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那人这话才刚说完,这才注意到,站在他身边的孟浮生不知何时已经是汗流浃背,脸上滴滴冷汗自他的脸颊滑过,那双眼睛危险的眯起盯着浅笑中的宫徵羽。

    “白痴。”孟浮生咬了咬牙根,瞪了那胡乱提议的成员一眼,随后深吸一口气,把胸口那抹异样的感觉强行压下,他抬起头,看向宫徵羽道:

    “宫二少既是有心相谈,那又何必用出这语惑之术。”

    孟浮生此话一出,赤血旅团的众人心头猛的一震。

    语惑之术是一种很玄妙的能力,这是一种与生俱来,无法后天培养的能力,拥有语惑之术的人,不论说些什么,在旁人的耳中都是字字在理,哪怕多么荒谬的言论,对于听着而言,都极有说服力,哪怕是敌对的人,也会不由自主的顺着他的话而改变心意。

    而这种能力,最可怕的地方在于。

    被他所引导的人,根本不会意识到,自己的思想是因为语惑之术的存在,而改变。

    宫徵羽被孟浮生点破了语惑之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心虚,他微微一笑道:“是在下的失误,语惑之术本就是与生俱来,时而不受控制,不注意就漫了出来,还希望孟团长不要介意。”

    四平八稳,毫无破绽,宫徵羽所展现的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让人不自觉的认为这一切,当真只是一个误会。

    然……

    孟浮生却根本不相信宫徵羽的这套说辞。

    “我与宫二少虽是第一次相见,但是宫二少的名声在下可是听闻过,单凭一张嘴,就可以让无数强者自裁与你面前,你还是仔细控制着的好,孟某可不想步了那些人的后尘。”孟浮生皮笑肉不笑道。

    宫徵羽这人,不会给任何人威胁感,不论是他的容貌、气质还是他羸弱的病躯,都会让人下意识的忽略掉他的危险性。

    殊不知……

    这样的敌人,才是真正的可怕。

    若是论摘星楼之中,最让人忌惮的,只怕不是楼主宫羌,而是眼前的这位病美男了。

    宫徵羽微微一笑,看着孟浮生防备的眼神,也没有太多的反应。

    “孟团长说的是,日后在下自当注意。”

    孟浮生暗暗吸了口气,紧握在身侧的拳头稍稍松开了些许,若是仔细查看,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掌心早已经被他自己掐出了一片血肉模糊,也唯有剧痛之下,他才能确保自己在语惑之术中保持绝对的清醒。

    “不过自在林的事情,还希望孟团长好好考虑,家父的做法虽然独断了些,却也是为了你的这群手下考虑,若是冒然踏足自在林,怕是会死伤不少,我想孟团长应该也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吧?”宫徵羽笑着道。

    孟浮生却暗暗低咒了一声。

    什么为了他们好,摘星楼什么心思他还能不清楚?

    “我们赤血旅团的事情,就不由宫楼主操心了,这自在林我们是去定了,若是宫楼主真的为我们好,那就少些阻拦,已是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