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捡到一张嘴

作者:人型代码

快到山顶的时候,有一块沿着山壁推进去的平台,里面有三间殿,牌匾上写着观音庙,里面有个年轻的小居士正在扫院子,听见脚步声往门口看过来。

张景澄看到观音庙就驻了足,他记得有个保安说过他们当地人求对牌都来观音庙,好像这里也有那种阴玉的桃花玉牌子,不过是做了姻缘牌。

钟免往上走了几步见张景澄没跟上来,而是去找那个小居士了,便连忙也跟了过来。

这会张景澄已经被小居士往里面请了,钟免连忙小声问了句‘怎么回事’,张景澄说:“看看这里的姻缘牌长什么样儿”,钟免一听他这么说立刻明白了,也不再多问,两人跟着小居士进了旁边的一间偏殿。

小居士往柜台后一站,说:“这边都是姻缘对牌,你看你要哪种儿?”

这里的姻缘牌比刚才在老和尚那里看到的颜色、质地可要多多了。不但有玛瑙石的,青玉石的还有水晶的、红玉髓的,当然也有老和尚那里的阳玉桃花玉和保安说过的那种阴玉桃花玉。

张景澄不动声色地挨个问价,阳玉桃花玉跟老和尚那里的报价一样,其余的依次递减,最便宜的是阴玉桃花玉,一对只需要一百元。

张景澄故作犹豫,问:“这么便宜不会是假石头吧?”

“怎么可能,肯定是真的啊,我们这石头都是厂家专供,就山脚下那个采石场,看见没?我们这儿的桃花玉石都是从那儿进的,因此离得近才便宜!”小居士特别自信地说。

张景澄和钟免暗暗交换了个眼色,就说那些采石工人不可能那么循规蹈矩,辛辛苦苦挖出来的石头切开一看是阴玉还放回去?还砸碎?谁会那么傻啊,肯定是要偷偷运出来卖钱的啊,只不过,这观音庙倒是算古塔寺还是单独一个景点这得问清楚。

于是张景澄又开始套话,“原来是这样,我刚才去了物品流通处就没看见这么多品种的对牌,颜色好像也没你们这儿的漂亮!”

小居士笑道:“他们那是老部门,进货渠道就那一个固定的,哪儿有咱们这儿灵活,我跟你说啊小施主,汉城凡是请对牌的都是来我们这观音庙,我们这儿款式多,可选余地大!而且你请两套以上,我们还能给总价打八折。”

张景澄说:“那我能帮别人请牌子吗?”

小居士:“可以啊,你要帮谁请啊?”

“帮我哥哥嫂子请一对送子牌。”

小居士绕到柜台另一头,“送子牌在这边,你看看你要哪种?”

张景澄和钟免走到近前看了看,没有阴玉桃花送子牌,是故意没摆出来,还是真没有,便问:“没有那种石头的送子牌吗?我看那个好看还便宜。”

小居士道:“那个石头可不适合做送子牌,我们这没有。”

张景澄满脸失望,说:“我就觉得那个好,没有就算了,我不买了。”说完拉上钟免就走。

“诶?等等啊,”小居士追出来,见张景澄他们回头,忙道:“你想要的那种牌子我知道哪儿有卖的,不过你先买一对儿我们这儿的呗?”

张景澄笑了,问:“给我打八折吗?”

“打,可以打!”小居士为了开单也是拼了。

那桃花阴玉不吉利,但是买回去扔证物科还是可以的,于是张景澄挑了一对桃花阴玉的姻缘对牌,钟免微信付了80块钱。还白赚了这小居士的指纹,外加一条更直接有用的信息。疫情以来估计这是小居士开得第一单,收款后特别热情地要加钟免和张景澄微信,还介绍他们去陈家村找罗叔,说这人专门雕刻对牌手艺特别好,更是热情地给他们推了这个罗叔的微信。

