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溪感觉自己好似置身在大海中,随着浪涛浮.浮.沉.沉,温暖的海浪拂.过自己的身体,阵阵热意缓缓地渗.进肌理,抚平着心中的不安与焦躁。
他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入目是傅晟健硕硬朗的胸膛,完美的下颚线,以及那张兼具男孩青春轻狂与男人成熟稳重的非凡俊脸。
“你醒啦?”傅晟垂目缱倦着阮云溪,轻柔的问道。
“我这是在哪?”
“在我怀里啊。”傅晟轻笑,阮云溪扶着傅晟的胸膛抬起了头,见自己被他抱在怀里坐在隔间,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刚刚发生的事。
傅晟蹭了蹭阮云溪耳边的碎发,俯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吐声:“云溪,你里.面好热。”
阮云溪闻言桃花眸滚圆,伸手准备拧傅晟一把,让他胡言乱语,手却被傅晟抓住顺势放到了他的胸膛,嗤笑的看着他:“我是说...你的腺体里.面好热。”
阮云溪横了他一眼,推开他起身,脚刚一沾地却是一软。
傅晟捞了他一把:“小心点,别摔着,我知道你腿软。”
阮云溪恼羞成怒的抓住傅晟环着他腰的手,顺势往后一拧,将傅晟按在了墙上:“傅晟,我看你是不是又欠打了?”
傅晟贴着墙开心的不行:“主席哥哥,你打算用什么打啊?鞭子么?。”
“傅晟!!!”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傅晟被按在墙上,肩膀生疼。暗暗感叹阮主席看着瘦削,没想到力气这么大。
美人暴力起来实在是太可怕了。
“阮主席,这回不疼了吧?”傅晟转移了话题。
阮云溪听傅晟这么一说,才有感这次脖颈后面真的不疼,也不发涨了,便松了松傅晟的胳膊,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又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我为什么会昏过去?”
傅晟揉了揉肩膀,“你体质过于特殊,以往受的苦又实在是太多了,所以现在每每接受标记都类似于换一次血,时而就会陷入昏迷。”
阮云溪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情绪,而这习以为常的表情却深深地扎了一下傅晟的心,他走向前,替阮云溪整理着衬衫:“别担心,我会陪在你身边。”
阮云溪微愕,错过了身,稍显慌乱的整理衣袂:“我没担心。”
“嗯,其实你让我多咬几次就好了,咬咬更健康。”
“做梦吧,梦里什么都有。”
傅晟与阮云溪一前一后回了舞蹈室,沈阳意味不明的看了阮主席一眼,移到傅晟身边:“傅哥,你和阮主席干嘛去了?阮主席的脸怎么那么红?”
傅晟闲适的坐在椅子上喝水:“没干嘛,上厕所。”
沈阳忽的就想起来上回在洗手间见到的画面,难道说两人又打了一架?傅哥与阮主席到底有多大的仇啊。
“傅哥,你最近有些奇怪。”
“有吗?沈阳,你说怎么样才能让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呢?”傅晟握着矿泉水瓶,深深地看着不远处和夏知秋不知道在说什么的阮云溪。
沈阳顺着傅晟的目光,意味不明的看着不远处的阮主席与夏知秋,不知道傅晟指的到底是哪位。不过傅哥算是问对人了,沈阳身为北外感情专家,情感知识最是丰富。
“傅哥,你可算是问对人了,感情这方面我可是一把好手,没有我摆不平的ABO,别管是热情似火、还是冷若冰霜,在我这...”
“别废话了,痛快点直接说。”傅晟打断了沈阳的自卖自夸。
沈阳抿了抿嘴:“追人你得投其所好,对方有喜欢的吗?”
“喜欢的?学习吧。”
沈阳点头,这很阮主席,也很符合夏知秋:“那你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傅晟:“...”
