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音看着白如墨，用不太确定的语气问：“修……魔？”
虽然察觉到魔气存在的时候，明音就隐隐有了些想法，但听到自家小姐这么直白的问出来，她还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白如墨给了她一点反应时间，这才点了点头：“不错，我现在就在修魔，既然你想跟着我，我肯定是要问清楚的。”
见明音还是有些茫然，白如墨不疾不徐地说：“之前说过要告诉你的那些事情，眼下我慢慢说给你听吧。”
看着周围一望无垠的黑暗，白如墨淡淡地开口：“这个结界是我的地方，没有我的带领或者我的信物，没有人可以进来。”
“因为这里本就属于我，结界的主人就是我，前世的我。”
以前的白如墨对九天魔尊这个身份还有在魔界、神界时的那些往事并无实感，但如今随着对前世的自己了解越来越多，她也渐渐认同了那些过往。
况且，就算她不认同，那不也是她吗？
接下来的时间，白如墨将那些她也不清楚的，还有明音知不知道都无所谓的事情一概略去，把自己的前世今生那些事情大概给明音说了一遍。
无非就是魔宫的主人九天魔尊是前世的她，而温亦寒是她前世的未婚夫，为了将她的灵智唤醒，温亦寒请寻墨大师特地铸造了一把鸣锋剑，而他自己则化身剑灵，陪在白如墨的身边云云。
说完之后，白如墨便静等明音回过神来。
好在不过片刻，明音便回了神，有些不确定地问道：“那，小姐还是小姐吗？”
白如墨耸了耸肩，理所当然地说：“那不是当然的吗？这一世的我就是白家三小姐，以前那些事情也都是我的经历，我又如何不是我呢？”
“只是从恢复灵智开始我就在和前世一样修魔了，将来我也必然是要去魔界的。既然你打算跟着我，我想，你也应该决定你未来的路了。”
明音怔怔地看着白如墨，似是若有所思。
而白如墨也并未强行要求她什么，只是放缓了语气说：“明音，凝气阶段转修魔并非难事，有我在，你想在修魔一途走的长远也并非难事。”
“真正的难处，在修魔之后该如何面对世人的偏见。”
“这些年来，我们两个见识了太多的偏见，可这样的偏见一旦离了百旺城之后什么都不是。”
“独独对修魔的偏见，这是整个残灵界都有的，一旦被人意识到你在修魔，将来的路途会坎坷很多。”
“所以，我不求你现在就给我答复。”
“我们还有挺长时间，你可以趁这段时间好好想想，等我离开百旺城之前再告诉我结果也不迟。”
白如墨话音刚落，就见明音抬头看向了她。
周围无边的黑暗衬得明音那一双眸子明亮如星，她直视着白如墨，无比认真地说：“明音想一直追随小姐，所以，明音也要修魔。”
白如墨闻言一下子笑了。
只是笑过之后，她还是敛了眉目，正色对明音说：“明音，我把你当做好姐妹，所以我不想你这样快做决定。”
“以前我们是主仆，可现在我更想同你做姐妹。你的决定应该是为了你自己而做，不是为了我而做，所以我希望你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再做决定。”
她说着握住明音的手，含笑道：“再等等吧，我不急的。”
明音低头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沉吟片刻之后轻轻点了点头：“好，那我就再想一想。”
到了魔宫外之后，白如墨便将魔宫入口是一处幻境的事情告知给了明音。
“我们都是走过这处幻境的人，走过一次之后，以后便不会再受影响了。”白如墨看着黑黝黝的宫门口对明音说，“至于你，我可以用结界的力量把你带进去，你也可以选择走幻境。”
她说着轻笑了笑：“其实我也不知道走幻境有什么用，但至少对于我来说，这处幻境让我了解了一些以前我不知道的过往，也帮我克服了一个心病。”
“明音，要怎么走，我尊重你的意思。”
明音回头望了望一片漆黑的来路，又望了望看不到半点光亮的前路，认真地点了点头说：“我走幻境。”
“好。”白如墨牵起她的手，“我去另一头等你。”
两人手拉着手并肩往宫门口走去，没走几步，白如墨的手中一空，明音就这么消失在了她的身旁，进入幻境之中了。
在原地稍稍驻足片刻之后，白如墨同身后带着闻风的温亦寒一起走到了幻境的范围之外，静候明音出来。
两人等了不到半个时辰，明音的身形便在不远处闪显现出来。
看到白如墨之后，明音先是愣怔了一下，之后突然小跑过来，直接将她拥入了怀中。
“小姐……”明音的声音闷闷的，隐隐带着些哭腔，语气却是无比坚决，“明音一定要跟在小姐身边，不管小姐去哪里，我都要跟着你。”
她松开白如墨，看着她一字一句认真地说：“小姐，我要跟着你修魔。”
白如墨没有多问什么，但可以想象的是，明音的执念一定和她有关。
她微微点了点头说：“好，回头我帮你找一个适合你的修魔心法，我们一起修魔。”
“现在，先跟着我进魔宫里面看看吧，将来我们还要在这里生活很久呢。”
步入星光璀璨的魔宫之后，明音显然有些缓不过来。
她要在这样的地方生活很长时间吗？
一时之间，她的心绪说不出的复杂，有期待，有不解，也有彷徨。
倒是白如墨像是半点没察觉到她的复杂情绪一样，一一给她介绍魔宫里的建筑材料。
“哎，当年的我还真是大手笔，放这么多贵重材料在这里……”到了台阶下面之后，白如墨才笑眯眯地对明音说，“是不是觉得将来要是在这里生活会怪怪的？其实……”
她拉起明音，大踏步走到了那张座椅之上，然后两人直接被卷入了内部的小楼门口处。
看到明音那骤然睁大了几分的眼睛，白如墨才继续道：“其实，这里才是将来我们要生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