给别人介绍客户肯定是有提成拿的,这是各个行业不成文的规定,大家心知肚明。张景澄他们本来也不是真为了求对牌,但小居士不知道,估计现在满脑子想得都是他的提成。

如果能见到这个罗叔,那这次来古塔寺的目的就算圆满达成,因此小居士把罗叔的微信推来过张景澄立刻就添加了,那边通过的也很快好像都不需要验证。

小居士在旁边瞄着张景澄的手机指点道:“你跟他说是观音庙小朱介绍的,我刚才跟他打过招呼了,你让他给你发个定位,今天就可以过去。”

张景澄依言照办,那边回消息直接就是定位。点开定位后,看路线陈家村就在采石场那座山峰后面,这正好顺路连采石场一起勘察了,都不用绕路了。

两人出了观音庙准备继续登顶去找葛术云和小李,刚出门就见那两人已经下来了。

张景澄忙对那两人做了个下去说的手势,钟免回身看了一眼还站在观音庙门口送他们的小居士,心想张景澄这还防上人了,这家伙的鬼心眼儿怎么这么多呢。

往下走了一段,张景澄和钟免便停下来等那两人,钟免忍不住问道:“你防那居士干嘛?你还怕他告密啊?”

张景澄:“没见到罗叔前万事小心些总没错!”

“行吧,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过我觉得没必要啊”钟免嘟囔着。

两人说着话,小李和葛术云也下来了,几人一碰面就开始对信息。葛术云他们等上山顶后,根据他的推演那里应该是有个阵法,可是真上去后除了有几块不知什么朝代留下来的青砖,只有一个被玻璃罩子封锁起来的塔底座,那塔被风蚀得特别厉害,如今只剩个底座突兀地支愣在地面上,最高的地方离地面都不到一尺了。

旁边有块石碑,上面就简单地写了古塔两个字,说明也只有两行,距今大约一千年,属于国家一级保护文物,古塔寺由此得名。别的就没了。

山顶上磁场特别乱,葛术云的罗盘到那儿就不灵了,根本都不听他使唤。对这点,葛术云无奈地说:“……我推演了快半辈子来汉城一趟,差点儿把招牌砸这儿。”

众人笑笑,张景澄说:“那咱们现在抓紧去找罗叔,那些桃花阴玉的对牌很可能都是这人雕得。正好顺路把采石场也走一遍。”

……

汉城采石场距离古塔寺看着不远,真正开车也有将近半小时的车程,特别是临近采石场那条路,简直堪称轮胎大考验。地上好些扁圆行的石头,车子轧上去不断在石头间颠簸,短短一段路颠得几人都想吐。

好不容易捱到采石场门口,几人下车后全都扶着车门不约而同地干呕了半天,这看起来特别像一群白天就喝多了的醉鬼前来闹事。

也因此,他们几乎立刻引起了看门大妈的注意。大妈立刻拿起电话打给了采石场办公室,操着一口当地方言,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大概意思是‘主任啊,门口来了几个醉汉子,我看着像是来闹事的,你快来,我好怕怕’之类的。

不多时,几个穿着工作服的汉子横着就从采石场里走出来了,看那膀大腰圆的身材估计还真是奔着干架来的。

见那几人一脸凶相往这辆车走来,张景澄连忙冲他们摆手,那意思是别误会。

为首的一个汉子瞅了瞅这几个人,立刻判断为一群武力值不咋地的小白脸,人在有优越感的时候容易放松,这汉子也是一样,本来准备直奔主题出门就干,这下也难得多问了句:“干啥地?”

张景澄赶紧道:“订货,订,呕,货!”

汉子脸上的表情又松动了点儿,问:“你们这是砸了?喝酒了?”

张景澄:“没有,没有!晕车啊!呕!”

这一下汉子终于明白了,哈哈大笑起来,他身后跟着得那几人也笑起来,其中一人道:“嗨,又是一群被罄石路给颠的,哈哈,我就说咱们门前那条路早该清理清理了,这每次来客户都闹这么一出那谁受得了。散了吧,俺还得回去干活呢!”

