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居山
云霄与清和去了浪风楼追查线索,对方见是郡王府之人,也是十分的配合,拿出了帐册让两人查看,这一看才知秦府竟是这浪风楼的大主顾,每年在此租用一等武功的高手,竟花费了数十万万俩。
此行确定了夏明月被掳与恩平秦府脱不了干系。
两人出了浪风楼,云霄双眸沉沉的看着走在前面的清和,目光之中满是猜疑。
清和回头看着云霄,他凌晨回到崇新巷得知夏姑娘被掳之后,感觉到了云霄的异样
双生子比普通的兄弟更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清和回头缓缓走了两步,停在了云霄跟前,沉声说道
“我从做过任何对不起殿下与夏姑娘之事”
云霄对夏明月被掳,心中满愧是疚自责,无处释放发泄,他攥紧拳头,怒道:
“殿下走后,你时常无缘无故的不见!昨日从绣衣坊回来之后,你去了哪里?为何整夜未归!昨夜如若你在,姑娘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被掳走!”
听着云霄的指责,清和无言以对,如果他知会发生昨日之事,定不会离开崇新巷!
看着愤怒的云霄,他觉此时有了夏明月的下落,不应浪费时间在此处争吵,他要赶紧带云霄去见一个人,才能知下一步要如何行动。
“云霄,随我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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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霄随清和出了城,发现竟到了云居山,清和正带着自己往当初绑架思柔的那群饥民藏身之处而去...
张大锤与石虎见山洞隐隐有脚步声传来,立即警觉起来,听见洞内传来几声布谷鸟声,才神情一松
云霄随着清和出了洞口,一脸惊鄂的看着随赵元永前往衢州的张大锤与石虎,俩人发髻凌乱,满衣的血污,应也是受了不少伤。
“你们怎么会在这!”云霄惊问道
清和见张大锤与石虎眼中满是忧色,心中一慌,问道:
“殿下,可醒着?”
石虎摇头回道:
“你走后,便一直未醒。”
云霄一惊,殿下还活着?一脸疑问的看着清和,为何他知殿下会在此处,而自己却一无所知。
清和看见云霄眼中的失落,缓缓开口说道
“殿下临走时吩咐我秘密训练那些会武功饥民,我与殿下一直都有消息联系,告之殿下临安局势,昨日我收到消息说殿下在此,便来汇报秦相即死的消息,到了此处才知,殿下被刺杀身负重伤。昨夜奉殿下之命把“秦相即死”的消息传给官家,所以昨夜才不在。”
云霄怔怔的喃喃的问道
“为何殿下不让我去做!”
清和拍了拍云霄的肩膀,安慰道:
“你日日在姑娘身边保护,经常不见会让人起疑,并非殿下不信任你。”
张彦仁从一个窜棚中走出,长袖用绑带系在身后,手中拿着一团满是鲜血的绑带,他的长袍满是脏污与暗红色的血迹,见云霄与清和一同过来,情绪甚是低迷,想是又收到了朝中什么不好的消息,问道:
“发生了何事?”
清和低声回道:
“夏姑娘昨夜被人掳走了,应是恩平郡王做的!还有官家明日要率朝中重臣去秦府探病。
张彦仁崩溃的闭上双眼眉头紧拧,这几日接二连三发现如此大事,他实是有些承受不住。
五日前,他与赵元永前行在回临安途中遇到一群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刺杀,一场拼杀之后,赵元永被身负重伤,幸而他在军中处理手术外伤已经开腹止血已是极为熟练,勉强救回赵元永一命,石虎找了具身型与赵元永相似的尸体,交换衣物,又放置了信用,前日几人才潜回临安,按赵元永的指示藏身云居山,隐藏他还活着的消息。
本想赵元永这一劫过去了,未想夏明月竟被掳走了!
张彦仁此时只恨自己是个大夫,脑了除了医术,不能对眼前这局势有一丝其它用处。
清和见张彦仁一副心身俱疲之态,低声说道:
“我与云霄去看看殿下!”
两人进了那云居山那些村民搭的窝棚,躬身进入,见赵元永脸色苍白的躺在木板搭成的简易床塌之上,腹部绑着厚厚的绑布,隐隐有血渗了出来。
云霄连忙上前跪在地上,哭道:
“殿下醒醒啊,夏姑娘怀了您的孩子被恩平掳走了,还等殿下去救!都是云霄保护不利,云霄辜负了殿下的信任....”
夏明月在赵元永出发后,知自己怀孕之事瞒不住众人,便坦诚告之,也威胁他们不能透露告诉赵元永此事,免得他在战事上分心。
清和懊悔不已,早知现在情形,送来秦相病重的消息时,就应趁着殿下清清醒把此事告之,想也能给一些精神上的支撑,现殿下昏晕不醒,明日官家要去秦府之事,应是收到了自己传去的消息要一探虚实,此时时局暗流涌动,他隐隐感觉要有大事发生,却不知该如何应对。
张彦仁端着热水进来,为赵元永擦洗着身上的血污,想想他昨日他虽有些虚弱但是精神尚可,可凌晨到现在一直未曾苏醒过来,脉象气息平稳,却一直叫不醒,实是未曾见过如此情形...
