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鹰,你这是干什么?”
护山大阵前,眼看着结界就要被攻破,然就在这时,变故陡生。
感受着背后尖锐的疼痛,赵大鹏身子一僵,不敢乱动。
只是心中却是止不住的怒火,他忍不住出声怒喝,同时带着浓浓的不解:
“你敢!难道你要反水,要当太一宗的狗?”
“不,赵阁主,你说错了,东门从未想过加入你们,何来的反水一说?”
“你,你是太一宗派来的!”
赵大鹏惊疑不已。
“呵,看来你还不算太笨,人人都道御剑阁副阁主赵大鹏是个草包,没想到却是世人眼拙了。”
赵大鹏身后,东门鹰手持长剑抵在他的背后,同样地,御剑阁、明渊宗等一众围攻太一宗的领头之人也被人制服。
北辰桓手持折扇,恶狠狠地盯着将长剑架在他脖子上的行痴真君,眼里满是不甘。
“北辰桓,我早就知道你是个白眼狼,当初宗门待你不薄,你竟敢联合外人算计宗门,今日我定要清理门户,亲手了结你这个叛徒的性命!”
行痴真君嫉恶如仇,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北辰桓,这个从小一起长大,叫了他整整三十多年“师兄”的小师弟。
“呵,师兄,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师兄了,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好说的,怪只怪我不够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着北辰桓突然诡异一笑,主动将脖子凑到了行痴真君的剑上,用力一扭,温热的鲜血溅到行痴真君的身上,北辰桓双眼死死地盯着行痴真君,气绝身亡。
看着北辰桓缓缓倒地的身躯,行痴真君面无表情,只是他那双微微颤抖的双手暴露了他的情绪。
亲手了结昔日同门性命的感觉很是不好,尤其是北辰桓最后的那个笑容,一直在行痴真君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这北辰桓死的也太轻易了些。
只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行痴真君抖落长剑上的鲜血,目光扫向被包围住的众人,冷酷的下令:
“杀!”
“不要啊,行痴真君,求您手下留情,放我们一马吧!”
“是啊,行痴真君,我们知道错了,从今往后我点苍山定以太一宗马首是瞻,只求您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真君饶命,真君饶命!我们不敢了,再也不敢跟太一宗作对了!”
“真君饶命!”
“真君饶命!”
......
眼看着太一宗已经将他们包围,身上的灵气也被人封住,毫无还手之力,这些人顿觉插翅难逃,不由得,一个个不顾自己一派阁主、掌门的威严,开始主动求饶起来。
然而行痴真君却是不为所动,他头顶上方为其压阵的静持尊者更是毫无波澜。
“动手!”
“是!”
一众弟子得令,对着这些先前还喊打喊杀,此时却连一个凡人都不如的修士杀将起来。
见行痴真君心硬如铁,这些阁主掌门气急败坏,对着他大骂起来:
“行痴小儿,你这样做就不怕心魔缠身吗?”
“今日你太一宗大肆屠杀无辜之人,就不怕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
“我们不过是讨一个公道,你们太一宗如此行事,根本就不配当正道魁首!”
“竖子小人,我诅咒你心魔缠身、修为不得寸进,万魔噬心而亡!”
“呸,你太一宗枉为天下第一宗!”
......
“啊,不要,放过我,我是明渊宗掌门,我有天阶功法的,只要放了我,这些都给你们!”
“对,对,我是刘家家主,只要放了我,我刘家千年积累双手奉上!”
“啊,不要,饶了我,饶了我!”
......
“哼,饶了你们,那谁饶了那些让你们残杀的散修?谁饶了我太一宗被你们害死的无辜弟子?”
行痴真君不屑冷笑:
“当初北原城的那些散修可是如你们这般跪地求饶的,而你们还不是照样杀的起性?我太一宗北部驻地弟子不也是让你们杀了祭旗,以表现你们反太一宗的决心?怎么,现在轮到你们,这就接受不了了?还是说就你们的命金贵,别人就合该当你们垫脚石?”
