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黑色的大奔划破了夜色,平稳的行驰在中央大道上。
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老刘,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座的阮云溪。
只见其脸色苍白眉头微蹙,额角甚至漫出了些微的汗珠,看上去好似忍受着极大地痛苦。
老刘心疼的喊了声,“少爷。”
阮云溪没有睁眼,双手仍旧紧紧的握着,“嗯。”
老刘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看见傅少爷将少爷逼到了车上,说了什么却不知道,仅能看出来少爷有些不舒服。但他只是一个司机,不该管也管不了,只是少爷现在这样,他很心疼。
“少爷,您这样...今晚..还去吗?”
阮云溪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尾染了一层绯色,清丽的像画了浅浅的眼影,惊人的娇艳。
他慢慢的扭头,看向了车外深沉的夜与万家灯火,苍白的脸映在了车窗上,与窗外的缤纷晕染到了一起,妖冶魅惑令人悸动。
片刻后,坚定深沉的点了点头,“去!正是因为这样,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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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晟打车回了家。
一进门便躺在了沙发上,深陷在宽敞松软的沙发里摆了一个大字。抄了一下午的校规,腰酸背疼,还无端的和阮云溪吵了一架,傅晟现在简直不能再累了。
一路上,想起阮云溪气急败坏的表情,傅晟有些后悔。
他脑袋一热,话都没过脑子,以至于说完了,才想起被自己暴脾气支配的恐惧。
最主要的是:阮云溪带来的恐惧。
他在听见自己那番言语之后,表情简直能杀人,好似下一刻就要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
不过,他真的是和Omega去约会了么。
他不是喜欢夏知秋么。
他那么冷硬刻板的人,想必和人约会也是干坐着冷场。
“柔弱的Omega满足不了你,你应该找强壮的Alpha,比如像我这样的...”
阮云溪被自己压制的画面,突然浮现在了傅晟的脑海里。
那年夏天永不停歇的蝉鸣、闷热的温度、以及阮云溪凉薄的脸、冰凉的唇,还有他的抗拒,携风裹雨般的压了下来。
漫上了傅晟的神经末梢、撩拨过他的心弦。
想扯下阮云溪冷冰冰的面具,撕开他清高骄傲的皮囊,让他哭、让他求饶,逼他低下高贵的头颅,只能乖乖的臣服在自己的面前....
啪。
傅晟脑袋里的那根名叫理智的弦断了。
“臭小子!”
一声粗犷的喊声传来,将正在胡思乱想的傅晟吓了一跳,三魂七魄差点一并消散了。
“爷爷,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吓死我了!”
傅老爷子扶着拐棍,步履稳健的走了过来,坐在了沙发上,“你胡思乱想什么呢?起来,坐没个坐相的,成何体统。”
傅晟不情不愿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傅老爷子:“我怎么看你就这么不顺眼呢?你看看阮家的云溪,明明同年同月同日生,却处处都比你强,还是北外的学生会主席,你是什么?”
正因为阮云溪心乱呢,猛地又听到阮云溪的名字,傅晟心里一紧,小声嘀咕道,“我是什么,说出来,怕吓到你。”
“什么?”
“没,没什么。是是是,阮云溪最厉害了!”
傅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口气,“爷爷也不指望你啥了。就是这个学习,你能不能上点心。阮家儿郎的成绩次次年级第一,要多稳定有多稳定,你呢?”
傅晟耸了耸肩,“我的也很稳定啊。”
“是,次次年级倒数第一,你还有脸说!”
傅老爷子用拐棍重重的杵了杵地,“想当初,我与阮家老爷子是从一个军校里出来的,我主武,他主文,我们文武双全双剑合璧,打了多少战役灭了多少鬼子。后来,他却丢下我先走了。唉,一朝臣子一朝臣,现在轮到你们了,阮家儿郎已经成才了,傅家儿郎呢?”
“傅家儿郎,困了。”
傅晟嬉皮菜脸的笑了笑,打着哈欠叫苦道:“爷爷,您知道高中生有多辛苦吗?知道我今天看了多少页书,磨坏了多少根笔吗?”知道我抄了多少遍校规么。
“很辛苦的,爷爷,您就放过我吧。”
傅老爷子抿嘴,本想再说两句,但看傅晟一脸颓唐的样子,好像是真的累了,便也不再多说了,“行了,吃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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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傅晟很早便去了学校。
这是他打高一以来,第一次这么早到,平时都是踩着铃声才进班,而今天他进班的时候,班里都没有多少人。
所有同学看见他,全像看见了鬼。
夏知秋端着焦糖奶茶,正蹦跶的准备进班,从后门看见傅晟以后,果断的180度旋转,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蹦跶的跑远了。
去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离傅晟远远地就是了。
傅晟正靠在椅子上,翘着腿吃鸡。
刚刚被临时组队的队友坑了,他现在非常暴躁,“艹,这帮笨蛋,拿喷子和敌人步.枪拼输出,你怎么不拿平底锅冲上去敲烂他的头呢?蠢货,靠!”
