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亦寒和祝文宣闻言也仔细查看了,之后便齐齐陷入了沉默。
他们没有走过这条路,自然也不知道路的尽头会有什么。
温亦寒站起了身子,看了白如墨一眼说:“走吧。”
“前面是什么,走下去就知道了。”
白如墨眸中带着三分担忧看着他说:“可是,你现在的状态不太好,依我看,还是先恢复一下比较好。”
说到这里,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恍然道:“对哦,我怎么忘了?”
温亦寒和祝文宣不约而同看向白如墨,温亦寒愣了一愣之后,也忍不住哭笑不得:“不止是你,我也忘了。”
这下轮到祝文宣一脸茫然了。
白如墨笑着摇了摇头,对着温亦寒伸出手。
温亦寒也笑了笑,握住她的手,身影直接消散在她的面前。
这时候白如墨才给祝文宣解释:“之前当着那么多外人,不好透露他是剑灵的事情。”
“但实际上,温亦寒回去我的丹田之中温养,恢复的明显更快一些。”
祝文宣恍然大悟。
难怪这两人会哭笑不得。
合着两人都忘了他知道温亦寒现在是剑灵的事情了,还下意识地瞒着温亦寒的身份呢。
不过他最多也就是在心里暗暗笑一笑,可不敢把自己的想法表露在脸上。
温亦寒回到白如墨的丹田之后,通道里就只剩了抱着闻风的白如墨,还有一个默默跟在她身后的祝文宣。
白如墨怎么走怎么别扭,要不是温亦寒恢复要紧,她都想让温亦寒继续陪在身边了。
不过没一会儿她就不别扭了。
成了尴尬。
因为走着走着,她的肚子居然叫了。
白如墨大致估算了,从早上出发到下到鳞星矿脉再到发生这么多事,他们在下面待着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没吃饭,到现在才觉得饿,这要归功于之前发生的事情太多,她的心思一直放在其他事情上。
如今闲下来了,也难怪她会饿了。
只是温亦寒和祝文宣不会饿,只有她的肚子咕咕叫了,着实有些尴尬。
好在她也没尴尬多久就看到了转机。
真正的转机。
这条缓坡向下,一直没明显拐弯的通道,在夜明珠能照亮的范围内,居然有了一个明显向右的拐弯。
而从拐弯的路口往前看去,借着微弱的光芒,能看到前方的路变了。
从最早白如墨摔下来的那个洞口处下来,到鳞星矿脉,再从另一个出口出去,再到他们从鳞星矿脉一路走到现在,他们所走的通道宽窄都是差不多的。
这些通道的墙壁上能看出来人工开凿的痕迹,但那些痕迹却有些粗狂,像是随意用工具挖掘的一样。
但拐弯之后的路就不一样了。
从脚下延伸出去的通道没有多长之后就开始有明显的向下倾斜。
白如墨没往前走几步,就发现从往下倾斜的地方开始,两侧乃至头顶和脚下都铺上了平整的石板,人工开凿的痕迹比之前要清晰明朗多了。
甚至她又走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面前居然出现了大片的空旷。
这片空旷究竟有多大,因为手里没有有效的照明工具,白如墨无从判断,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比那一处鳞星矿脉小。
因为她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有隐隐的光芒,而这个视距明显比鳞星矿脉要远得多。
鉴于不知道前面的具体情况,白如墨没有再往前走,而是和祝文宣以夜明珠做灯,大致打量了一下能看到的范围。
石板通道的尽头,是一处足有两丈宽的平台,平台再往下是约莫三尺宽的台阶,台阶向着左右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了白如墨看不到的黑暗中。
站在通道的尽头,不踏足平台的话,这是他们唯一能看到的范围了。
白如墨轻舒了一口气说:“不知道再往里面是什么情况,我看我们还是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
“我吃点东西,然后先把《九天魔韵》里控制人的魔功学了再说其他。”
用琴音控人倒也不是不行,但只能影响人的想法,并不能彻底控制一个人的行动,终归是不如真正控制人的法子好用。
理论上白如墨并不怎么需要控制他人,所以也没有特地在《九天魔韵》里搜寻过类似的魔功。
但现在情况有些不同了。
无常道那些人几乎都会控制他人的法子,甚至白如墨怀疑现在的白浩峰也会。
如果当真要和他们对敌,光靠琴音控制人心,对白如墨来说有些束手束脚。
既然如此,不如先把控制人的法子学了再说。
白如墨说罢,索性盘腿坐在了地上,取出来一些吃的,一边吃一边在识海中翻找《九天魔韵》里有关控制他人的记录。
白如墨表现的这般自然,一旁的祝文宣却不自然了。
自从听到《九天魔韵》四个字之后,祝文宣就局促了不少,半晌之后才犹犹豫豫地小声问:“尊……额,白小姐,您这是……记起往事了?”
“什么?”白如墨抬眸看了祝文宣一眼,发现他有些紧张,很快便意会了他如此紧张的原因,当即挑了挑眉。
“《九天魔韵》,是我从九天魔尊那里得来的传承。”
“啊?”祝文宣愣了一愣,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脸上也写满了难以置信,“九……九天魔……额,尊?”
白如墨发现祝文宣的重点在这个“尊”字,当即挑了挑眉:“有问题吗?”
祝文宣连连摇头:“没问题,没问题。”
他哪里敢说有问题呢?
白如墨默默翻了个白眼,在识海中问温亦寒:“你手下的人,是不是都很怕我?”
温亦寒轻咳了一声,没有说话。
白如墨撇了撇嘴,没再说话,而是安心吃东西。
她才凝气九层,可还做不到长时间不吃东西不休息。
白如墨不尴尬了,这下轮到一旁干站着的祝文宣尴尬了。
他纠结了一会儿之后,最后想了个缓解自己尴尬的法子,看向了除了白如墨和温亦寒之外,在场的另一个“人”——闻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