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霸第一个进门,快速的扫过周围,却没见到一个人影。
碧蓝色的池水在月光下荡漾,盈盈柔波、粼粼耀眼。
黄天霸蹙眉往游泳馆里边走:“给我挖地三尺的找,他们一定在这里!我刚明明看见他们搂搂抱抱的进了游泳馆!”
平时总跟在黄天霸屁股后面的小弟立即开始满游泳馆乱翻,所有隐蔽的角落都找了一遍。
看上去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甚至连放墩布扫把的小橱柜都翻了一遍。
可惜半点傅晟与阮云溪的影子都没有,空气中也仅剩稀薄的湿气,没有混杂的信息素,傅晟的龙舌兰也没闻到。
阮主席的信息素更不用说,没人知道是什么味道。
尾随黄天霸进来看好戏的吃瓜群众在找寻无果后,全都陷入了怀疑。
江渐也在人群中,她身兼多职还是学生会的一员,平时主要负责校园报这方面的事,偶尔写写文往贴吧挂一挂,北外贴吧置顶的几篇小说就是她写的。
今晚她刚整理完手头校园趣事,就听到黄天霸跟个大喇叭似的在校园内大声嚷嚷,说是看见阮主席与傅晟拉拉扯扯勾肩搭背的去了游泳馆。
北外不是寄宿学校,七八点还滞留在学校的本就没有多少人,大多都是刻苦用功的好学生。
好学生一般只知数理化,很少参与校园内的闲事。能跟着过来,还是因为有关于学神阮云溪与校霸傅晟。
可现在想看的好戏没看到,大家都很不耐烦,其中属平时就看不惯黄天霸的江渐最为突出。
“我说黄天霸,你不会是因为干不过傅校霸而心生妒意,出现幻觉了吧?这游泳馆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有,你口中的卿卿我我乱搞二人组在哪呢?”
江渐正说着,匆匆赶来的沈阳也带着校霸团体冲进了游泳馆:“黄天霸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啊,当我们几个是死人吗?恶意诋毁傅哥与阮主席,欺负人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你他妈真是赶着下地狱啊。”
沈阳等人跟着傅晟打过不少架,就连北外与一中门口劫钱的混混都是他们赶跑的,身经百战,一般人根本打不过。
黄天霸见沈阳他们来了,不由得有点犯怵:“你们..还没走?”
沈阳他们其实在傅晟走了以后就跑去网吧玩游戏去了,这两天跟着傅晟披星戴月刻苦学习,快把他们憋坏了。结果刚到网吧屁股还没坐热,江渐就给他们发了信息。
徐家洛走到黄天霸面前,直直的看着他:“你管我们走没走,少转移话题,先说这事怎么解决吧。上回篮球比赛输了也不叫爸爸,这回还诽谤我们傅哥与全北外最光洁亮丽的学神。黄天霸,你是皮太痒了么,咱们比试比试?”
徐家洛那边与黄天霸对峙,沈阳这里已经将游泳馆全部逛了一个遍。
确实没有傅哥与阮主席的影子。
但是沈阳对傅哥太熟悉了,只要空气中有一丁点傅晟的信息素,他都能闻到。
所以现在他心很慌,他知道傅晟一定在游泳馆里待过,或者准确的说..仍然在这里...
沈阳转眸看向了游泳池。
泳池里,阮云溪被傅晟搂在怀里,禁锢着沉在水底,嘴被他霸道的堵住,尽情缱倦着口中的气息。
阮云溪被傅晟霸道的吻,弄得快要窒息了,可又不敢乱动怕让黄天霸等人察觉,只好任由傅晟抱着自己肆意的折腾。
游泳池略冰的水激荡在身上,阮云溪却觉得很热,从傅晟身上传来的热意烧的他快要融化。脖颈后的腺体又疼又涨,不断地往出溢两人刚刚融合的信息素。
半梦半醒之间,阮云溪又想起了刚刚被傅晟钳着手按在柜门上,咬破腺体的那一刻。
强大的Alpha信息素蜂拥而入,带着炽热的温度与迷醉的气息直接灌进了自己的腺体里,身体止不住的发麻,差点被激的跪在地上。
到最后他被折腾的狠了,开始不自觉地排斥傅晟信息素的冲击,可浑身都被傅晟控制着,根本无力反抗。
到后来阮云溪只能喃喃的喊:“装不下了..不要了..”
傅晟不听,用手蒙住他的眼说装得下,逼得他不断地接受着龙舌兰的灌溉。
直到阮云溪实在是肿胀的受不了了,眸中湿漉漉的沾湿了傅晟的手,带着哭腔喊疼,傅晟才稍稍松了松口。
想到这,阮云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真是一只小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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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泳池边的沈阳给徐家洛使了一个眼色,徐家洛心领神会,提着黄天霸的后衣领往游泳馆外面走:“不是想比试?走走走,咱们游泳馆外来一波?”