重重的一拍桌子,桌子与在座的同学们皆是一抖。
班里噤若寒蝉,只有傅晟骂骂咧咧的声音,或许是觉得有些奇怪,他抬眸看了一眼,正好看见阮云溪进班。
今天的阮云溪穿上了北外靛蓝色的校服外套,里头仍严丝合缝的穿着白色衬衣,除了露出半截如芬芳花枝般的脖颈外,一片多余的肌肤都没有露出来。
脸色有些发白,看上去有点疲惫。
难道昨晚纵欲过渡了?今晨累成这样。
傅晟吹了声口哨,“阮主席,一天之计在于晨,你怎么大清早的这么疲惫啊。”
阮云溪没有理他,径直坐在了座位上。
傅晟也识趣,知道昨天惹了他,逗一逗见好就收就行了。省得惹急了阮主席,再给他冷眼看。
刚把手机揣回去,傅晟扭头看向了阮云溪。
他有点诧异,从与阮云溪坐了同桌以来,阮云溪总是无限的远离自己,明明小两米的桌子,他每回就坐个边,生怕碰到自己。
今天怎么直接坐中间了。
难不成阮云溪还是个抖.M?!不用鞭.子抽,就不老实?不吵架就皮痒?!
傅晟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脑海中不经意的又浮现出了阮云溪被自己压制的画面,不过很快他就收住了,再不收住他的信息素就要爆出来了。
那画面实在是有些....
嗯,难以启齿。
昨晚硬是让他打了两管阻隔剂才勉强救回了他的卧室,不至于深陷昏沉的酒海中。
沈阳勾着徐家洛的肩膀进了班,见到傅晟本想上前打个招呼,却又看见一旁坐如冻松的阮云溪,抿了抿嘴,就隔着过道招呼了声。
傅晟微微颔首,哗哗翻书。
夏知秋压着上课铃声进班,向身后两位大佬点了点头后,非常乖巧的坐在了座位上。
傅晟见夏知秋进来,本想和他解释一下昨天梦姣姣事件,正欲叫他,第一堂课的物理老师就进来了。
傅晟也就闭了嘴,他知道夏知秋是好学生,不能打扰人家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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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的过了两节课,傅晟一直处于欲睡不睡的状态。
好不容易铃声打响,傅晟决定去放个水。
刚出门,却见到了正回来的夏知秋。
正愁找不到好时机和夏知秋解释梦姣姣事件呢,老天爷就给他送来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夏知秋刚去打了点水,水箱在楼道里离三班有一段距离,结果刚走到班门口就看到傅晟出来了,二话不说就立即扭头,准备遁逃。
“知秋”傅晟见夏知秋转过了头,好像要走,叫了他一声。
夏知秋:“...”我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夏知秋硬着头皮转身,朝着傅晟笑了笑。
傅晟其实长得很帅,剑眉凤目,眼尾吊俏,鼻梁高挺窄细,唇形饱满自带上扬,长得一点都不凶。
尤其是鼻尖旁的一点小痣,点睛一笔,仿佛国手的墨迹得了灵气,徒然间山温水润,那一种俊色直要颠倒了众生。
如果没有阮主席的话,他一定是校草的不二人选。
所以夏知秋并不讨厌傅晟,主要是怕!
他虽然从长相一点都看不出来狂妄凶横,但是他的行事作风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
听说,若不是傅家压着,傅晟的违纪处分书已经把他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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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秋,你去打水啦。下回你打水告诉我,我去给你打。”
夏知秋抿了抿嘴,实在不敢恭维。
上回傅晟因为与Alpha斗殴,一jio踹烂的水箱现在还在违纪栏旁边摆着,让大家引以为戒呢。
傅晟觉得自己脸皮挺厚的,别人怎么想他,他从来都不在乎。只要他喜欢的人不会讨厌他就行了。
可昨天梦姣姣那事,确实是自己不对,当时被抱懵了,一时没有推开她。但真的不是出于他的本意,他不是个随便的人。
他想和夏知秋好好解释下,不想让夏知秋误会自己。
可是话到嘴边,他却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了。
挠了挠头,“知秋,我不喜欢Omega,挺烦他们的。”
夏知秋低着头,鸡啄米般的点头。他相当知道傅晟不喜欢Omega,她们送他的情书全部原封退回了,“其实,Omega也挺好的。”
“好什么呀,一个月发两次情,一发发半月。”
“....”
傅晟抬手,想拍下夏知秋肩膀,可又觉得挺流氓的,又放下了。想了想,郑重的说道;“我向你保证我以后一定一定一定不碰Omega了。”
夏知秋无意识的点头,我也向你保证:我以后一定一定一定不再去打水了..
傅晟:“我傅晟以后就算进入特殊时期了,就算Omega释放信息素勾引我了,就算他要死在我面前了,我傅晟就是自宫也绝对不会再碰Omega一下!”
“你们在干嘛。”
阮云溪冷淡淡的出现在了傅晟与夏知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