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皎当机立断冲向自己面前的人,而苦安的箭则刚好打掉周皎身后要袭击她的人。

那人被这强有力的一箭射下马,想要起身继续,却发现身体麻了半边。

苦安来的迅猛,这几人制造出来的围困之势被她有些破坏掉。拉紧缰绳,她来到周皎身边把箭筒中的箭分给她一半,道:“用它们。”

剩下那几人看同伴难以起身,心中立刻明白这些箭上可能涂了毒,便对这箭生出十二分的警惕。

也好,苦安观他们眼神一凛,防备生出,心想就这样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箭身吧。

苦安来这里之前擅枪,来这里之后也擅枪,只是两者有很大不同罢了。这都要归功于原主的练习,让她对这个冷兵器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

平日里她也有练枪,偶尔耍耍双戟的甘宁便陪她对练。

除了弓这种方便又能威慑人的工具甘宁会喜欢用外,其他常见的冷兵器他都没兴趣,舞刀弄枪耍剑他都能使出风采,可他偏另辟蹊径的要练别人不常耍的兵器。

双戟倒还好,尚有人用,可铁链就不常见了,但这人就是能把铁链也挥出威风。

单从军事素养来说,甘宁也许一时不及她,可要使用冷兵器的武艺上来讲,她比甘宁就要逊色许多了。

只是,她也是第一次在马上耍枪......

苦安从空间取出银/枪,选了个微妙的角度,让人看起来以为是从身后的某个地方取出来的一样。

“你找准机会,”苦安单手扯扯缰绳,马儿跟着调转方向,“尽量用箭刺中他们。”

“小安......”周皎话还没说完,对方的人便已挥刀砍来。

苦安不敢托大,双腿一夹马腹,挡在周皎身前,双手紧握挺/枪接其一刀。虎口被震的略微发麻,此时又有一人从她左侧砍来,周皎正要拉弓帮苦安,可她身侧也有人冲来,已是自顾不暇。

眼见左侧之人愈发近了,苦安将浑身的气力朝右偏去,提高枪身的右侧,左身则卸力软下。而那砍来一刀又僵持不下的人在空了支持后,刀空力向左落下,刚好与袭来的人撞个正着。

这二人都愣了一瞬,苦安右手转枪收起从背后滑至左手中,空出的右手迅速抽/出一支箭狠狠插在了眼前人的肩头。

左边的人见状,收刀蓄力要再次砍来,早有准备的苦安左手刺向那人,枪身与刀相比要长上许多,因此苦安在枪/头探到对方手腕时便转力一挑,打落了来人的武器。

而被箭刺中的人虽然左肩已经麻了一片,但右臂尚有余力,于是又提刀要伤苦安。

苦安本想收/枪去抵挡,余光却见有一人蓄势要向周皎袭去,而周皎也正与两人纠缠不下,难以抽手应付。

左边的人失了武器,一时半会儿难以再起攻势,思索之下,苦安果断策马转身去护周皎。

她左手气力还算可观,因此来人的攻势也被她抵挡化消几分,只是先前那人的攻击苦安没法躲开了。

好在对方身子麻了一半,气力准头也失了不少,因此苦安只是右臂被刀划出一道略深的口子,并未见骨,仅白肉翻出,有鲜红的血液从中渗出,濡湿衣物。

“小安!”周皎一箭退开其中一个敌人,见苦安受伤,担心不已,可很快另一人又上前缠住她。

“没事。”许久没有尝过受伤的滋味,苦安还有点不习惯疼痛,她没去管伤口,而是咬咬牙,抬起受伤的右臂握住枪/身一举震退那人。

然后把枪又交到右手中,用枪尾把已经麻了身体的人捅下马,接着左手握住箭身朝失了武器的敌人掷去。

对方没趁手武器,只好操马躲过,苦安便借机又掷出一箭,那箭浅浅没入对方的大臂中后被打掉了。

这时,周皎也解决掉了她那边的人,瞧见被苦安挡下攻击的那人向自己而来,镇静搭箭射出。

来人挥刀劈开箭,凶猛不已,势要让周皎做他的刀下亡魂不可一般。

正是逼命之时,周皎不擅在马上作战,能快速解决掉先前二人也是因为麻醉之效立竿见影,让她尚有一口喘息的机会。

只是当下再射箭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周皎拔刀决定与其正面对决。

二人你来我往几回合,周皎体力之前就已经消耗不少,现在也是强弩之末罢了。即将力竭之时,敌人动作一僵,断了半拍,周皎见状立刻挥刀砍向对方喉间。

同时,周皎左肩也被划了一道浅口。

眼前的人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被一个女子所杀,双目睁圆,满是震惊地从马上掉下。

刺出一枪的苦安面色平静,她一拉缰绳,对周皎道:“走。”

周皎看了看还有气息的其他人,颇为犹豫道:“不将他们杀掉永绝后患吗?”