吃瓜群众们眼看阮主席与傅晟的好戏是看不上了,便也不愿意多呆了,比起看黄天霸被虐,他们更愿意回家歇着。
很快,游泳馆内就走的差不多了。
沈阳眼疾手快的拉住了最后要走的成全:“成全,脱衣服!”
成全:???
沈阳不和成全多解释,三两下光了膀子就去扒成全的衣服。从黄天霸他们进来到现在快一分钟了,若傅哥与阮主席真的在泳池里,或许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时不我待,沈阳将衣服放在泳池边,拉着成全跑了出去。
两人在秋风中瑟瑟发抖。
在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傅晟抱着阮云溪从泳池里上来。
阮云溪已经陷入了昏迷,傅晟按了按阮云溪的胸腔,逼着他吐出来几口水,拿过沈阳放在泳池边的衣服披在了湿成一片的阮云溪身上。
然后,极快的从刚刚锁住的柜子里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几声暧昧的喘息,接电话的男生不耐的哼声:“傅大爷,你可真会挑时间打电话。”
傅晟看了一眼身旁昏迷的阮云溪,将电话拿远了一点:“谢朝,帮我个忙。”
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北外后门。
穿着一身黑、戴着黑墨镜的男生下了车,九头身、宽肩长腿,虽看不清脸,但硬朗的气质、痞气的模样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名Alpha。
男生鬼鬼祟祟的打开了后座的门,接上了早已在后门等候多时的傅晟,不时的观望周围,见四下无人才将心沉回了肚子里。
“傅大爷,你真他妈不是个人。”
谢朝开着车,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脸色惨白陷入昏迷的阮云溪:“你下手能不能轻点,你这样早晚要把他玩坏的。”
谢朝以前与傅晟、阮云溪住在同一个别墅区,算是从小与他们一起长大。其中跟傅晟尤其的好,可以说是同穿一条开裆裤的伙伴。
“少废话,开快点。”傅晟的目光一直锁着阮云溪。
少年墨黑的头发湿漉漉的,不停的往下滴水,攒聚着眉好似忍受着难耐的痛苦,菱形的唇又红又肿,嘴角还有浅浅的齿痕。
谢朝无奈的叹了口气:“傅大爷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说你烦他吧,又老是去招他。说你喜欢他吧,又总是欺负他。七岁那年逼着阮云溪穿女装,人家不穿你就来硬的,结果双双掉进了湖里。你身强体壮没啥问题,阮云溪可是生了一个月的病。结果你去赔礼道歉,人家不愿意见你,你又悄悄爬窗户进屋,蒙天过海的守了他一个月。”
“小时候不懂事。”
“那你现在懂事了?懂事了还能把阮云溪折腾成这样?阮云溪以前就冷,你闹随你闹,人家也不理你。听说从上高中开始更是如此了”
谢朝回想了一下上车时阮云溪的惨状,惊呼道:“欸,我说你今天该不会霸王硬上弓了吧?”
傅晟抬脚踹了一下驾驶座:“你是不是找打。”
谢朝笑着缩了缩脖子。
他嘴上虽把傅晟说的这么不堪,但其实他知道傅晟不会的,野归野,但是故意伤人侮辱人的事,他做不出来:“不过,我真的劝你,离阮云溪远点吧。他白纸一张,最是单纯干净。而你身为恶魔的儿子,指不定哪天就坠入地狱了,你总不会拖着阮云溪一起去吧。”
傅晟叹了一口气,用手擦掉了阮云溪鼻端悬而欲滴的水珠,本想摸摸他白皙细腻的脸,却又停在了半空中悄然握紧了拳头。
谢朝将车停在了一家诊所,抬头看了一眼门上红绿相间看上去极其沙雕的条幅“林氏心理诊所,ABO欢乐的天堂”。
谢朝没忍住笑了一声:“你们家庭医生真有意思。还ABO欢乐的天堂?怎么个欢乐法?”
傅晟抱起了阮云溪,“教你跳草裙舞算不算。”
“....”谢朝见傅晟要走补了一句:“喂,兄弟为了你春宵都不度了,你就这么把我打发了?”
傅晟抱着阮云溪头也没回:“刚成年就开荤,我这是替谢爷爷教训你。”
谢朝撇嘴看着进了门的两人,小声嘀咕:“还说我,我看你到时候忍不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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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启明正在跳健身操,每日一跳,强壮一整天。
电视里健身男教练正做着拉伸运动,强壮的大腿布满了肌肉,肱二头肌比林启明头都大,胸肌呼哧呼哧的乱颤,粗声粗气的喊:“两腿分.开,前倾用力,深呼吸,再来一遍!”
林启明有点近视,为了看清健身教练的动作,正趴了电视屏幕面前撅着屁股认真学习,结果门就被踹开了,惊得他一个没站稳,扑在了电视上。
傅晟抱着阮云溪进了屋,正巧看见林启明扒在电视上,而屏幕上则是光着膀子正撇叉的壮男。
林启明:“...”
