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如墨放慢了脚步,望君安连忙迎了上来。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激动,小声喊道:“阿墨!”
白如墨倒是没太多情绪上的波动,只是礼貌客气地对着望君安笑了笑,又对着他身后的霍子瑜点了点头。
之后她才问道:“我听祝老先生说你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望君安先是看了看白如墨身边的白浩忱,这才有些犹豫地说:“也没什么事情,就是……”
他又顿了一下,才开口说:“就是,过几日我们就要离开了,到时候你姐……白家大小姐也会一起离开。只有负责开采鳞星矿的人会留在这里。”
“师父师叔他们一直有意邀你去灵心宗做客,我也是这个意思,正好还能借机去寻墨宗找找寻墨大师的下落。”
“不过因为白家大小姐要跟着我们一起离开,我想你可能会不太愿意和我们同行,所以想来问问你有何打算?”
灵心宗的人邀请白如墨去灵心宗做客,这之中到底有什么意图,白如墨始终有所防备。
但碍于望君安的面子,再加上她确实有意找寻墨大师,所以倒也一直模棱两可的没有拒绝。
如今望君安再次问起,白如墨倒是觉得,去一趟灵心宗也无妨。
而且她也不见得要真留在灵心宗做客,到时候借用灵心宗的便利,直接去寻墨宗不是更方便?
之前她一直纠结的是她就算去了寻墨宗,寻墨宗的人也不见得知道寻墨大师在哪里。
而且寻墨宗是隐世宗门,会不会给她和温亦寒面子都不一定。
但如今她知道了温亦寒就是周墨遥的转世,而周墨遥则是寻墨宗开派祖师的师父,那去寻墨宗可就方便多了。
一边想着,她在识海中和温亦寒交流了一下。
果不其然,温亦寒和她的想法是一样的。
所以她便索性问了望君安一句:“灵心宗在这里开采鳞星矿的人什么时候离开,你知道吗?”
望君安眨了眨眼睛,直接看向了身后的霍子瑜。
霍子瑜无奈地笑了一下,这才对白如墨说:“我们估算了鳞星矿脉的大小,还有宗门拥有的矿石数量,如果不出意外,大概要一个月左右。”
至于这个“意外”是什么,多半就是无常道了。
白如墨闻言点了点头,默不作声。
霍子瑜则是顺势问道:“白小姐可是打算等他们回去灵心宗的时候再同行?”
白如墨微微点了点头。
“离开百旺城之后,我多半会在外面游历一段时间,所以在走之前,我得把这边没完成的事情完成一下,没处理好的事情处理一下。”
“所以眼下就算没有白如霜,我也不太可能和你们同行。”
“我争取在一个月以内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到时候同你们灵心宗剩下的人一起离开好了。”
望君安微皱着眉头问:“那,你不打算久留灵心宗吗?”
白如墨闻言忍不住笑了,好笑地反问道:“我又不是灵心宗的弟子,只是去做客而已,为什么要久留灵心宗?”
“就算你们不嫌弃我给你们添麻烦,我也会不好意思的好么?”
望君安先是愣了愣,继而又笑着摇了摇头:“你说的也对,是我乱想了。”
白如墨很是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想想而已,无所谓的。”
“你们宗门那边有太多我不认识的人,这就不去打招呼了,麻烦代我向你们的师父说一声,就说白如墨失礼了。”
“我这就回去了,既然决定了一个月之后离开,那就得把该做的都赶紧做了才行。”
原本望君安听到白如墨说离开还是有些不舍的,但一听到她是为了一个月之后去灵心宗做准备,当即便开心了不少。
“那你路上小心,早些回去,早些做好准备也好。”
白如墨点了点头,就这么抱着闻风,和白浩忱一起离开了。
而谁也没注意的是,白如墨和白浩忱往外走的时候,有一个地阶高手带着几个玄阶高手悄悄跟了上去。
祝文宣倒是注意到了,不过他只是吩咐了下去,让火云宗的人查了是什么人派出去的那些人,并未过多插手。
如今的白如墨并不弱,况且她还带着闻风,更是有温亦寒跟着,以他们现在的实力,纵横残灵界也不难。
出去的路上,白浩忱有些好奇地问:“为什么没带上白浩平呢?你们不是朋友吗?”
他都注意到了,他不信白如墨没注意到白浩平那欲言又止的样子。
白如墨当然也早就注意到了。
只是她打定了主意不准备让白浩平搀和进来,至少不打算再主动拽着他,所以只是反问道:“是朋友就该一起行动吗?没这个道理吧?”
“再说他比我还大,难道我还要像个姐姐带弟弟一样带着他?”
白浩忱并不笨,见白如墨承认白浩平是朋友,略一思忖倒是猜到了几分。
“你不带他一起,是因为你打算离开百旺城?”
白如墨笑了一下,反问道:“你呢?难道你就没有想过离开这里吗?”
“残灵界何其大,百旺城不过居于残灵界一隅,若非紧邻失落山脉,那将更是不值一提。”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离开百旺城,去看看这广阔天地吗?”
白浩忱闻言先是微微愣了一下,继而他又轻叹道:“可惜我资质平庸,别说是比你,就连白浩平还有白如霜都比不上,怕是没有宗门能看的上眼,谈何离开呢?”
白如墨打量了他片刻,似笑非笑,不疾不徐地开口了:“有意思……”
白浩忱有些不解地看着她,就见她好笑地摇了摇头:“我倒是才知道,原来没有被宗门收做弟子,就不能离开这里了,这算什么道理?”
她早已在魔宫结界里了解过了,百旺城附近这几座城里的人想往外走确实不易。
毕竟两面被失落山脉包裹,另一面还有不少其他的险山,想要出去,唯有向南一条路,而且因为走的人少,还是有些危险的。
但这并不代表了没人能出去。
她微微歪了头,看向白浩忱,一字一句地说:“大多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容易有机遇,况且路终归是给人走的,能有多危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