沈阳继续说:“爱情讲究的就是一个浪漫,没有人不喜欢浪漫,就算是强悍的Alpha,内心也有最柔软的地方。只要找对方向,当机立断的射出那把丘比特之箭,一箭穿两颗心不成问题。”
浪漫。
傅晟将这两个字在嘴里咀嚼了一遍,想来两人的生日也快到了。
傅晟与阮云溪同年同月同日生,初三之前两人还总是一起过,到了高一两人水火不容,两家为了给两人过生日,生拉硬拽的将两人聚到一起吃了顿饭。
当时,阮主席全程都冷了张脸,无限的远离傅晟,就连不经意的胳膊碰触都无比的抵制。
气得傅晟不行,也没心情过狗屁生日了,当晚就和谢朝出去,第二天早上才回来。
现在想来,阮主席当时嫌弃远离自己,并不是出于他的本意,而是他害怕靠近自己,暴露他的秘密。
沈阳看着走神的傅哥,碰了一下他胳膊肘:“傅哥,想到什么了?是不是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还行吧,没想到你这臭屁爱情精还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
-
晚上阮云溪与傅晟回了家。
这两天阮主席大发善心居然愿意让傅晟与他一同坐车上下学。为此,傅晟每天都准时的起床、放了学也不去网吧拳馆,而是乖乖的准时准点的出现在阮家的大奔面前,与阮云溪一同回家。
傅老爷子一度怀疑傅晟转性了,天天看傅晟准时准点上下学,都是一脸惊恐状。还专门去祠堂上了香,将祖宗十八代都拜了个遍,感谢祖宗显灵、祖上保佑。
傅晟今晚又是准时准点回家,坐在饭桌前老老实实的扒拉饭。傅老爷子一如好奇的看着他:“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傅老爷子这一句话,刺激的傅晟差点把饭喷出去:“爷爷,你...没事吧?我谈什么恋爱?”
“那最近怎么这么乖巧,是不是因为前进五百名没做到,怕我打你,轰你出去?如果是因为害怕这个,你大可不必。我听阮娃娃说了,这回考试比以往都难,你能前进四百九十九名,已经是一个飞跃式的进步了。而且他还说,你这段时间很认真,每天上课都有认真听讲,你又聪明,继续这样下去,一定会进步的更快。”
“真的?他真的是这么说的?”傅晟端着碗乐不可支。阮主席这是在变相的夸他啊,从心爱的人嘴里听到夸赞自己的话,傅晟简直要高兴死了。
放到以前,阮主席不是嫌弃他、就是讨厌他,而现在却处处为他说话,认可他鼓励他,这可是一个质的飞跃。
傅老爷子撇嘴点头:“嗯,不过我是不信的!”
傅晟:“....爷爷,你连最亲爱的阮娃娃都不信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小时候阮娃娃一哭,别管因为什么,都是先打我。阮娃娃说的话,比我说一百句都好使。”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不得不怀疑,你可能威胁了阮娃娃,逼着他和你穿一条裤子。”
傅晟在心里偷笑,他可不想和阮娃娃穿一条裤子,他想和阮娃娃不穿裤子。
傅晟在脑海里把那画面臆想了一遍,越想越热,越热越想立刻去见阮云溪,连饭都不香了。
傅晟看了一眼时间,与两人约定的时间也没差几分钟了。傅晟一放碗筷:“爷爷,我吃饱了。我回屋学习了,没事不要打扰我。”
傅老爷子坐在饭桌前诧异的看着傅晟奔向学习的欢脱背影,一阵阵的摇头。看来,时代真的是变了,傅晟居然都爱上学习了。
傅晟回了屋就立刻反锁上了门,打开窗户观察了一遍四周,果断的撑着窗沿跳了下去。
今晚,他和阮云溪约好了,阮云溪要单独辅导他练舞。校庆迫在眉睫,时不我待,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留给他们练习,只能找课余时间练习舞步。
傅晟照样不走寻常路,从自己家翻出去就去爬阮云溪房间的窗户。对于这条路线,傅晟早已烂熟于心,从小到大,阮云溪知道的不知道的,他都已经走过上百遍了。
阮云溪也在等他。平时就不会关严的窗户,今夜更是留了一个边,方便傅晟爬窗户。
一阵哗啦哗啦的响声,阮云溪放下了手中的《基督山伯爵》,看向了爬进来的傅晟。
后者利索的进屋,转身关上窗户,将冷气隔绝在了窗外,搓了搓稍冷的手,欢脱的坐在阮云溪面前:“阮主席,等我很久了吧。”
好似有一种偷情私会的感觉,再看傅晟一脸翘首以盼的表情,就更像了。
阮云溪微微蹙眉:“你爬我屋的窗户怎么这么利索?”
