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推断是以目击者看到的白光是青蛙的功德光为基础,但这个基础还有待证实;还有一点,你刚才推断出罗盘和对牌之间指针的联系,那个是以什么为基础的?”赵所长的话代表了大多数人的心声。
张景澄说:“哮天犬的嗅觉,我找到对牌是哮天拽我过去的,木匣子也是一样。埋在土里还被哮天发现,这两样物品上的气味必然不是普通级别,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他见这个说法还是不能令众人信服,便笑了笑,道:“我知道这些推断并不成熟,所以我想说出来,大家一起讨论一下,看看有什么细节是我没有注意到的,毕竟各位都是前辈,经验总要比我丰富得多。”
这话倒是说到了众人的心坎里。
张启正科长先笑了,说:“你这已经很不错了,起码有想法敢大胆的说出来。我们呢,对超自然的知识了解的也不多,不一定能说到点子上。不过,既然大家一起讨论,我先说说我的看法,从证物的角度上来讲,木匣子和对牌上应该都留有指纹,刘红首先要对指纹进行分析,如果木匣子上采集的指纹能和对牌上那个未知指纹对上,起码可以证明两者之间是存在联系的。”
齐羽警官道:“八宝镇老刘那个师傅的资料能不能搞一份儿来,既然木匣子是他埋的,那他至少是一个关键的线索人物,现在只知道他叫闵叔,其余的刘贵之一概都不肯提供吗?”
张景澄道:“刘贵之被闵叔下了禁制,他不是不想说,是说不出来。这个我已经跟萨局汇报过了,他会再派一位导师来协助我们解决。”
“那就好,这事得抓紧。”齐羽顿了下,又问张景澄,“你刚才说这,呃,青蛙要收你当徒弟?”
“是,他是这么说过。”
“那你既然能跟他对话,为什么不直接问问他是怎么去得古月小区?”
张景澄苦笑道:“自从我在八宝镇说要把他借给老刘他们用,他就再也没搭理过我。之前,我一直觉得他是妖怪不可信,就没有想过要从他那里了解情况,所以没问。”
其余人:“……”
会议室有片刻沉寂,所以张景澄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都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同时赵所长的手机也响了起来。赵所长出去接电话,张景澄便打开了微信,一看竟然是萨局给他发了条消息,说是已经联系到了陇川天师协会,那边安排了葛家的一位长辈葛术云过来支援,而且人已经在路上了,估计晚上就到,让张景澄去接人。
葛术云,张景澄听说过,葛家平辈里推演术的佼佼者,算起来他还得管人家叫声叔。没想到竟然派了他来。他看完了把手机递给钟免,钟免一看是萨局的信息,双眼立刻放光,等看清信息的内容,便咂舌道:“竟然请动了葛叔。”
“是啊,看来人蛇族这个案子不简单呢。”
两人小声感慨,赵所长也接完电话回来了,他冲张景澄笑了笑,说:“刚你们萨局来的电话,晚上有个大前辈要到,我跟你们一起去接。”
这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现在的案情比较复杂,”赵所长落座后说道,“除了张晓阳和王纲这件案子,去八宝镇一趟,还牵扯出了原送子祠员工马浩和他妻子陈群的悬案。这案子和张晓阳王纲的案子有几个共同点,第一,女性受害者均为孕妇;第二,死亡方式相同,都是肌肉撕裂至亡,现场没有找到婴儿;第三,案件中涉及到求子行为以及生前服用过安眠药。马浩和陈群的案子重新再调查一下,结合张晓阳和王纲这个案子,看看还有没有重合的地方。”
“还有,”赵所长看向张景澄和钟免,“当时茱三哥为张晓阳超度,张晓阳曾留下几句话,我记得是喊了两声王纲的名字和让他救孩子,以你们现在了解到的情况,你们觉得这几句话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钟免想了想说:“我们昨天也讨论过这个问题,张景澄还做了几个假设。可刚才咱们又梳理了一遍案情,我也又看了一遍王纲的口供,觉得他不像是有害张晓阳的动机,那个对牌的用法很大的可能就是在最开始被人误导了。”
张景澄想了想说:“王纲的口供里一直在强调张晓阳不可能是自杀,还提到了他自己在和张晓阳结婚前很穷。刚才齐羽警官给我们的资料里也标注了,王纲在和张晓阳结婚前就是个卖水果的小商贩,他之前一直推着板车在张晓阳的服装店门口卖水果,两人才这么认识的。如果说他娶了张晓阳就是为了杀她,然后自己也没活成?这逻辑上行不通啊。”
这时没怎么说话的法医冯封再次开口了,“问题可能不在王纲身上,而是在双方的父母身上,我觉得这也是我们可以调查的一个方向。”
赵所长也觉得这确实是一个必须要调查的方向,因为两具尸体至今无人认领,双方父母已经联系不上。
“好吧,也别等明天了,一会儿散会,老张带着小李直接去张晓阳父母家里吧,当面直接问清楚,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之后,赵所长又给各部门重新调整了侦查方向,派完任务就散会了。
张景澄和钟免出了会议室,在门口互相对了个眼儿,便十分默契地兵分两路——张景澄拉上哮天把他托付给刘红照看,钟免去找小李借车,之后两人门口汇合,直奔三哥所在的医院。
三哥算是根社会老油条,碰巧遇上了两个病友也算社会老人精,这仨聊了一下午天,可谓是套路与反套路,虽然态度都称得上诚恳,可就是透着那么一股怎么都抹不去的精明味儿。
这会儿估计是三人聊天聊累了,都缩在被窝里睡了。
因此,等张景澄和钟免推开病房的门,看到的就是这么和谐友善地一幕。小护士跟在他们身后提醒了一句病人需要休息,不要打扰太长时间。虽然声音已经尽可能地轻了,可还是成功惊醒了床上那三个人。
三哥一见是他俩,立刻又来了精神,忙招手让他俩过去,问起了案件进展。钟免笑着跟三哥汇报,张景澄却走到另外两张病床中间,说:“二位老人家,有几个细节,还是想要再和你们核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