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澄头也不回地往家走,在他身后有个绿皮的大垃圾桶疯狂颤抖,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垃圾桶成了精呢。
张景澄心情很差,根本就不想再理那俩蠢货,就算此时听到身后发出一连串诡异的声音,他也没给一个眼神儿。
回到家先把楼道里的水给收拾干净,光这就花了半小时。之后才关起门来收拾自己的家,其他地方也就罢了,碎了坏了的东西可以以后慢慢再买,可等张景澄看到书房这满地符咒的碎片,那火气真是瞬间就如火山喷发一般直冲九霄!这些符咒都是他几年积攒下来的心血,好不容易攒了这么多,这下可好,一朝回到解放前!
收拾屋子就整到半夜,张景澄却气得一晚上没睡着觉。好在第二天放假,不然这么折腾下来他估计他很有可能会再次住进医院!!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再醒来又是因为一阵敲门声。张景澄也顾不上看几点了,忙跑去开门,门外是刘阿姨,她一见张景澄开门就连忙往地下指,“小张啊,你快看看这是不是你家的狗?我早上买菜就看它蹲在这着,这都一上午了!哎呦,这一身烂泥菜叶子的,看着怪可怜的!”
‘呵呵’,它可怜?!张景澄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了吐槽的冲动,对象还是一只狗。不过刘阿姨显然是妈妈爱泛滥了,这会儿不但怜爱地望着小狗,还蹲下给小白摘上了脑门上的菜叶子——张景澄看着这一幕,忽然福灵心至,说:“它应该是自己跑出去了吧,我工作太忙也照顾不好它,不然这样,阿姨您要是喜欢不如把它抱回去养吧?”
刘阿姨一听,双眼的光还没亮起来,就见小白狗哧溜一下顺着张景澄和门框间的缝隙蹿回了自己家,跑到门里似乎发现忘了点啥,又蹿回来把那个被它扔在脚边已经泥得看不出模样的玩具叼起来再次蹿了回去。
刘阿姨:“……”
张景澄说:“这狗太淘了,我真的不想要了。”
刘阿姨惋惜道:“我看它还挺认主的,这种狗特别忠心,一旦换了环境还不一定能养活。不然就只样吧,我跟你爷爷都多少年的老相识了,你工作忙的时候顾不过来我帮你喂喂吧?”
认主?忠心?我看是认准了坑主,忠于破坏之心吧!可刘阿姨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好再强买强卖,便又聊了几句关上了门。
门里,张景澄一转身就见小白狗把泥青蛙随便扔在脚边,自己则是端正坐好,垂头丧气,一副乖巧任抽主动认错的无害样子。要是换任何一个不知情的这会儿都被它这小样儿给萌住了心志,也就是张景澄毫无感情地‘哼’了一声,直接绕过这俩败家玩儿,进洗手间洗漱去了。
洗手间的门才关上,小白一爪子就把躺地上装死的青蛙给拍得立起。青蛙借势一弹毫不示弱地怼到小白的左脸上,小白龇牙喉咙里发出警告意味十足的低啸声……
张景澄在卫生间里听到外面的动静,立刻拉开门,他含着牙膏,就用手指了下防盗门,这一下威慑力简直立竿见影——本来已经又滚成一团的俩货立即分开,做出垂头丧气、乖巧状。
鼻息间飘来一股馊臭味,张景澄皱了皱眉,片刻后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副橡胶手套。小白和青蛙好奇地看着他,等到被张景澄拎进洗手间扔进塑料盆里那俩才明白张景澄要对他们干啥,立即表现出来自灵魂深处地抵抗。
张景澄心想能劳动哥给你俩洗澡就该庆幸了,还敢不愿意?!
其实阿帝还好,毕竟是塑料的,随便冲冲很容易就干净了。小白就不能这么简单凑合,尤其是它身上的毛被阿帝给拔得东掉一块,西掉一片的,洗得时候水温稍微高一点儿那皮立刻肉眼可见地红起来……
张景澄一边伺候白爷一边在心里懊悔,当初就不该笑话三哥‘铲屎的’,自己现在不但是铲屎的还被迫兼职搓澡的了!唉,真是欠了他们俩!
无限怨念中,张景澄正拿着吹风机给狗吹毛,电话就响了。竟然是钟免打来的,张景澄接通后,没等钟免说话第一句就问:“要狗吗?白送。”
钟免立刻明白过来,哈哈大笑,说:“你自己留着伺候吧,我一伤号可要不起!兄弟有个好事啊,我要是没受伤肯定自己接了,这眼下我一个人恐怕扛不下来,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看看要不要参一股?”