“既然是你姨母派来的,那后患现在就难以断绝,”苦安居高临下看了眼那些麻到失去意识的人,不着痕迹地皱起眉,“趁他们一时难以动弹,我们尽快赶路,等上了庐江的官道,他们便无法再追了。”麻醉居然这么有效?这和她认知的大有不同。

“也好。”周皎微微沉思几秒,点头应道。

说罢,二人便拍马离去了。

*

一直听话窝在树下的诸葛均远远就看到了骑马过来的苦安和周皎,他有些激动的跳起来向她们挥挥手。

等走近了,他才发现两个人都身上都带着鲜红。

诸葛均眼眶瞬间就红了,他小跑到周皎身边,道:“嫂嫂,你受伤了......”

“抱歉,”见诸葛均如此难过,苦安抿了抿唇,蹲下/身来与他平视道歉:“是我没保护好你嫂嫂。”

诸葛均张了张嘴,有些说不出话来,苦安的伤口很是明显,他看在眼里,又听着苦安的道歉,眼泪控制不住溢出来:“小安哥哥为何要道歉,又不是你的过,是他们,是他们......”

他为什么道歉,明明不是他的过,他为什么道歉?诸葛均又在心底问了自己两遍,难过且迷茫。

“好均儿,”周皎也跟着蹲下来,揉揉诸葛均的头,她并未解释什么,只是说:“莫要担心啦,嫂嫂无事,等处理过伤口后我们就启程。”

诸葛均点点头擦去眼泪,便十分乖巧地去收拾物件了。

只有她们二人了,周皎轻叹一口气,对苦安道:“小安,你不要将责任只放在自己身上。”

苦安摇摇头,从空间中取出自己调配的消毒水和纱布,为周皎的伤口细细清理,道:“并非如此......你就当这是我的固执吧。”

听罢,周皎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沉默地点点头,任由苦安帮她清理伤口。

轮到周皎给苦安清理时,她才发现被碎开的衣服已经和伤口有些黏在一起了。

苦安也发现了,她拿出一把匕首把衣服割开,又把消毒水浇在匕首上让周皎一点点割下跟血肉黏在一起的碎布。

周皎细心地割下后,按照苦安给她处理的方法动作轻柔地把伤口消毒,又撒上止血的白茅根粉,用纱布缠好。

二人同为女性,因此互动较为亲密倒也没什么,只是在诸葛均眼中就不同了。

利落收拾好的诸葛均眨眨黑亮的双眸,莫名有种不适之感从心底生出。他有些郁闷地想:尽管小安哥哥很好,还救了嫂嫂,可他怎能与我嫂嫂这般亲密?

只是诸葛均不好当着自己嫂嫂的面这样说,只能等自己被苦安抱在怀里坐在马上才小小声道:“小安哥哥,你应与我嫂嫂保持距离。”

苦安挑了挑眉,明白了这小子的意思,她觉得有些好笑,道:“是我之过,只是那时需为她清理伤口,不得已罢了。”

“噢,”诸葛均低低应了一声,食指互相抠了抠,心中有些过意不去,“我,我并无责怪之意......”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唉,羞愧羞愧。

他反省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接着像是记起了什么似得,从怀里掏出苦安之前给他的小木瓶,道:“这瓶中的饴糖,我......并未吃完,该归还于你的。”

苦安忍俊不禁地看着诸葛均恋恋不舍的小表情,单手接过小木瓶打开,发现只少了两颗而已。

诸葛均低下头盯着苦安抓着马缰的那只手,道:“我担心我吃完它们,你和嫂嫂还没回来,因此......”

“对你嫂嫂和我,要有些心信,”苦安敲敲均儿的脑袋,又把木瓶塞进了他手中,“且拿着,这下可要放心吃光。”

诸葛均啊了一声,双手捧住小木瓶看了看,然后点点头:“嗯!”

骑马走在前方的周皎慢下速度,做出好奇的样子靠近问:“你二人在说些什么悄悄话,竟将我排在外?”

诸葛均把小木瓶往自己袖中一放,回道:“没什么啊嫂嫂,均儿只是在问小安哥哥何时才能至庐江。”他还记着这糖是属于自己和苦安的“秘密”,便没有说出来。

周皎看向苦安似在求证,苦安冲她抬抬下巴,道:“所以我们何时才能到庐江?”

“嗯,再有两日便到了。”庐江本地人算算路程,很快回道。

“均儿可听到了,再坐两日的马我们便到了。”

“甚好!”

两日后,三人在正午时到了庐江,周皎先回周府去打点,苦安便在城中闲逛。

正要踏入一家店铺,突然有人喊道:

“小安郎君?”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来啦来啦

接下来写的就会比较枯燥了……比如攻荆州取巴蜀,种田育种之类的,我尽量把自己有趣的灵魂放出来!

我的《六韬》《三十六计》等兵书已经备好了

冲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