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你真的想好了么……
阮云溪一瞬睁开了眼睛。
今夜听到阮寒笙的那些话,才深切的了解了傅家的过往,也清清楚楚的知道了傅晟每次咬自己时为何会抖的那般剧烈,又为何每每咬完都会缱绻在他的后脖颈不愿起来。
原来他那么的煎熬,那么的辛苦
阮云溪翻身,从床头柜上拿起了手机,给傅晟发了一条微信。
-阮云溪:“在干嘛?”
屏幕上秒回
-神一般的男人:“想你。”
看着傅晟大狮子的头像与昵称,阮云溪轻轻的笑了笑。
-阮云溪:“今晚你不过来么。”
今晚你不过来么……
看见这七个字的傅晟直接傻了。
阮主席说什么?让他过去!?!
傅晟从傅老爷子走后,就躺在床上发呆,呆滞的看着天花板。
他不断的在想,如何解决他身上的问题,如何永远都不会伤害到阮云溪……
想了很多很多,却仍然没有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傅老爷子说的没错,他不是没有失控过,第一次标记阮云溪的时候,他就失控了。
当他咬开腺体,品尝过那片甜馨,吞噬过那股液体。他的脑海里就只有一个想法,咬碎腺体、吞噬血液、彻底标记。
他禁锢着阮主席,不顾他的反抗,不容他的抗拒,一遍一遍的吸食他的信息素,又一次一次的注入自己的龙舌兰。
明明腺体已经肿胀了,明明阮主席已经抖的不成样子了,傅晟却仍旧沉沦迷醉,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想侵入、占有、吞噬。
直到阮云溪开始抽泣,傅晟才大梦初醒。
他不敢想,如果当时他没有醒,阮主席会变成什么样,而自己又会不会做出来后悔的事。
越想越可怕
以至于后来的每一次标记,傅晟都会在过程中咬着自己的舌尖,控制不住的时候,就狠狠的咬一口,用舌尖的刺痛唤回失去的意识。
而即使是这样,他每次给阮主席临时标记的时候有多难耐,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傅晟低头又看了一眼手机,终是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褂子,从窗户翻了出去。
想那么多干什么,分开是不可能分开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分开的。
阮云溪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
为了阮云溪,他什么都愿意付出,大不了以后就把牙齿全都拔掉,没有牙齿,还拿什么咬。
傅晟被自己这病急乱投医的想法给逗笑了,爬墙的时候差点没抓住藏在爬山虎里头的管道,身子一个不稳,崴了下脚,疼的嘶了一声。
余音还未缭绕完,窗户就被打开了,从窗檐探出来一张清丽隽秀的面容,黑睫垂下,两弯桃花眸中隐隐透着担忧,那张软嫩殷红的嘴微启...
月下桃花映春红,世间皆是彼少年....
傅晟看得愣住了,维持着爬墙的姿势,嘴角止不住的上扬。他傅晟何德何能被这么清丽的少年爱慕啊。
阮云溪刚刚在屋内,猛然听到了一声重响,顿时想到了是傅晟。怕他出意外,赶忙打开了窗户,同时也弄明白了傅晟每回是怎么爬墙的,原来是依靠那根隐没在爬山虎底下的管道。
“愣着干什么?赶紧上来啊!”阮云溪诧异的看着傅晟愣怔的神情,完全俯下了身子,向他伸出了手。
傅晟的目光掠过阮云溪玉瓷般的手,“看你太美了,一时失了神。”说完牢牢地抓住了少年的手,借着阮云溪的力,利索的爬了上来。
阮云溪被他刚刚那句话逗笑了,摇着头扯了扯嘴角,“刚刚没事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就是从二楼摔下去,也摔不坏的。”
傅晟的话是这样说,可脚腕处的疼痛还是让他走路有些不利索。
“别瞎说,你脚怎么了?”阮云溪顺势就要蹲下,帮傅晟看下脚。傅晟哪受的住这个,一旦阮云溪蹲下,从傅晟的角度看,就像在给他口一样,那还不得要了傅晟的命?!
