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羌的声音始终带着笑意,好似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只是打趣的询问罢了。

    宫徵羽的双眼一顺不顺的看着地面,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浮光城来了一位新的掌权者。”

    “新的掌权者?”宫羌的眉峰微微上挑,漫不经心的将目光移到了躺在桌子上苟延残喘的女子脸上,他抬起手,无比温柔的抹去了女子眼角的泪花,含笑的声音徐徐的自他的口中传出。

    “孟浮生对浮光城素来看得紧,他怎会容许浮光城落到旁人的手里?羽儿,是什么人,这么大的本事,从孟浮生的手里夺走了浮光城?”

    宫徵羽道:“是一名少女,看上去十分的面生,应当是刚刚进入逍遥谷不久。”

    “少女?”宫羌的目光微微一亮,他看着眼前那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清秀面庞,指腹在少女惊恐的目光下,细细的摩擦着她柔嫩的面颊。

    “可知道她是什么来历?”

    “不知道,浮光城那边对她的身份隐瞒的很好,我今日虽然是与她见了一面,可是却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宫徵羽不动声色的开口。

    就今日而言,季风烟确实从头到尾未曾提及过自己的姓名。

    而更重要的是,宫徵羽也从未询问过。

    宫羌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脆弱的少女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之后,他才缓缓的开口道:“所以,你今日没有收拾了赤血旅团的那群人,就是因为那位浮光城新的掌权者?”

    “是。”宫徵羽回答道:“能够让孟浮生交出浮光城的人必定不会太弱,今日我等去浮光城的时候,孟浮生从头到尾都对那名少女表现出了极大地敬畏,且他手下的赤血旅团成员也都听从那人的吩咐,所以……我没有冒然的行动,一切还需听父亲的安排。”

    宫羌笑了,他抬起眼,目光落在宫徵羽的身上,“羽儿果然心思缜密,懂得为为父分忧。”

    宫徵羽没有开口,依旧一动不动的跪在宫羌的面前。

    宫羌道:“既是浮光城移主,那么赤血旅团的那笔账,也就不作数了,孟浮生既然已经诚服与旁人,这自在林的事情,就此过了吧。”

    宫徵羽暗暗皱了皱眉头,迟疑了片刻之后,他才道:“浮光城的新掌权者也要自在林。”

    宫徵羽此话一出,宫羌的脸上的笑容微微顿了顿,随即他轻笑了一声道:“她也要自在林?”

    “是。”

    宫羌失笑的摇了摇头。

    “浮光城这地方还真是个麻烦,一群乌合之众聚在一起,却还是想着四处惹事,不知这生命是何等的可贵。”宫羌说话间,手中的匕首轻轻的从桌上的少女手臂划过,一条刺眼的血痕立刻浮现在了少女纤细的手臂上。

    “羽儿,你既然知道,这新城主的意思,那么为何,不直接把这件事情了解了?”宫羌微微眯了眯眼睛,他的眼角含笑,可是眼底泛着的寒意却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