“既然敢算计我太一宗,就要做好被杀回去的准备,至于我太一宗如何堵住天下的悠悠众口,就不是你们该操心的了。”
顿了顿,行痴真君接着说道:
“放心,我太一宗只诛首恶,不做断宗绝脉的事,等你们死后,这件事就此了结,你们的后人弟子我太一宗既往不咎,所以你们安心上路吧。”
说完,行痴真君挥了挥手,一旁的弟子领命,将这些人一一诛尽。
自此,持续了一年多的众多宗门世家围困太一宗的事终于落下帷幕。
然而,属于太一宗内部的清理行动才刚刚开始。
行易真君与一众峰主长老来的时候,外面的修士正在攻打结界。
眼看着结界出现了裂痕,维持结界的阵法也有些摇摇欲坠,这些人全都紧张的盯着,其中有几人更是主动请战,“掌门,不能再等下去了,结界就要撑不住了,咱们还是先下手为强,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哦,古长老有何高见?”
行易真君故作疑惑的问道。
“禀掌门,高见倒是谈不上,”古正也就是古长老侃侃而谈,“古某只是觉得与其等结界被破之后,咱们再出击,倒不如现在主动打开结界,引这些人进来,然后来个瓮中捉鳖,料想这些人进入我宗,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到时候还不是由着咱们搓扁揉圆?”
说到最后,古正嘿嘿一笑,两只手抬起做出抓握的动作,脸上尽显猥琐之意,让人一看就皱起眉头,感觉此人着实上不了台面。
一些峰主长老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有气性大者更是甩了甩长袖,一副羞于此人为伍的样子。
行易真君面上看不出什么,“看来古长老对宗门有信心的很呢。”
“那是,咱们太一宗可是天下第一宗,这些乌合之众算得了什么!”
只是,话虽如此,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古长老的眼中却是闪过狠辣之色,对着刚才那几个鄙夷他的峰主长老们勾唇一笑,笑容中不见半点温度。
“掌门,师弟也觉得古长老此言甚是有理,不能让他们再这样破坏护山大阵了,阵法一旦被毁,想要修缮完好所耗甚巨,尤其是其中几种材料,都是当年创派祖师留下的,如今修真界已经绝迹,不能白白浪费了!”
看着行易真君没有说话,一些人顿时急了,迫不及待的跳出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纷纷要求行易真君打开结界。
“是啊,掌门,打开结界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是啊,......”
“是啊,......”
行易真君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尤其在刚才提议的那些的长老峰主身上多停留了一两息,这些人跟行易真君的目光接触,有些微的慌乱,但随即恢复了大义凌然的样子。
“诸位就如此笃定我太一宗的护山结界会被攻破?”
行易真君似笑非笑,没等众人反驳,他扬手说道“诸位且先稍安勿躁,接下来才是好戏登场的时候。”
话音落下不久,场中局势倏而变化,一队人马突然从后杀出,将正在攻击结界的那群人围了起来。而天空之上静持尊者也将自身威严向领头的那几十名元婴修士倾泻而出,压得他们再不不能动用灵力。
很快,这队人马就将人制服,而领头之人正是行痴真君。
看到这里,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行易真君早有计划,只是他们却是被排除在计划之外罢了。
这些人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掌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信任他们?
“掌门,这,这...会不会太过了?”
看到行痴真君顷刻间将金丹以上修为的修士屠戮了个干净,一个峰主咽了咽唾沫,有些干涩的说道。
“怎么,行远真君这是在可怜这些作乱的贼子?”
不等行易真君发话,另一名长老却是立马跳出来指责,“没想到行远真君竟然替这些人求情,不知道的还以为真君跟这些人关系匪浅呢!”
“你,你血口喷人!”
行远真君听到这话顿时急了,“掌门,你要相信我,师弟怎么会跟这些人有关系?”
他急不可耐的撇清关系,生怕别人误会,“我,我只是觉得此举有伤天和,既然这些人已经束手就擒,何必非要他们的性命?”