更何况,他哪里舍得阮主席蹲下为他看脚。
傅晟一下揽住了阮云溪,将他提了起来,“我没事,轻微的扭伤,一会儿就好了。”
阮云溪不听,将他按在了床上,让他坐下后,便下楼拿冰袋去了。
傅晟一个人待着阮云溪的屋子里,环顾了一周室内,干净整洁有序规范,就连刚刚睡过的床都没有多少褶皱。
我真是娶了一个好老婆啊!
傅晟笑了声,慵懒的往后一倚,脚踝毫无意外的疼了一下。
阮云溪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听到傅晟嘶的声音,赶忙打开了屋门进了屋,又将门反锁上,将准备的冰袋敷在了傅晟的脚腕上。
傅晟将阮云溪关门反锁的一系列动作尽收眼底,打趣道:“没想到阮主席有一天也会在屋里藏男人啊?”
“哪有男人?明明是只小狗。”
“.....”
睡在窝里的大灰附和的瞄了一声,轻描淡写的睨了傅晟一眼,又将头窝到了身体里继续睡觉了。
傅晟笑得叫了几声:“汪汪汪”
声音有些响亮,阮云溪的卧室隔两间就是阮父母的卧室,若傅晟的声音被他们听见,岂不是白费了他们刚刚的苦口婆心?
阮云溪一瞬伸手堵住了傅晟的嘴,他的手刚刚握过冰袋,手指尖还泛着冷意,此时这么一堵傅晟的嘴,一冷一热相互交融,两人不禁都是一愣。
傅晟最快反应过来,在阮云溪微羞的准备把手抽回来的时候,他一把抓住了阮主席的手腕,暧昧的伸出了赤色的舌尖,轻轻地舔过上面残存的水珠。
“好甜啊。”
阮云溪没有动,任他这么做,只是不知想到了什么,桃花眸微闪:“我的手刚刚碰过你的脚。”
我的手刚刚碰过你的脚..碰过你的脚...你的脚....四舍五入相当于傅晟喝了自己的洗脚水
傅晟:“....”
阮云溪轻笑,准备把手抽回来,结果仍旧被傅晟牢牢地握在了手里,再次舔了一口:“我才不在乎呢,只要这是你的手!”
“....”阮云溪微愣,笑了笑。他真是没见过傅晟这么厚脸皮的人啊...
傅晟撩也撩完了,正了正色,问道:“阮主席,今晚怎么把我叫过来了?”
阮云溪闻言,起身走到柜子旁,拿出了一条新的被子,抱着走了过来:“就算我不叫你过来,你晚上就不会来了吗?”
阮云溪这话里的信息量有些大,傅晟一时懵住了,后战战兢兢的拉长了声音回道:“来----来啊,怎么能不来呢,在睡前看你一眼我才能安心的睡着啊。”
“装,继续装。”
傅晟是真的慌了。
这个发展....难不成...阮主席已经发现他每晚都会过来爬床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直接跪,还是走流程。
“那个...阮主席,你听我解释!我真不是每晚故意翻墙,趁你睡着了以后...”
“你说什么?”阮云溪瞪大了眼睛,好似傅晟刚刚说的话是什么天方夜谭。原本他是想问傅晟若自己不叫他过来,他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自己傅老爷子的反应了。结果却听到了一件惊破天际的事!
他放下了被子,逼近了傅晟,“你刚说什么?每晚?爬床?”
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秘密...
傅晟很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阮主席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阮云溪双手撑在床上,拉近了与傅晟的距离,居高临下怒不可遏的盯着他。傅晟则被逼得半仰着身子,面露难色的仰头看着他,不禁有些胆寒:“那个...云溪....你离我...”
“少说废话,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从什么时候起就开始翻窗户爬床了?”
“小时候...”
