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呼吸一窒,心想,糟了糟了,现在怎么办?
“我觉得我们应该保持恰当的距离。别拉拉扯扯的。”
经隽成一听,愣住了。
他本来是背对着她的,现在听了这话,才转过身来,朝她看了一眼,哟嗬,这是什么状况?从来没有听她说过这样的话。从来没有。而且,他们之间拉拉扯扯不是都是常态吗?从来都是这样的,怎么现在竟然说起不许拉拉扯扯的话了?
她抽回手。
他趋前一步,神情肃穆,沉声问:“你是怎样?最近交男朋友了?”
“啊?”
“说!”
“没有啊。”
“那怎么不能拉拉扯扯?”
“那就是不能拉拉扯扯……”
“怎么不能?我们难道没在一间房间里过过夜吗?你的腰我没捏过?还是你的腿我没捏过?还是你的肚子我没摸过?以前总像只树袋熊一样往我身上挂的人是谁!”
“……”
“所以,你倒是给我个理由,我们怎么就不能拉拉扯扯?”
“嗯……容容说,男女授受不亲。”在封岳容对她的教育中,确实有这句话的存在。
“封岳容封岳容,怎么又是封岳容!她是你妈还是你老板,你怎么就这么听她的话呢?”
“我……”
“跟我走!”
说着,把人一拽,就拖走了。
一路小跑跟下了楼。
“经族长,我们要上哪儿去啊?”
“游泳!”
“哦,那我也得带一件泳衣吧。”
“你那身国家游泳队一级运动员专用泳衣,我看还是别穿了吧,夏日泳池里穿个那样的,你不嫌怪,别人都觉得怪。”
“哦……那我没有别的泳衣了。”
“现在出去买。”
“哦。好的。——那、我也没带钱包啊。”
“……”
“经族长,你能不能别一直拽着我,挺疼的。”
“……经族长是你叫的吗?”
“你们小区里的不都这么叫你吗?”
“那是你叫的吗?换个称呼。”
“哦……经隽成。”
“……!”以前叫人家隽成哥哥,现在真是生分了,开始直呼名字了。
“我问你,你以前叫我什么?”
“隽……隽……隽隽……”
“……”
“啊呀!你别逼我!”
趁着他松手的时候,一溜烟挣脱了,像只兔子似的逃窜回楼道里。
上楼后发现没钥匙。
结果门给她自动开了。
看来是系统给她开的。
“哟,你的经大族长亲自上门来提溜你去学游泳,你还不肯去了?”
“不去!尴尬。”
“尴尬个屁啊!你那什么容容又不是他女朋友,你为什么不能跟他做朋友。他这么大一个人力外挂,放着多可惜啊。”
“你不懂。容容跟他关系不好,如果我跟他关系那么好,容容肯定不爽,我觉得两边还是平衡一点比较好,唉,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更何况我现在经营餐厅越来越顺手了,以后也不用那么多人力外挂了吧。”
“卧槽,无情。”
“用完就甩啊这是。”
“瞎说什么?”
经隽成超级郁闷地站在楼下。
怔了半天,最终拔脚走了。
回到家中后,还一脸的郁忿难平。
这事后,过了两天,经爸爸想到一件事,就问经隽成:“对了,你还记得以前你封伯伯吗?”
一提到封岳容的家人,他也不知道怎么的,浑身一紧。
这感觉大概就跟金小贝听到有人要炖鸟一样,会浑身一紧。
“记得啊,怎么了?”
“你封伯伯问起我们这边这个大的休闲娱乐中心呢。”
“然后呢?”
“他说要用来办联谊啊,为族中的年轻人提供交流的机会。”
“……”
“我想,这事好啊!你想想看,我们都是末世来的族群,我们在这里就应该多交流,多促成几对,对不对?总比找这个时代的人要好吧?而且我们也算是异族,体质与常人不同。”
“……”
“对了,爸爸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是不是真的没有女朋友。”
他一听这话,愣了一下。又想起今天问金小贝话时,她左躲右闪的态度,完全捉摸不定她最近怎么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声音有点重地说:“对啊!真的没有!”
经爸爸是因为之前听他们的绯闻听久了,可是后面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们澄清他们的关系,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之后,也就对他和金店长的关系不抱任何希望了。
于是说:“那好,既然没有,那我给你招亲!”
“嗯?啊?”
“招亲哪!你这种死性格,估计会孤独终老吧!所以还是给你招亲比较好!就比方说你跟贝贝,粘粘乎乎这么长时间,一个房间里面睡,教个游泳还又摸人家肚子又捏人家腿的,结果还是朋友……嗯,好,我跟你妈想,估计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靠你自己,可以绝缘一切女人,天哪!真是伟大!所以,为了我们经家有后,我还是决定给你招亲!”
“我什么绝缘一切女人!是她自己把我推得远远的好吗!”
“啊?谁把你推远?金店长吗?”
“没有!不是!别人。”
“谁啊?谁啊谁啊谁啊?快说。”
“没谁!招亲吧!”
“啊?哦……”
.
自从经老族长发布要给“女人绝缘体”儿子——经隽成的招亲公告后,两族人都知道了。
包括现在正在地下情甜蜜期的封岳容。
本来吧,这事已经不关她的事了。
可是,她忽然想起自己往夕错付的青春,忽然心中有点不爽。
眉头一蹙,想出了一条暗计。
这天,经隽成由写字楼出来,准备去附近一个族人开的公司里去坐坐。
正巧,看到封岳容。
封岳容大大方方走上来。
“封小姐,有事吗?”
“哦,没什么大事。主要就是,听说你爸爸要给你招亲了。那么是这样的,我看着你吧,也是个在女人心中‘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人,试问哪个女人一看到你这张性|冷淡的脸,不会觉得丧尽胃口的。不过呢,我心地比较好,这样吧,如果到时候没有哪个女人肯举手响应嫁给你,那我就嫁给你吧。就……你懂的,我们两家长辈这么熟,他们非要搓合搓合,然后我又愿意了的话,你就……嗯?”
说着,还朝他挑了挑眉毛。
吓得他心里一哆嗦。
但是马上克制住自己:“性|冷淡?不受欢迎?我看你是想多了吧。在这个年代,这叫禁欲的脸,不知道多受欢迎。不用你操心了,肯定很多女人想嫁我。”
“是吗?走着瞧吧,到时要是没有女人肯嫁,别忘了娶我哦。难得有人肯收你,也是不容易呢。”
说完,转身就走了。
“喂!你说什么呢你!”
她却没有再回头。
经隽成独自一人的时候,却在想:我真的有这么性|冷淡吗?不会真的到时候没有一个人举吧!不会到时真的我爸妈一看封岳容愿意,就非要搓合我们吧。我的天哪,这样的话,简直是地狱好吗!
当天晚上,他就打电话给金小贝。
“你出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啊?大晚上的,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
“你出来。关乎我的生命。”
“你怎么了?食量变小了?”难道是说从每顿吃十碗饭变成了每顿吃八碗,所以身体不好了?
“……没有,你出来。”
“哦……”
想了想,又问:“我怎么出来啊?都十点多了。”
“你等会儿,我去找你。”
“哦……”
过了一会儿,他就到了她家楼下,没有按门铃上去,而是打了她电话,叫她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一种心情下,清风明月的户外,似乎比温暖明亮的室内,要更适合接下来他们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