“呵,行远真君倒是好心,”那位长老再次开口,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行远真君,又觑了眼行易真君,见他面色如常,这才恭维道:
“没想到掌门早有准备,真是英明神武,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这些贼子擒拿,我等不及也!”
“是啊,掌门真是英明神武!”
有人带头,众人也知道这个时候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面上却都是十分欣喜,纷纷拍起了马屁。
一旁的古正看到这一幕,也是神色变换不定,他隐约明白这次的行动失败了,可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而行易真君对这件事又了解多少?
没等他想明白,这时行易真君开口了:
“诸位果真如此想法?”
“觉得本掌门英明神武,化解了本宗危机?”
“可是,为何前几日本掌门却是听闻你们中有人对本座不满,觉得本座难当掌门之位?”
完了!
他知道了!
听到行易真君的话,古正心下一个咯噔,原本心中的侥幸被击了个粉碎。
他心知不妙,悄悄地将自己的身形藏在众人后面,众人这时候忙着撇清关系,惟恐行易真君迁怒他们,却是没注意到古正的反常。
“呃,掌门,怎么会呢,您自担任掌门之位以来,将咱们太一宗发扬光大,我们敬佩您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诋毁您呢!”
“是啊,这一定是谣言!”
“对,是谣言,肯定是哪个弟子乱嚼舌根,胡编乱造的!这些小兔崽子不好好修炼,成天无所事事,看我回去后不教训他们!”
“古长老,你这是要去哪?”
——
善功堂后殿,刘长老正在悠哉的喝着茶,逗弄着手中的灵宠,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自从那次被行易真君传唤,他却一问三不知之后,行易真君就以失职不察、中饱私囊的由头,将他从执事长老的位子上撸了下来。
幸亏他在宗内经营多年,又舍得下灵石,这才在一年后又重新回到了善功堂。
只是到底不如从前,执事长老的位子早就被人替代,他只能勉强得了个管事之位。权力不如从前大不说,过手的油水都少了。那些从前对他掉头哈腰的管事们知道他被贬之后,瞬间换了一张嘴脸,可劲儿的嘲讽他、打压他,他在善功堂的日子一点都不好过。
而且,因他被撸了差事的缘故,他所在家族的发展也遭到了打压,眼看着家族内最有出息的两个弟子就要被真君收为徒弟,可谁料在一次秘境之中却被人害死!
这一桩桩一件件皆是由行易罢免他的长老之位引起的,如果不是行易,他还是那个风光的执事长老,如果不是行易,他刘家发展成一流世家是早晚的事;如果不是行易,他最爱的两个孙子也不会死!
这一切都是行易造成的!
他要报复,他要看着行易从掌门的位子上滚下来!他要行易尝尝自己所遭受的痛苦!
所以,刘长老恨毒了行易真君,在那些人找到他,将穆眠曾接取北原城任务的事透露出去的时候,刘长老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不仅如此,刘长老还利用职务之便,指使小弟子在宗内散布谣言,推波助澜,在穆眠和行易真君的身上泼脏水。
此时,他就在等,等着那些人来告诉他好消息,等着行易真君被人从掌门的位子上拉下来。
一想到行易真君被千夫所指,狼狈不堪的样子,刘长老“滋溜”一声,又忍不住喝了一口茶,真是大快人心啊!
这一等,就足足等了三个时辰。
然而,刘长老等来的不是他以为的好消息,而是十几名执法弟子。
看着这些人向他走来,刘长老脸上闪过慌乱之色,他强作镇定:
“干什么!我可是善功堂管事,是古长老的人,你们竟敢拿我?”
领头的执法弟子嘲讽一笑:
“抓的就是你,刘管事,”
“带走!”
同样的一幕发生在太一宗各峰处,一共有几百名的长老管事被抓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各峰弟子噤若寒蝉。
一些人人想要反抗,可是反手间被镇压;一些人想要逃离,可宗门阵法开启,他们插翅难逃;一些人找自家长辈哭诉哀求,可是长辈们却是避而不见。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作者有话要说:日常推歌:《九九八十一》,相信大家都很熟悉,不用我多啰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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