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溪气息翻涌的看着步步紧逼的傅晟,对着他似快燎了原的凤目,心中说不出来的慌乱。
他不知道他最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看着傅晟总是会慌张。尤其是听到傅晟这种直接的、不加掩饰的表达,每次听到心中都像是被什么小爪子一下一下的挠着。
他强制的平复内心,看着面前跟护食小狗似的傅晟,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想逗逗他。
阮云溪佯装深沉的模样,问道:“你吃醋了会怎样?把我锁起来么,还是关起来。你没事干乱吃什么飞醋,我是你什么人,答应你了吗?你管我喜欢谁,不喜欢谁。”
傅晟没想到一贯冷若冰霜的阮云溪居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而且看上去还恼哼哼的,说这些话的时候不经意的抿抿嘴,看来真的是生气了。
傅晟知道自己占有欲很强,他也知道他这样不好,阮主席又没有答应他,他有什么权利要求他只看自己,可是他确实是实难控制。
眼看着阮主席着恼的走了出去,傅晟心中乱成了一团麻,也不管游戏结果如何了,追着阮云溪的背影跑了出去。
外面漫天星辰,冬天冷清清的风吹得人直打哆嗦。
傅晟出来的着急,没有穿褂子。
阮云溪回过头的时候,正见他穿着一件棉质T恤,低眉看着自己,想过来又不敢,只能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偷瞄他。
阮云溪突然很想笑,心想:小狼狗训起来还挺好玩的。
他招了招手示意傅晟过来,傅晟步伐稍缓的走到了他的身边,抿着嘴、插着兜的手无声的缩紧,看上去像是受了主人训斥的小狗狗,耷拉着耳朵,微凉的鼻尖一耸一耸的。
“你怎么出来不穿褂子。”阮云溪看见傅晟没穿褂子,微微蹙眉。
傅晟一瞬不瞬的看着阮云溪,观察着他的表情:“我不冷”,顿了顿又试探性的问道:“阮主席,你是不是生气了。我以后不那么说了,更不会要求你,你想对谁笑就对谁笑,想看谁就看谁..”
傅晟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几乎是用鼻腔哼哼出来的。
看得阮云溪一阵阵想笑,他侧过身,悄悄地勾了勾嘴角。傅晟扭头看他的时候,恰好捕捉到这一闪而过的笑意。
弄了半天,阮主席在骗他。
傅晟大步一迈,一把扯住阮云溪,将他按在了身前的墙上,又怕伤到他,勾着他的腰往回一缩,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
阮云溪吓了一跳,想转身却被傅晟禁.锢住了身体,只好微微回头推搡道:“你干嘛?皮又痒了是不是?”
“阮主席,你不是问我吃醋了会怎么样么?”傅晟环住了阮云溪,将他锁在了怀里,低头摸上了他细嫩的腺体。因常年打架而略粝的指腹摩挲而过,细细揉.捏着指下那一段柔软纤细。
阮云溪被傅晟这个动作,惊的一悚,腺体被人握住如同被抓住了命脉,不由得直起了身子,不敢再动。声音发颤的惊呼道:“傅晟,你别乱来!”
傅晟痴痴地笑,俯身低头轻轻地舔.过他脖颈细嫩的敏感,激的阮云溪一抖,身子忽的就软了下来,老老实实的窝在了傅晟的怀里,听着傅晟在他的耳边呢喃。
“你要是敢喜欢别人,让我吃醋,我将把你锁在床.上,天天折.腾你、弄哭你,让你只能看着我一个人。”
傅晟这话说得过于大胆直白,狠狠的烫了一下阮云溪的耳朵,只觉得热意酥酥麻麻的从耳廓漫进,不断地在身体里游.走,炽烤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阮云溪着恼的扭身想要挣脱傅晟的桎梏,却不料肩膀上徒然一痛,傅晟居然低头咬在了他的肩头,轻轻地咬住,不痛却很痒。
“阮主席,给你个教训。下回再敢戏弄我,可就不是咬在这了..”