“什么事啊?”张景澄关了吹风机,把小白扔到地上,自己去了阳台。
“市医院火葬场那边的尸体这个月已经丢了三具,虽说都是无人认领的,可这事本身就不大正常,现在火葬场的员工都没人敢值夜班了,那边的领导很头疼,托人找到了我,说要能把这事给解决了,直接给封五位数红包。”钟免说完,又赶紧补充道:“我这情况你也知道,我顶多就是露个面,明天还得去市局报道,这红包哥们都给你,够意思不?”
张景澄笑道:“你这是给我雪中送炭来了吧?”
钟免嘿嘿了两声,电话里说:“我现在还在家,伤员就劳烦张大大打个车来接下呗?”
“行啊,地址发给我吧。”电话挂断,紧接着微信就响了,点开后果然是钟免发了定位过来。
张景澄迅速穿戴整齐,有了昨晚血一样的经验,这次出门时他把阿帝装进锁妖囊揣兜里带走了。
被独自留在家的小白:“……”
张景澄从出租车里出来,站在小区门口,再次感叹钟家大少果然是有钱人啊,看这小区档次也看得出来这里的房子绝对不便宜。
钟免这小区的安保系统特别严格,从大门口开始就有直通屋里的可视对讲,到了单元门还得二次核实身份才能进得去,就连电梯没有业主卡都用不了,依然是得打对接户内授权启动。因此张景澄来趟钟免家深深体会到了过五关斩六将的艰难。
钟免家的防盗门开着,张景澄走到门口就见钟大少竟然坐在了轮椅里?!!
“你这腿……”张景澄疑惑地问,‘废了’两字没好意思说。
“腿没事儿,我就是想快点养好,这样不是来去方便点么?”说着钟免还划着那轮椅从屋里溜了两圈。
行吧,你高兴就好。张景澄进屋把这位爷推出来时,见钟免戴上了墨镜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这才明白他坐这轮椅的用意,估计是不想靠人搀着走路去接活,那样显得忒不靠谱。还不如坐轮椅上更容易装B呢。
两人到了火葬场,那领导提前接到信儿早在门口等着了,一见到人就特别热情地迎上来,大概是墨镜加轮椅这造型真有什么奇特效果,那领导一张口就是“两位大师……”
两人跟着领导走到一间停尸房门前,那领导说:“我们这儿和帝都各市政部门都有合作,本来呢大部分都是市医院送来的病故患者,最近这一个月其他几处也陆续送来了几具尸体,大部分也都有家属来认领。可是从前两周开始,北郊和东郊派出所送来的尸体就开始有无人认领的了。以往一年也就遇到一两次这种情况,今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光这个月就来了三具。
我们一般处理这种尸体就是火化后葬入公墓,可是两周前北郊送来的两具尸体还没来得及火化,就在头一天晚上莫名其妙的没了。这事一开始其实也没人在意,因为不会有家属来追责,可是昨天又出了一档子这样的事,正好赶上小袁值班,他说,说听见了嚼骨头的声音!!现在搞得我们这儿的员工都纷纷在闹离职!”
“尸体就是在这个停尸间丢得。”那领导说着就打开门,自己躲到了两人身后,看样子也是怕得不行。
张景澄把钟免的轮椅推进去,斩妖刀在钟免手里微微颤了下。
钟免说:“这屋子里血气还挺重。”
“是啊,”张景澄说着掏出沾气符四处抹了抹,在那张停尸床上他还看到了一些红色凝固的块状物,沾气符稍微贴上去就立即变了色,是黑色。
钟免也看到了沾气符的变化,说:“都过去大半天了,还有这么重的颜色,这鬼可够厉害的。”
“嗯,而且明目张胆。”
那位领导听到这些话后禁不住打了好几个冷颤,哆嗦着问:“那,那那大师这可怎么办?”
张景澄道:“我们先给这儿做个法事,不过在抓住这东西之前,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先给员工放两天假。”
“好好好,两天假没问题!”
“对了,失踪的几具尸体档案你们有吗?我们得看一下。”张景澄说。
“有有有,我现在就去给你们拿!”领导边说边往办公室跑,看那样子是真吓得够呛。
不多时,火葬场领导拿来三张纸,递给张景澄。
张景澄翻着翻着突然愣住。
“怎么了?”钟免问。
张景澄‘嗤’一声,把其中一张档案递给钟免,就听钟免念道:“谷锦弘?这人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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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调节一下作息,明天白天再更一章~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