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能不能留下陪我?”
傅晟错愕的站在原地,如坠梦中,迷幻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阮主席刚刚说什么?让我留下陪他?
今晚这是怎么回事,梦中梦么。
傅晟低头看着坐在床上拉着他衣袖的阮云溪,吞吐道:“你刚说什么?”
阮云溪松开了傅晟的衣袖,想起刚刚自己的动作和说辞懊恼不已。
也不知道他刚刚是怎么回事,或许是今晚突然想起了父母,心里有些难受。拿着傅晟送来的大白兔奶糖,脑子一热未曾细想便脱口而出了。
阮云溪握紧了手里的奶糖,摇了摇头:“没事,你回去吧。”
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如水、淡漠坚强,好似刚刚唯一一次示弱的表情只是一种虚无缥缈的错觉。
傅晟看着这样坚强冷硬的阮主席,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憋闷心疼。
或许是想到他总是将自己锁在坚硬的外壳内,一个人承受着一切、无论能不能受得住,都会咬着牙承受。即使身心俱疲遍体鳞伤,也不会向他人需求帮助。
这副坚强隐忍,真是让傅晟又爱又恨。
傅晟长腿一迈,顺势坐在了阮云溪的身边,往后一仰,躺在了床上:“你不记得你刚说了什么,我可记得。我单方面宣布,我今晚不走了,就睡你这了!”
阮云溪转眸无奈的看着他。总觉得他刚刚一句无心之言,给自己找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那你晚上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若你敢.....敢像刚才那样,我就....”
“刚才哪样?”傅晟笑着躺在床上,转眸看着坐在他身边的阮云溪,好想一把把他拉过来,按在床上,堵.上他威胁的小嘴,“亲你泛红的眼睛,亲你耳朵,还是亲你腺体?”
阮云溪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本以为小小的教训了他一顿,他能有所收敛,结果还是这般。不由得又羞又愤,横了他一眼,气得握紧了床单,低头坐在床上。
傅晟起身,老老实实的坐在他的旁边,将头伸到他的面前寻找他的视线,“生气啦?谁让你刚刚打我打的那么重,我不得给你个小小的惩罚啊。”
阮云溪还是不理他,看都不看傅晟递过来的视线,很明显是气的不轻。
傅晟正了正色,看来这回真的是逗过了。傅晟反思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确实做的有点过分,动不动就私下里调戏阮主席。他那么矜贵禁欲,哪受得了这个。
净顾着自己爽了,嘴也没个把门的,傅晟有些后悔。
他起身,单膝跪在阮云溪的面前,看着气哼哼的阮云溪,抓了抓他的衣角,哄道:“别生气了,是我不好。我不该亲你泛红的眼睛、细.软的耳朵、还有软/软香氛的腺体。这段时间也不该处处调戏你,说要亲你、摸你、进你里/面...”
“.....”话又重复了一遍,阮云溪怎么觉得傅晟是故意的。
傅晟苦涩的笑了,拉了拉阮云溪的衣角:“可是怎么办啊,我真的好喜欢你,哪怕你不喜欢我,我也想抱你亲你睡.你。”
对阮云溪的渴望有多浓烈,只有傅晟自己最清楚。
无论是从心理上还是生理上,每每看见他、触碰他、那种呼之欲出的欲情都像岩浆,炽热滚烫熊熊流过,强烈的快要夺走他的性命。
他一直在忍,忍着身体里傅家残暴嗜血的基因、忍着顶级Alpha强烈的欲念,忍着心中翻涌澎湃的情感。
只是因为珍惜,只是因为爱护,所以不去强迫、不去掠夺、不去占.有。
但是这其中的辛苦与付出,只有顶级Alpha、蕴含狂暴嗜血基因的傅晟最了然。
“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以后不这样了,私下里也不这样了。我会乖乖的,再也不调戏你了,好不好。不要再生气了,我从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生气。你一生气,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主席哥哥,不要生气了,嗯?”
傅晟是第一次叫阮云溪“哥哥”,阮云溪不经有些错愕:“你说到做到?以后不许随随便便碰我,不许口出狂言。”
“嗯嗯嗯”,傅晟点头如捣蒜:“我保证,以后你让我碰你,我才碰你,只要你现在-------让我咬一口。”
“傅晟!!!”
“开玩笑,开玩笑!你看你现在又没别人,怎么脸皮这么薄。别打,别打,我去洗澡、去洗澡----”傅晟说完就跑,躲开阮主席的拳头,加足马力跑到了洗手间。
阮云溪坐在床头,看着如疾风跑到洗手间的傅晟,嘴角挂出了一抹弧度,摇了摇头。
混账小狼狗。
傅晟洗完澡,才想起来没有毛巾、没有换洗的衣服!!