阮云溪耳垂微红、殷唇紧抿,整理着乱成一片的衣衫,羞愤的看着傅晟进屋拿褂子的背影。
真是一只疯狂的小狼狗。
-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比往年都要冷一些。
阮云溪穿着北外的校服,外面穿了一件白色连帽韩式棉袄,一圈乳白色的绒毛围在他纤长的脖颈,冬日的薄寒下白嫩的脸微粉。浮雪依偎在他墨色的发梢,阳光坠下闪闪发光,清丽的像是橱窗里精致的洋娃娃。
看得傅晟不禁有些愣了。尤其他发现阮云溪嘴角不知为何好似挂着一抹笑意,浅浅的一弯,勾人心弦。
“阮主席,有什么开心事吗?这么开心。”
“爸妈要回来了。”
“真的?阮叔叔与夏阿姨要回来了?”傅晟也很高兴,距离上次见阮叔叔还是大半年前。那时他们从英国回来,给傅晟带回来了限量版手办。最主要的是阮云溪会很开心,看着他开心,傅晟更开心。
“嗯,今天晚上。我会去飞机场接他们。”
“我也去。”
两人原本商量好了一起走,结果傅晟因为做错了几道方有情讲过很多遍的例题,所以被留下罚抄。只好让阮云溪先去,如果来得及就去飞机场见,来不及就回家见。
等傅晟抄完例题,天已经完全黑了。这个时间阮云溪应该已经接上了阮叔叔回了家,傅晟掏出手机给傅老爷子打了个电话。
傅老爷子正在和老干部们喝茶下棋,接到傅晟电话,听他一说回答道:“哦,你是说云溪娃娃父母的事啊。原本他们定的是今天回来的,因为云溪生日那天他们生意上正好有事,可能帮他庆祝不了,所以打算提前回来。结果公司临时有事,又回不来了,给他寄回来一只英短猫。”
“回不来了?那云溪呢?”傅晟无声的捏紧了手机。
“嗯,回不来了。云溪没接上他们就回来了,我刚见了他,他没什么事,一切正常,回家给猫准备吃的去了。怎么,你有事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又去网吧-----”
傅老爷子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傅晟给挂断了,只听见一串嘟嘟的滞留声。
傅晟拿上褂子,走到北外附近的停车场。
停车场值班的大叔对傅晟很熟悉,知道他是北外的学生,以前经常骑着摩托进进出出,只是最近很久不见了。只有那辆通体漆黑的摩托一直停在车位。
“哟孩子,好久不见了!”
傅晟点头打招呼,将停车费补齐,跨在摩托车上就打算走,却被值班大叔拦住了:“孩子出啥事了?大冬天的出了这么多汗。你骑摩托千万要小心,不要学那些混子,骑个摩托瞎撒花儿,最容易出事了。”
值班大叔第一次见傅晟的时候,只觉得这个孩子很帅很有钱,穿衣打扮虽然不讲究牌子,怎么舒服怎么来,但是打眼看上去整洁干净,贵气十足,身上有股隐隐的狂气,但是却很有礼貌。
完全不同于附近骑个摩托、恨不得全身上下都写着老子最狂的混子们。
“叔,我知道的,放心吧。”傅晟微笑道别,一脚油门飞了出去。
他一路连闯了三四个红灯赶回了家,不出意外明天交警的传单就能出现在傅老爷子的面前。但是他现在没空管那么多,他现在只想早点见到阮云溪。
虽然傅老爷子说阮云溪没事,和平时一样,但是傅晟最清楚,阮主席最擅长的就是伪装自己真实的情感与样子。父母是阮云溪的软肋,他优秀、刻板、严谨皆是为了父母,不想让他们担心。
他表面无比坚强、十分懂事,理解父母一次次的身不由己、无法陪伴,但是总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默默舔舐伤口,白天再带起那张懂事乖巧的面具,继续佯装他很好。
傅晟照旧爬窗户进屋,今天倒不是怕傅老爷子看见走正门不好解释,而是他知道阮云溪一定会把自己锁在屋里,亦如小时候一样。
屋内并没有阮云溪的身影,白色的棉袄整整齐齐的挂在衣柜,书包放在桌上,一切看上去都规整如常。
傅晟环顾了一圈,循着几声微弱的猫叫走到了洗手间门口。
推了下门,毫无意外的从里面反锁了。
傅晟轻轻地叩了叩:“云溪,你是不是在里面?给我开门好不好。”
没有任何回答,只有几声软绵绵的猫叫。
傅晟的心突然很痛,他靠在门上。他知道劝导没有用,因为阮云溪已经在心中给父母找了一千一万个理由,他不怪父母,只是有些伤心罢了。
他不知道阮云溪将自己锁在洗手间是在干什么,或许在佯装无常的给猫洗澡、又或许是坐在冰凉的地上抱着猫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无论是什么样的画面,都无比的凄凉。
傅晟没有强制踹门,这个时候陪伴比一切解决方式都要好。
他靠着门,顺着门滑下,坐在地上陪着阮云溪:“云溪,吃饭了吗?我给你熬牛奶粥好不好?”