那几个膀大腰圆地回去了,剩下为首这汉子,他说:“我是这儿的主任叫陈贵,您们怎么称呼?”

“叫我小张就行,”张景澄说着指指葛术云,“这是我们老板,姓葛。”

“哦哦,葛先生”陈主任立刻绕到葛术云那边,跟他握手,“你们下次来选另一条路,导航上不是有三条路吗?选远一点儿的那条,那是新修的。这老路上都是采矿清理出来的罄石最难走。”

张景澄听到罄石便追问了句是哪两个字,陈主任耐心地解释道:“就是罄竹难书的罄,这桃花玉石在祁连山里一般都埋在罄石多的地方,我们把采石场建在这里,也是考察过这儿的罄石最多,石层也最厚,玉石的埋藏量肯定惊人,果然这场子都开了好多年了,石头就像采不完一样。呵呵!”

张景澄点点头,想到之前在八宝河景区里也见过满地罄石的地方,想来那里的桃花玉埋藏量肯定也很惊人,可惜那也是人家景区的。

陈主任说着便把几人往里让,葛术云立刻进入状态,走在最前面,看起来还真有点儿老板的款。

那三个小年轻跟在他们葛叔后面,凑头悄悄说小话,张景澄道:“昨天我在八宝河景区追哮天的时候也到过满地罄石的地方,就是哮天第一次把我带去的地方,那个蜚兽藏身山峰的后面。”

小李惊讶道:“这么说八宝河景区里可能还蕴藏着一个巨大的桃花玉石矿也说不定,那景区的管理层估计美疯了。”

钟免说:“景区里估计够呛让开采吧?”

张景澄看着这两关注点明显跑偏的家伙,暗暗摇头,不想在跟他们废话了。

陈主任很快把他们带到产品陈列室,这里陈列的全部都是桃花阳玉,几人看完一圈后,葛术云问:“你刚才说得那些阴玉我们能看看吗?”

陈主任脸色有些不自然,不过到底没说什么带着他们往后面一个仓库走去,路上还边说:“阴玉都不太好,你们要是要得多,我们可以按斤卖给你。”

“还能这么卖?那多少钱一斤?”葛术云追问。

“一般都是300一斤,不过疫情期间我们积了不少货,给你们打个对折吧,150怎么样?”陈主任说着拉开仓库的门,这间仓库有两个4S店修车间那么大,里面堆满了切开一半的石头。

“这两种石头为什么相差这么悬殊?”

陈主任搓了搓手,他肯定不能说这些阴玉是邪物啊,就编了个借口说:‘这玉不透亮,调出来的东西卖不上价呗。’

张景澄这时凑到葛术云耳边假装告密,说:“葛总,我打听过当地人都说这阴玉是邪物,咱们要不再看看其他家,多对比对比再说。”

他故意让陈主任听见这话,果然陈主任的脸色立刻不好看了,讪讪地笑了一声,“那都是迷信的说法,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还顾这个?”

葛术云笑了笑,跟陈主任要了张名片,说要回去再考虑一下,定下来之后会联系他。陈主任送他们出来,一路上一直在强调价格好商量。出了大门还给他们指路,这次几人终于免了颠簸之苦。

陈家村就在盘山路的后面,路上几人还在说“看这样子,这个采石场也没有庙里老和尚说得那么正规,那桃花阴玉恐怕早就在暗地里被往外卖了。”

“这事得向赵所长汇报一下,最好是把历年交易名录拿到手,看看这些阴玉都流通到了哪些地方,我总是觉得张晓阳父母和王纲的死和这玉脱不开干系。”张景澄说着已拿起手机啪啪地给赵所长发信息。

小李这会手里正攥着钟免买得那玉牌,一听这话吓得立刻把牌子又塞回给钟免,把钟免逗得哈哈笑。

葛术云从后视镜里见到小李的反应也笑了,说:“不用这么草木皆兵,这对牌证物科里就有,要是有问题早现出原形了,还用等到你拿上手?我看这牌子就算能杀人也挺邪,好像还会挑选对象似得。警察一身正气你怕什么?”