用阮云溪的毛巾吗?不太好吧!
虽然傅晟很想用带着阮主席香气的毛巾,但是未经他同意,擅自使用的话,恐怕就真的成流氓了。
傅晟想了想,纠结了一会儿,看向了自己脱下来的衣服。
要不就别擦了,凑乎的穿上旧衣服吧。
傅晟刚拿起衣服,就听到洗手间的门被敲了敲。阮云溪站在门外,不轻不重的敲了两下门:“我给你拿了块毛巾,还有换洗衣服,你先穿我的吧。”
“哦。”傅晟应了一声。
门外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又说道:“你拉上帘子了吗?”
傅晟看了一眼拉上的帘子,想了想才明白阮主席干嘛这么吞吞吐吐,笑道:“拉上了,放心的进来吧。”
阮云溪在门外顿了顿,推门走进,见浴池那严严实实的帘子才舒了一口气。刚刚放下衣服与毛巾,便听到傅晟笑着说道:“阮主席,你放心,我不会拉开帘子的,你不用紧张,我都听见你粗重的呼吸了。”
“你听错了,而且我没紧张。”
“那我拉开了啊。”傅晟站在帘子里面,深深地看着帘子,想到阮主席在外面,心里一阵阵激.荡。
“你敢!”
傅晟笑了笑:“不敢,不敢!我主要是怕我那个太大,吓到你。”
“傅晟!!!”
“欸,阮主席你今天怎么总叫我啊,喜欢我啊?”傅晟无辜极了,“阮主席,我香皂掉了,你要不要帮我捡一下?”
“滚!!”回应傅晟笑声的是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傅晟拿着阮主席送进来的毛巾与衣服,一个劲的笑。
逗阮主席真是太好玩了。
傅晟穿上了阮云溪拿进来的衣服,睡衣倒是宽大版的,没什么问题。就是内衣有点小,卡的傅晟好难受。
傅晟别扭的扯了扯,难受的不行,歪歪扭扭的走了出去。阮云溪正靠在床头看书,昏暗的灯光映在他的脸上,精致的五官恬静美好,长而密的睫毛自然下垂,岁月静好的像一株蓬勃生长的植物。
阮主席身上总有一种气质,只要是看见他便觉得再漫长的岁月都不过尔尔。
他就是世间的美好。
傅晟停下了脚步,小心翼翼的靠在门上,安安静静的看着沉浸在书本中的阮云溪,生怕打扰了这份恬静绚丽。
或许是阮云溪有感傅晟这么久还没出来,抬头看了一眼洗手间的方向,却见傅晟含笑的靠在洗手间的门上,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干嘛呢?”
“赏世间美好,品岁月静好。”
对于傅晟这蹩脚的诗词,阮云溪笑了笑,将书放在床头,拍了拍床:“不上床吗?”
傅晟知道阮主席没别的意思,可是听见他这么说心脏还是砰砰直跳。阮云溪说完这句话,也有感有些歧义,咳嗽了一声:“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傅晟笑着走到了床边,看见床中间放着两个大枕头,止不住的想笑。怪不得阮主席会让他上床,原来早就做好了防范措施。
不过若他真的想做什么,别说两个枕头了,天王老子都拦不住他。
傅晟合衣躺在了一边,隔着中间两个枕头,支起头看着同样也已经睡下的阮云溪,他关了床头灯,月色铺成在他的脸上,俊逸的不可方物:“阮主席,你不怕我霸王硬上弓啊。”
“你可以试试。”阮主席闭着眼睛,平躺在床上。
试试,傅晟当然想试,只不过不是现在。
傅晟也乖乖的躺下了,无限靠近中间的枕头,好似这样就能离阮云溪近一点,再近一点。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时钟的指针转着宿命的圈,屋内两人的呼吸声彼此萦绕纠/缠。
夜半时分,傅晟还是没有睡着,浑身上下热的不行。阮云溪平稳的呼吸,恬静的心跳,从枕头那边传来的热意..无一不挑战着傅晟的理智。
傅晟侧过了身子,悄悄地喊了一声:“阮主席?”