“云溪,你是在给猫咪洗澡吗?我怎么没有听到水声。”
“云溪,我陪着你呢!你不是一个人。”
“云溪,你理理我,好不好?”
“云溪,理理我..”
过了很久,门响了两下。傅晟猛然回过了头,阮云溪从里面打开了门,怀里抱着一只半大的英短猫,眼睛微红,像是哭过又像是没有,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来任何情绪。
傅晟一下站了起来,盯着他,观察着他每一个微表情:“你终于出来了,饿不饿。”
阮云溪没有回答他,而是抱着猫,轻若蚊吟的喃喃,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傅晟说。
“猫能吃什么呢?家里没有猫粮,有少量的肝,它能吃吗?这么小的猫能洗澡吗?会不会不舒服,需不需要带它去趟....”
突然,傅晟从身后抱住了阮云溪,截停了他的话,手抚上了他的眼,轻轻地唤道:“是不是很难过,想哭就哭吧,我把你眼睛蒙起来了,蒙起来就不会有人看见你哭..”
不知过了多久,傅晟感觉到了怀中阮云溪在微微的颤抖,蒙住他的手渐渐地湿润了,阮云溪如蝶翼般的翅膀一颤一颤的撩拨着傅晟的手心,温热的眼泪顺着他的肌理滑落。
阮云溪倏地转过了身,搂紧了傅晟,头埋在他的肩膀,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俊削的脸部轮廓滑落,滴在了怀中猫咪毛茸茸的毛发上。
猫咪不知发生了何事,喵喵的叫着。
傅晟伸手接过了猫,轻轻地将猫放到了桌子上,搂紧了怀里的阮云溪,恨不得将他揉进身体里。
“不哭了,不哭了,我在呢,我在呢!”
阮云溪缓缓地抬起了头,桃花眸中沁满了泪水,脸上的泪痕清晰可怜。看得傅晟的心痛的像是被刀子刮去了一般。
他只有在很小的时候见过阮云溪哭,也是如现在这般过于想念父母,将自己一个人锁在屋内,将头埋在枕头之间。
小傅晟从窗户翻进来的时候,小云溪缓缓地抬起了头,可爱白嫩的脸蛋上挂着两条泪痕,看见傅晟微微惊愕,像是某种受了惊吓的小动物。
仅此一眼,便心软的不行。
亦如现在。
傅晟低头亲了亲阮云溪的眼尾,将他徘徊在眼眶的眼泪吻去。
微咸,很热
阮云溪没有拒绝。
眨着湿润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傅晟,乖巧又可怜,像那天意识不清躲在傅晟被子里一般带着点茫然与无措。
看得傅晟心尖发麻。
他搂紧了阮云溪,轻轻地捏住了他微尖的下巴,抬起来对视着他湿润的桃花眸,指腹一点一点摩挲过他湿润柔软的唇。
语气轻佻哄人,又带了一点点威胁。
“主席哥哥,不许再哭了,否则我就亲到你停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4-1023:56:41~2020-04-1104:07: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声控、杨九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