傅晟微微蹙眉,扭头就走。
林启明一个健步冲上去拦在了傅晟面前:“傅少,误会,真的是误会!我对男的没兴趣,别管是肌肉男Alpha还是软萌男Omega,我都没兴趣!我这人庸俗,只喜欢大胸长腿。”
傅晟可不能走啊,今天他这么一走,林启明家庭医生这个职位就凉了。想当初为了能拿下傅家阮家这两金饭碗,林启明没少下功夫。
傅家水太深,人也横。保密措施还做得特别好,在未成为傅家家庭医生以前,林启明根本不知道傅家全是顶级Alpha,更不会知道他们因为性怔问题或多或少都存在着一些问题。
有的是心理问题,有的则是生理问题。
只知道傅家的傅老爷子老当益壮,早晨练太极,中午练书法,晚上训下属,每天不是在打傅晟,就是在打傅晟的路上。
很明显傅家这个骨头是啃不下来了。
所以,林启明打算从与傅家交好的阮家下手。比起傅家来说,阮家每一个人就跟小天使一样。
尤其是阮云溪的母亲夏雪宜,性格温柔如水酷爱跳舞,为了接近她,林启明学了一个夏天的肚皮舞,以至于现在午夜梦回之际仍能想起被紧身裤支配的恐惧。
林启明委屈巴巴的看着傅晟,也同时看见了他怀里脸色惨白的阮云溪。
因为替阮云溪保守秘密,林启明对阮云溪的身体状况尤其挂心。生怕哪天阮云溪出现了一些不可控的问题,导致东窗事发他吃不了兜着走。
“阮少这是怎么了?”林启明伸手就想接过阮云溪,结果对上了傅晟凌冽的眼神,吓得他咽了口唾沫,左手挠了挠右手。
醋王傅晟没跑了!
傅晟抱着阮云溪放在了躺椅上,将他耳朵旁的碎发撩到了耳后:“他发情了。”
林启明:“哦,还好他发情...他!发!情!了!?”
林启明才意识到傅晟说的这句话信息量有多大。脑袋转了十个弯,分析眼前的状况。
傅晟知道阮云溪是Omega了。
阮云溪还发情了。
自己的金饭碗砸定了。
林启明很想死。
再看阮云溪现在奄奄一息嘴唇红肿的模样,立即了然于胸。
林启明虽然爱钱,但是也是一个有节操的医生。更何况天使阮家待他很好,刚给他升了工资,这么一个好少年被欺负成这个凌乱不堪的模样,林启明有些生气,扭头瞪着罪魁祸首:“你标记他了?”
傅晟面无表情的点头。
林启明:“打开生殖腔了?”
傅晟没说话,仅是静静的看着昏迷的阮云溪。
林启明伸手一指,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你这个禽..”禽兽。
傅晟抬眸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的一眼,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却截停了林启明马上脱口的“兽”字,林启明立即改口:“...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傅晟忽视了林启明莫名念诗的神经病行为,坐在阮云溪的身边抓住了他有些冰冷的手:“没有,未成年。还有半年我们俩才成年。”
林启明:“...”
对昂,未成年。幸亏傅晟还知道他们未成年。
可是这后半句话,怎么听上去这么别扭呢..
林启明带上了医用手套,将阮云溪的脖子扭了过来,看见腺体的那一幕,吸了一口凉气。
而傅晟也蹙了蹙眉。
阮云溪的腺体上有一个很深很明显的齿痕,腺体略红,周边还有一些溢出的信息素,微微肿胀,一按就会出水。
傅晟越看心越焦。
他知道自己失控了。在咬住阮云溪脖颈的那一刻,或者准确的说再看见阮云溪在他面前半褪衣服,撩开后勃颈的那一刻,他就彻彻底底的失控了。
他义无反顾的咬了上去,牙齿刮破腺体,舌尖舔舐血液,玫瑰花的甜馨溢满齿间,而傅晟心间的欲望也愈来愈浓。
他想听阮云溪哭,听他求饶。想看他眼尾泛红,想欺负他,狠狠的欺负他。
林启明来来回回的观察了很多遍,又用针头挑破了阮云溪的腺体,让多余的信息素渗出来。
一股混着龙舌兰的玫瑰香渐渐在空气中蔓延开来,像是玫瑰花在龙舌兰中发酵、提纯、再发酵,层层调配酿成了一种玫瑰花酒。
又甜又香,无比醉人。
林启明眉头越皱越紧,他顿了一会儿,转眸看向了傅晟:“傅少,你..现在有什么感觉没有?”
傅晟在闻到这股味道的时候就已经难耐的缩紧了手指,握成了拳头,口干舌燥的浑身都在发热,仿佛快要烧着了。
林启明没有听到傅晟的回答,可看见少年Alpha额角的薄汗、紧抿的唇线、握紧的拳头,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怎么能没有感觉呢?
感觉大了去了。
“傅少,我郑重的通知你,你们可能再也分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