几句话说得小李怪不好意思的,小李又把他想请假去烧香的事说了,这回几人都被他逗笑了,就连小李自己都被氛围感染跟着笑起来。

绕过这座玉石山,很快眼前就出现一片村落。盘山路开始往下走,不一会儿车子便驶入村口。这个时候家家户户大门紧闭,显然也都是在家隔离。葛术云按照张景澄微信上的导航拐了几个弯儿来到一户人家门前。这户人家的院子很大,占地目测有个两三亩,房子是那种新式的两层小别墅,整个前院两侧通拉着彩钢棚,看起来应该就是玉雕场所了。

张景澄在微信里打语音电话,很快电话那边就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密码是123456你们自己开门进来吧。”

四人依言输入密码,门啪地一声自己弹开,院子里两边的彩钢棚果然如猜想的那般放在玉雕用的工具和操作台以及一堆各色玉石。其中当然也有桃花阴玉,只不过阴玉堆放处的墙面上还画了一个符阵,一个罗盘三根指针。

看清这个阵,张景澄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几乎是凭借本能地伸手拉住了葛术云和小李,想拽着他们跑回去,可身后的电子门就像长了眼睛,咔嚓一声自己关上了。

“不好,”葛术云话还没说完,几人耳边同时出现了一个声音,低低地笑着道:“年轻人本身不小,都能找到这里来,不过,你们恐怕从来没给自己算过有命回去吗?哈哈哈!”

“小李!”钟免大喊一声,向小李扑了过去。

小李原本走在众人身后,钟免这一喊,几人才发现小李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在地上拖,那东西好似缠住了他的脖子,小李的双手正不断挥舞着在脖子上挠,脖子已经被挠出数道血痕!!

钟免怕来不及直接将斩妖刀扔了过去,刀刃在空气中旋转,附着在刀刃上的灵力带起如齿轮般的气流将那看不见的力量瞬间击退,小李噗通一声被扔在地上,张景澄连忙过去将他扶起来,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葛术云的算盘齿轮嘎拉拉地响,指针和数个小罗盘毫无规律地转动着,看样子是被某种磁场干扰了。但葛术云毕竟修习法术多年,应对突发事件显得沉稳得多,他立刻在四人周围开了数个法阵,法阵转动起来后,被围起来的这片空间的磁场一下子就恢复过来,小罗盘也正常转动起来,但葛术云的眉头却越皱越紧,片刻后,他说:“人已经跑了,从后面翻墙跑的。”

小李这时候抹了把脖子上的血迹,发狠道:“咱们追吧!!”

张景澄说:“先等下,”说着他掏出一张沾气符,贴到小李的脖子上,那沾气符立刻变了颜色——红黑红黑的,“是怪!还很厉害。”

“现在可是白天啊,”钟免说,“难道真是僵尸王?”

张景澄摇摇头,葛术云说:“僵尸王也不可能白天出来,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条件帮助这只怪完成了这个逆自然规律的行为,会是什么?”

张景澄突然灵光一闪,视线扫到了那堆桃花阴玉上,众人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立刻反应过来。

钟免骂了一声:“是桃花玉石精。这下案子终于说得通了!!”

葛术云也说:“如果是这桃花阴玉的玉石成了精,那就可以解释通那些佩戴了这些玉石的人为什么会接二连三地被吸食精血而亡了,而且不分时间,因为这玉石就像是这精怪的本体,他甚至可以随时穿梭在各个对牌之间,并且来去自由地切换不留下一点儿痕迹。”

“对,”张景澄道,“我当时就怀疑过疑犯好像对咱们的一切了如指掌,包括他当时选择的杀王纲的时机,简直就像是在现场安装了摄像头或者监听器,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是通过玉石在观察现场,而我的沾气符贴上玉牌时,他就提前跑了,所以沾气符一直对牌子没有反应。但是刚刚小李抓破了脖子,血迹锁住了他的气,人我测了出来。”

“咱们追吧,一定要抓住他!”小李这会儿又不怕了,气得一轱辘爬起来就往外走,可他还没走两步,外面轰隆一声响,竟然好似是什么爆炸一样。

“不好,”张景澄第一个反应过来,冲向大门,“那车还有一对牌子,从观音庙里买得那对!”