清和见张彦仁清理完赵元永身上的血污,低声问道:“彦仁,殿下不会一直这么睡下去吧...”
张彦仁不知该如何回答清和,这种情况自己实是无计可施了,眼下只能靠赵元永自己的意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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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如柳扭着水蛇腰,身后带着两个二个女使,缓步而至关押着夏明月的院子,昨夜以为赵伯玖会在此折腾一夜,未想还是来了宿在了自己的院子,她实是好奇夏明月有什么本事,能让赵伯玖心甘情愿放过她...
夏明月提着笔,唇角含笑的看着凭自己记忆画的赵元永的小像,忽听门吱呀一声开了,
心中一惊传闻看去,见王如柳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推门而入...
“哟——夏姑娘倒是还有闲情雅致写字画画!?还真是想的开呢!”王如柳鼻间哼笑,满嘴的讥讽之词
夏明月放下笔,也懒得看她,淡漠的说道:
“王姑娘,不——王姨娘来到这里做什么?来找不痛快!”
王如柳捂嘴轻笑,斜着眼睛看着夏明月肚大如箩的模样,尖声说道:
“我来看看是什么的女子未出阁便怀了孩子,果然一副浪荡轻贱的模样?”
见王如柳那副尖酸刻薄模样,夏明月觉她与赵伯玖还真是般配,简就是为民除害的一对,不过大老远的跑来找茬,也不能不让她失呢个不是。
“王姨娘,你可是忘了你这玲珑曼妙身子在海棠阁可是被众人看了遍,论浪荡轻浮,王姨娘称第二,可是无人敢称第一,跑到这里说我浪荡轻贱,我不可敢当。”
王如柳脸变的一阵青一阵白,便怒不可遏的伸出指甲尖尖手指,尖叫着向夏明月的脸上抓去
“夏明月,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夏明月有些慌乱的闪身躲过,稳住身体,警告道:
“王姨娘,你若伤了我,恩平郡王那里你可交待过去?可要想好了再动...”
王如柳一听夏明月拿出赵伯玖压她,怒火更是如同烧油一般,吼道
“来人!”
屋外两个女气势汹汹的进门,王如柳挥袖喝道:
“把她给我按住!”
两个女扑上去一左一右抓住夏明月手臂,夏明月用力挣扎了几下,觉这两人力气实分大,根本无法脱身,也便也不想浪费力气。
王柳如哼着冷笑上前,挥手“啪,”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夏明月的脸上,随即一把拿住夏明月的头发,冷笑道:
“呵呵,真是不识时务,不知现在你为鱼肉我为刀俎,更何况你还挺着这么大一个肚子,不让自己想想也应该为肚子里的小孽种想想,该如何与我说话!”
王如柳冷笑着从头上慢慢拔下一只长长的发簪,用尖锐的那端在夏明月高高隆起肚子来回划着
夏明月的肚子随着那发簪的划动,一阵阵的发麻,肚中的孩子应是感受到了母亲的惊恐,不安的燥动了起来。
“王如柳,今日你若伤我腹中孩子,我一定会把剁碎喂狗!”夏明月沉声说道
王如柳看双眸煞气腾腾的夏明月,冷笑一声,举起手的簪子,奋力扎下
才落到一半,手腕便被抓住,随即身体便被扔到门品,王如柳忿然抬头见赵伯玖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
“以后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再进这院子!”赵伯玖怒斥道
见赵伯玖未在夏明月面前给她脸面,王如柳愤恨的看着夏明月,起身带着两个女使出去了。
夏明月长长舒了一口气,抚着床缓缓坐在塌上,稳了半片的心神,见赵伯玖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冷冷的问道:
“可有事?”
赵伯玖看着夏明月发头凌乱的散落在肩上,倒别有一番风情,迷恋的看了半晌,才缓缓说道
“明日官家要到秦相府中探病,秦熺让本王与他内应外合,胁君立诏,昨日所说的朝廷动荡可指此事?你觉明日之举可有胜算?”
未想秦桧官瘾如此大,自己死了还要保儿子,保不成便要谋返!把赵元永支走,就是为了唱这一出逼宫计!
“谋逆之事,杀头大罪!?”夏明月沉声问道
赵伯玖缓步走到夏明月身边,俯身看着她,哼笑道:
“所以本王才来问你,明日之事是否可成?”
夏明月往床塌里面靠了靠,与赵伯玖拉了些距离
“那殿下觉明日有几成把握?”
“九成!”赵伯玖缓缓说道
如若赵元永在朝中,他定不会答应秦熺参与此事。可赵元永以死,宋高宗身边的禁卫军,都是枢密院派的,枢密院就像秦家后院一般,轻而易举便能宋高宗只能束手就擒,
见赵伯玖一副胜卷在握的模样,夏明月为他感到悲哀,就算有十成的把握,历史也不会站他在身边,明日之事定会以失败告终。秦桧与氏毕定会跪在岳飞庙遭世人千年唾骂!
今夜她便做个好人,让他好好做一夜皇帝梦!
“明日之事,可成!”夏明月双眸深入闪着一抹狡黠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