回应他的只有阮主席平稳的呼吸声与卧室内机械的时钟滴答声。
傅晟支起了头,借着月色看着阮云溪,视线扫过他柔软的墨发,宽窄适中的额头、如蝶翼般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以及那菱形红润的唇。
心中汹涌澎湃,可面上却无任何所动。
虽然他平时老是调戏阮云溪,说话没把门,但是真到了眼前,心里翻涌的欲情再浓郁,他也都一次次的压了下去。
喜欢一个人是心与心的交流,灵魂上的契合,若只顾身体宣泄,那不是爱而是欲。
傅晟抓住了阮云溪的手,静静地看着他:“云溪,你放心。我永远不会伤害你,我会保护你、照顾你,尊重你。以后有任何事都不要再自己一个人扛了,好不好?你一个人站在疾风暴雨中,我真的很心疼。虽然我看上去有些不正经,但我对你却是真的,我对你的心意日月可鉴。”
“我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喜欢过一个人,只有对你,想天天亲你抱你睡你。我或许不会喜欢人,说话总是直白不懂转圜,但是我没有半点不尊重你,也永远不想强迫你,我会等,等你喜欢上我,等你心甘情愿。在这段期间,若我有冒犯的地方,你千万不要生我的气,也不要再像以前一样讨厌我、厌恶我了,好不好?”
傅晟说完,回应他的仍然只有清凉的月色与阮云溪的呼吸。
最终,他就这样拉着阮云溪的手进入了梦香,如练的月色映在他的脸上,满足的就像拥有了全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阮云溪在安谧的夜色下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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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庆越来越近,校园内都在如火如荼的做着准备。
傅晟什么表演都不参加,正和校霸团体闲来无事在操场上打着篮球,他刚刚进了一个三分球,引起了周围一片尖叫。
徐家洛接过了掉落的球,运着球往傅晟这边走位:“傅哥,你没发现夏知秋最近心情不太好吗?”
徐家洛知道傅晟喜欢夏知秋,所以他总是处处关注夏知秋的动向,若有事发生第一时间就通知傅哥。
沈阳从一旁走来,夺过徐家洛的球,并且踩了他一脚,小声哔哔道:“我说兄弟,你观察能力能不能再差一点,傅哥早不喜欢夏知秋了,好不好?”
“啊?”徐家洛挂着一副吃瓜的表情,“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看出来。”
傅晟没听见沈阳与徐家洛说的话,躲闪着成全的防守:“徐家洛,你刚说夏知秋怎么了?”
被点名的徐家洛摇头:“没....没啥?”
“有话你就直说。”傅晟成功突破成全,夺过沈阳手里的球,“夏知秋是我朋友,以前帮过我忙,若他有事,我一定会帮他的。”
成全看着傅晟三步上篮的帅气身影,也加入了话题:“听说是因为他脚扭了吧,没办法在校庆那天跳健身操,拿不了奖,所以情绪有些低落。”
“就这事?”傅晟不打了,走到了场边台子上,喝着水歇着。
“嗯,就这事。但是他从高一便跳健身操,一直想在校庆上夺个奖。结果高一被pass掉了,好不容易高二有了机会,结果他又崴脚了,所以有些沮丧。”成全他们也走了过来,坐在了台子上与傅晟一起歇着。
傅晟将矿泉水一饮而尽,他忽的想起来阮主席喜欢夏知秋,徐家洛他们能察觉到夏知秋的异常,心思缜密的阮主席一定也能。而且说不定,外冷内热的阮主席还会找机会去安慰夏知秋。
而现在大课间大家都在休息,就是最好的时机。
想到这,傅晟心里有些不舒服,他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会吃夏知秋的醋。不过先把吃醋放到一边,夏知秋曾经帮过他,于情于理他也应该去安慰一下。
傅晟继续打听道:“就是健身操?想在校庆拿个奖?”
成全点头,沈阳打断了他:“什么健身操,明明是跳舞。成全你这个铁憨憨,跳舞和健身操都分不清。不过,想拿奖这事倒是对的,因为崴脚与常年盼望的奖项失之交臂,任谁都会难过吧。我刚刚好像看见阮主席去安慰他了。夏知秋有阮主席喜欢,真是太幸福了!”
傅晟一下站了起来:“你说什么?阮主席刚刚去安慰夏知秋了?!!”
沈阳错愕的点了点头,他现在真是越来越看不透傅晟与阮主席的关系了,有时候看起来像水火不容,有时候又像蜜里调油:“嗯,刚去。”
“你怎么不早说,他往哪边走了?”
沈阳指了一个方向:“图书馆。”
傅晟将喝光的矿泉水瓶扔给了沈阳,大步的向图书馆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你就是我的岁月静好。
剧透一下,校庆傅傅与软软会跳舞哟~感谢在2020-04-0404:42:46~2020-04-0500:00: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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