傅晟:“...”
阮云溪越想越奇怪。他的窗户并不好爬,不像傅晟卧室底下有一小房子,平时跳下去踩着小房房檐就能平安落地。阮云溪的卧室虽然也在二楼,可底下却空空如也,连栅栏都没有,全是光滑的墙壁,一旁是茂盛的爬山虎,难道说傅晟是野人啊,顺着爬山虎往上爬。
傅晟想了想,又不能说实话,只能胡扯:“爱的召唤。”
“...”
阮云溪和傅晟来到了舞蹈室,夏女士酷爱跳舞,家里专门设置了舞蹈室。
亮晶大理石瓷砖、满墙的落地镜、欧式风格的挂坠、珠帘,角落里放置着Yamaha定制晶黑色钢琴,一台古老典雅的留声机,宽敞简单、复古华丽。
舞蹈室坐落二楼,不用开灯,屋内柔美的月光便已点亮了整间房间。
珠帘璀璨、粼粼晶莹。
傅晟小时候经常来这间屋子找阮云溪,那时候他还在被夏女士逼着学跳舞,其实阮云溪是不想学的,但是他天生就懂事乖巧,从不让父母过多的费心,小小的肩膀承担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沉稳踏实。
小时候的阮云溪清纯非常,尤为可爱,穿着定制的亮白色绯衣,在阳光下认真的练习着每一个动作,优雅高洁的像一只白天鹅,一举一动都是风采,帧帧皆可如画。
小傅晟一看便能看一整天。
其实傅晟也是学过跳舞的,还是和阮云溪一起学的,只是后来...
阮云溪调式好了留声机,放上了黑胶唱片,熟悉的乐曲在月色下悠然响起。
阮云溪穿着白色衬衫,领口严丝合缝整整齐齐的累在芳菲般的脖颈,墨黑柔软的发丝垂下,两条笔直修长的腿上是修整的西裤,宽窄适宜的勾勒出他软韧的腰线,完美的臀与长腿连贯而下,用流畅描边。
踏着月色向傅晟走来,在瓷砖上奏出一段扣人心弦的乐章。
阮云溪走到了傅晟面前,留声机的音乐也进入了一个新的纪元。
PorUnaCabeza,一步之遥
阮云溪扶住了傅晟的肩膀,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一步之遥,探戈的入门曲,你应该记得。”
傅晟记得。
小时假他学过的,只不过是一段实难回首以至于再也不想回首的经历。
夏女士在逼阮云溪学跳舞的时候,也同时逼迫了傅晟。只不过傅晟不像阮云溪那么懂事,准确的说是一点都不懂事。
夏女士为了让他们练习体态,专门将他们送到了英国,请著名舞蹈家教他们跳舞。
阮云溪每天认真练习动作的时候,傅晟在满屋乱跑、拿着击剑瞎比划。阮云溪跳舞愈发自然流畅的时候,傅晟不慎摔坏名贵瓷器也愈发的流畅自然。在阮云溪出师的时候,傅晟也成功的被著名舞蹈家已用击剑捅他屁股为由,扫地出门。
最终的结果就是夏女士赔了一大笔钱,再也不强迫傅晟学习任何舞蹈。
当初的跳舞经历宛若噩梦,所以在傅晟心里他权当自己没学过。
此时,被阮云溪猛然的一问,过往痛苦的记忆又浮上了心头,他苦闷的点了点头:“嗯。”
“夏知秋编的舞蹈动作中探戈那段是最复杂的,只要我们练好了探戈,别的就不成问题。”
傅晟点头,搂住了阮云溪的腰。此时没有别人,傅晟搂的相当自然,胳膊一环,便将阮云溪拉到了身前,两人的气息几乎重叠:“求之不得。”