钟免忍不住低骂一声,大门的电子锁就这么几分钟密码就被换了,123456输入了好几十次也不对,这肯定是那妖怪干得好事。

没办法几个大老爷们只好爬上铁门,翻了出去。刚刚的爆炸声果然是他们开来那辆车的发动机炸了。这都不用猜了,肯定是那玉石精通过车上那对桃花玉石牌子做出的好事。

这下,他们只剩下给赵所长打电话让派人过来一条路可走。张景澄都不得不感叹这精怪或者这位罗叔缜密的布局能力。

赵所长听说小李被精怪袭击了,震惊得两秒钟没说出话来,再听说精怪把他们所的伪装车给炸了,气得手一抖直接按了挂断键,又赶紧给打过去,让他们等着马上派人支援,不,他亲自带人去支援。

葛术云开得外放,张景澄见赵所长又要挂电话,赶紧说:“赵所长,我们现在就在陈群的娘家那个村子里,现在我们先去探访一下陈群的父母,还有这事得通知一下陈家村的村委,我们的证件都在车里,现在车着火了,一会儿可能需要您和村委通个视频电话给我们证实一下身份。”

张景澄话音才落,那边听到爆炸声赶来的村委会干部们人就已经到了。估计他们是以为这边的燃气管道爆炸本身就带着两个消防员,等看到着火的是一辆汽车领头的村委会干部还愣了下,等再一细问,了解清楚是怎么回事,村干部的脑门已经开始莫名冒汗。

炸车也就罢了,袭警加杀人未遂,这传出去整个陈家村的名声都别要了。

“罗叔?”村干部莫名其妙,指着四人身后的大门,说:“这家住的人不姓罗,我们这儿大部分都姓陈,这户是采石场主任陈贵的家。”

嚯,陈贵陈主任啊,刚刚才见过。四人心里同时想着。

“那陈群家怎么走?”张景澄说完马上又补充道:“就是五年前在回娘家路上出事的那个孕妇,他丈夫叫马浩。”

村干部这会简直用看傻子的眼神打量了张景澄好几眼,“陈群就是陈贵的女儿啊,你们,真的是警察吗?”

终于到了拿出实力证明自己公安系统身份的时候了,张景澄也不解释,直接视频打给赵所长,电话接通后,他直接递给村干部,说:“我们所长,你问他吧。”

村干部一脸懵逼地接过电话,五分钟后把电话还给张景澄,脸上的笑容‘真实’多了,配合的态度也更积极了,甚至主动提起了罗叔,“你刚才说的那个罗叔,有可能是贵哥雇回来的那个雕刻师傅,老陈自从女儿女婿双双离世后就性情大变,已经有四五年没在这村里怎么走动了,以前谁家有个红白事他明明是张罗得最勤快的一个。”

村干部边说还边叹气,“后来吧,他不知怎么就捣鼓上了这个玉石的买卖,整天在自己关在家了,跟那个玉雕师傅混在一起,连他媳妇住院了他都没去看一眼,就那么扔在医院里雇了个护工。”

“他媳妇在哪儿住院?”张景澄问。

“就妇幼医院啊,常年住哪儿,你说这人住医院虽然不像蹲监狱那么惨,但也好不了多少啊,身边再没个亲人,谁能知道那护工尽不尽心?!”

村干部的话其余人肯定也听见了,葛术云已经在打电话把这些情况告知赵所长,那边立刻安排张启正带着刘红赶往妇幼医院去寻访陈贵的妻子。而赵所长这边也兵分两路一边由小楚开车来接张景澄他们,另一边赵所长带着几个小警察直接去了采石场抓捕陈贵。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更新,求作收!

…………

终于写到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