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瑜听罢又叹了口气，他面带几分疲倦之色，但最终也还是又点了点头。
慕湛没再多话，只是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后面缓缓传来脚步声，虽然不大，但因为步声杂乱，也还是很快被警觉的慕湛发现。
他不由声色地淡淡撇了那边一眼，只见是杨音带着一些手戴镣铐的囚犯，往他们这方向走来。
“杨音来了，这老狐狸精得很，又只为陛下做事，刚才咱们的说话，可不能让他知晓，谨慎些好好应对他。”
慕湛最后又浅声提醒他道，然后面上很快便又是风轻云淡，让人找不出一丝破绽。
两人噤了声，但也没有马上离开，很快杨音便来到了他们跟前打招呼。
“长广王，河南王，两位王爷这是来宫内赴宴吗？一路上都不见什么人影，您二位来得还真早！”
杨音站定后，先是面带微笑地向他们拱手行礼，然后又温和道。
“哪里，是他们来得太晚了，我跟阿瑜不过是跟以往一样，准时前来赴宴而已。”
慕湛又淡淡笑着开了口，口吻一派淡然，却让杨音不知如何接话好。
他只是又尴尬地笑笑，倒也谨慎地不再跟他们继续这敏感的话题，见慕瑜面色不好，不由将话头又引回了他们身上。
“河南王看着脸色不好，怎么不太高兴的样子？刚刚二位王爷聊了些什么？似乎是影响心情的事情？”
他口吻随意，面上却满是关怀之色，心里更是好奇他们之前的谈话，有意想打探他们的口风。
然而他这幅装模作样，故作亲切的嘴脸，慕瑜却是不吃这套，心里更是十分反感厌恶，他又素来直肠子些，此刻开口更是不留情面。
“杨大人是不是管闲事也太宽了些，连本王什么脸色都得研究半天？本王跟你很熟吗？你啥闲事都管！我看最影响人心情的就是你了吧？既然你这么无聊没事干，有这闲工夫，倒不如多琢磨琢磨如何劝谏陛下，而不是这么关心本王的一举一动！”
他气呼呼说完，最后更是又白了他一眼，这个娘娘腔，一直以来他都觉得他不是个好东西！
慕瑜一通毫不留情的训斥，更是让杨音无比尴尬，他没想到慕瑜这么直接了当，说话居然毫不客气，于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更是无颜面再与他回话，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额，咳咳。”
即便是素来淡定的慕湛，此刻也是努力忍着笑意，他轻咳一声打破了他们的沉寂，又温声开口安慰杨音道，“阿瑜脾气不好，说话直一些，杨宰相就别跟年轻人太计较了。”
“怎么会？臣怎么敢跟河南王计较？是臣说话不当，有错在先，惹得河南王生气了，河南王本就训斥得对，倒是希望河南王能消消气，这样臣心里也能少些内疚。”
杨音连忙摆摆手，话到最后更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阿瑜，听到没？既然杨大人都已经知错了，你就大度些原谅他，不然宰相他可是会一直内疚的。”
慕湛又紧接着侧脸，对慕瑜淡笑道。
“哼。”
慕瑜双手环胸，只侧脸冷哼一声，倒是也没再多说话，跟杨音他再继续计较，刚才两人闹的不愉快，也算是就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