软下去。方木一把拽住他,才没让他摔个狗啃泥。
“快点!”肖望不耐烦地喝道,“别他妈磨磨蹭蹭的。”“算了。”方木看看不住呻吟的景旭,“我送他上去吧。”
景旭住在三楼。与其说是扶他上去,还不如说是方木背他上去。把景旭扶在沙发上躺好,方木也累出了一身大汗,一屁股坐在景旭对面喘粗气。
方木把目光落在如死狗般瘫在沙发上的景旭,感到说不出的厌恶。
忽然,景旭动了动,随即就在身上乱摸起来。方木问:“你找什么?”
“烟……烟……”
方木想了想,掏出烟盒,自己点燃一根,又甩给他一根。“你不该抽烟。”方木补充了一句,“小心咳血。”
景旭急不可耐地点燃烟,狠狠地吸了一大口,果真剧烈地咳嗽起来。方木把脚边的一卷卫生纸踢过去,示意他擦擦嘴边的血。
“别作践自己了。如果你不想早死的话。”
“嘿嘿。”景旭忽然笑起来,随即把卫生纸揉成一团,狠狠地摔在地上,“我现在和死了有什么分别吗?”
方木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那些人为什么打你?”
“哈哈。”景旭仰面靠在沙发背上,似乎很陶醉,“那骚娘们是个小姐,我用手指头把她抠惨了,这臭婊子就找他男朋友……你不知道,”他忽然来了精神,直起身子盯着方木,双眼闪光,“……我把她捆起来抠的,那骚货喊得那叫一个惨,哈哈哈……”
方木冷冷地开口:“你果真是个死变态。”
“死变态?”景旭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去,目光变得阴冷绝望,忽然,他站起身来,飞快地解开裤带,脱掉裤子。他的xxxx被齐根斩去,只留下两个睾丸在可笑地晃荡着。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景旭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如果我有家伙,我会用手抠她们?”
方木移开目光,低声问道:“谁干的?”
“我老板。”景旭颓然跌坐在沙发上。
“姓金的那个?”
“他?他算个屁!”
“你老板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景旭没吭声,似乎也不愿回想起往事,半晌,才艰难地开口:“有个雏儿,老板本来留着有用的,被我先玩了。”景旭的目光空洞,语调也毫无起伏,“一个S市的农村丫头,平时我是根本看不上的……那天看了A片,憋坏了……”
“那女孩叫什么?”方木打断了他的话,上身突然挺直,拳头也攥得紧紧的。
“好像姓陆吧。”景旭伸出两根手指,摆出一个要烟的动作,“玩了就玩了,我哪记得。”
方木猛地把整盒烟都甩过去,然而烟盒只是软绵绵地落在景旭的怀里。景旭又抽出一根烟点上,丝毫没有注意到方木全身绷紧,脸上的肌肉不住地跳动,更不知道他正在懊悔手里为什么是一盒烟,而不是一块砖头。
杨敏曾嘱咐他,一旦找到糟蹋陆璐的人,绝对、绝对不要放过他。
但是,现在不是报复的时候。方木紧紧地闭上眼睛,几秒钟后,低声问道:“你老板是谁?”
听到这句话,景旭半闭的眼睛忽然睁开了,上下打量了方木几眼,旋即又仰头闭目。方木知道他的想法,上次丢了命根子,如果这次再多说,丢掉的恐怕就是脑袋。怎么能撬开他的嘴?方木正在想办法,景旭却突然开口了:“你为什么要帮我?”方木被问得猝不及防,仓促中只能回答:“我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