等傅晟一五一十的将他爬床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阮云溪的脸色不可谓不好看,简直可以称之为五彩缤纷五颜六色。
小时候阮云溪有开灯睡觉的习惯,即使不是卧室也会将灯全打开,卧室则留一盏小夜灯。可每天早上醒来,却发现客厅的灯全都关了。一直以来阮云溪都以为是保姆阿姨关的,或者是司机老刘帮忙关的。
弄了半天,却是傅晟。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傅晟居然每天晚上都会上.床陪自己睡觉,而他却浑然不知!
“云溪,你别生气了,我不该瞒着你。但是小时候,你也知道我家里的事,我不想一个人睡,所以只好来找你了。”傅晟委屈巴巴的低垂着脑袋,抓着阮云溪的一个衣角,偶尔还晃一晃,看起来可怜极了。
“而现在,我们都在一起了,我每天想你想的实在是睡不着,所以偶尔....差不多.....大概...还是会过来....但是!我保证!我每回都没有逾越、没有做任何欺负你的事!真的!”
阮云溪皱着眉头,看着傅晟成发誓状的手,问道:“每一天?”
“嗯...差不多...”
“以前我们不合的时候,你也每晚爬窗爬床?”
“那倒没有!虽不常来,但是偶尔会来看看你,看你睡着了以后,帮你把灯都关了,然后再回去...”傅晟越说越小声,看着即将爆发的阮云溪,心中不停的再打鼓。
阮云溪咬牙切齿:“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啊!真是劳驾您老人家每晚都来帮我关灯,节约电费了!”
“那倒不必,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说这两家话啦!”傅晟讪讪的扇了扇手。
“傅晟!”阮云溪实在是忍不住了,顺势抓住了他的手,压在了他的身上,准备好好让他见识一下阮氏捏骨。
傅晟连连叫苦,挨了几下后将手抽出来,环住了阮云溪,顺势将他搂进了怀中,一个转身将他压在了身下,求饶道:“嘘嘘嘘----云溪,小声点!小心被夏阿姨他们发现。”
听见这话的阮云溪也不乱动了,只是狠狠地瞪着傅晟,恨不得将他夹在眼眸里。
真是羞死了!
傅晟居然从小时候开始一直睡在自己的身边,而自己却无所察!怪不得以前睡觉的时候,偶尔会闻到一股龙舌兰的味道。那时候,阮云溪每天早上醒来都羞愤的要死,没想到他已经对傅晟信息素的贪恋都到了晚上睡觉做梦的程度了。
可结果倒好,事情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阮云溪偏过了头,恼哼哼的看着一旁。傅晟心尖乱颤的俯身,轻轻地啄了啄阮云溪的嘴角,哄道:“我错了,你打我吧,我乖乖让你打,只要你不生气。再生气,我就亲你了啊,亲到你愿意理我为止。”
傅晟见阮云溪还不理自己,心一横,真的俯身打算亲到他愿意理自己为止。阮云溪有感傅晟靠近,一瞬扭过了头,捂住了他的嘴。
他可不想再被傅晟夺走胸腔内的所有空气了,傅晟每回吻他,他都喘不上气,最后只剩一片凌乱。
“傅晟,你家里的事我全知道了。”
半夜,傅晟回头看向了睡在身旁的阮云溪,紧了紧被子上环着他腰的手,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从来在睡着之后很老实乖巧的阮云溪顺从的往他的怀里耸了耸,什么都不知道的继续睡着了。
今晚两人几乎聊到了半夜,至今傅晟耳边还徘徊着阮云溪对他说的话。
“我知道你家里发生的事,我也知道你体内有着什么样的基因,以后我们又会面对什么。但是阿晟,你记住!我不怕!无论是什么我都不害怕,都不在乎!所以,你也不要怕,不要担心,永远都不可以留下我一个人,无论是以任何名义,都不能留下我一个人。”
“无论祸福,我们一起承担!”
作者有话要说:五一快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