阮云溪无奈的看着他,但是为了跳舞,这种近在咫尺的距离也是无法避免的。他没有躲,反而俯在了傅晟的身侧,胳膊环住了他的肩膀。
“你还记得Williams说过的话么,音乐与舞蹈不分国界、不分性别、不分性怔,在音乐响起的那一刻,我们在乎的只有彼此。”
Williams就是那位被傅晟用击剑捅了屁股的著名舞蹈老师,他当然记得。
阮云溪直视着傅晟的眼睛:“跟着我,把身心都交给我。”
傅晟微怔,轻轻一笑,随着阮云溪的动作而动,踩着音乐的节奏搂紧了他的腰:“都给你,连我的命一起。”
阮云溪揽在傅晟肩膀上的手微微缩紧,在音乐转入高.潮的时候后仰屈身,将身体的重心完全交给傅晟,两人的视线相交,在甩头的时候分开,又在回首的时候继续纠/缠。
傅晟握着阮云溪的左手,随着他如流水般的动作而动,掌控着他的重心、引领着他的身体、每一个弯腰仰头都直视着他的视线。
音乐随着月光而动,好似化为了水,流转在两人之间。
阮云溪在音乐中划出优美的弧度,精瘦的身体起承转合,一次次贴近着傅晟旋转。
明明应该是他引领着傅晟,可现在却好似傅晟在掌控着他,每一个前进的迈步,每一次两人身体的贴/合,他都能感觉到傅晟炽热如火的呼吸、灼热的腰部触感,以及随着两人动作不经意造成酥酥麻麻的摩挲。
阮云溪的呼吸愈发的紧,傅晟感觉到了他的变化,贴在他的耳侧,声线悠然滑进:“放松,别紧张。Williams说过的,舞随身而动,身随心而动。在跳舞的时候,你就是我的。”
阮云溪的动作出现了一丝的停顿,忙不迭的错开了傅晟火热的视线,却在下一刻被傅晟拧紧了腰腹,在音乐的高.潮点将他举了起来,骤然的悬空,迫使阮云溪不得已搂紧了傅晟的脖颈,又随着他的动作坠入他的怀中。
身体的贴合,心脏的颤栗。
傅晟的视线像钩子,勾着阮云溪的敏感,不自觉中玫瑰的甜馨在空中蔓延开来。他错开了身子,想要停下舞步,却被傅晟一次次的搂紧,傅晟埋在他的耳侧痴痴的笑。
“云溪,你的身体越来越热了。”
阮云溪咬紧了腔壁,没有说话,随着傅晟的动作欺身到了他的身前,随着他一次次的分开,一次次的聚合,毫不突兀,自然流畅,好似本该如此。
一步之遥,步步逼近
龙舌兰与玫瑰的芳菲在空气中蔓延,月光下流转,围在舞池中央俩人的身边。
音乐进入了尾声,斗转激昂急转而下,两人的身体重新贴合,经典的动作再次将两人拉到一个微妙的尺度,彼此的身形沉寂在对方的眼底,呼吸漫进对方的鼻腔,身与心的距离从未这般近过。
暧昧在上升,傅晟的衣袂翻飞,他紧紧的搂着阮云溪的腰,掌控着他的一切。
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急。
月色沉凝,身形交织重叠
难舍难分
相互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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