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墨眨了眨眼睛,上下打量了温亦寒几眼。

没看出来什么问题。

她耸了耸肩:“好吧,等我给大猫烤好了肉再说。”

不管是在记录了许多修魔功法、术法的《九天魔韵》中翻到类似引灵之术的术法,还是在翻到之后去学,都是需要时间的。

白如墨倒还没忘了一旁可怜巴巴的青纹虎才吃了没几块烤肉,她要是再把青纹虎扔到一边不管,说不定就要看到老虎饿哭了这种奇闻了。

就在白如墨和温亦寒烤肉喂老虎的时候,望家人这边也总算是处理好了望君则身上的伤口。

给望君则喂过药,确定他并无性命之虞之后,望君安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青纹虎虽然和白如墨没有契约,但它像极了白如墨家养的老虎,若是望君则真的有个好歹,望君安都不知道自己以后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白如墨了。

从临时搭建的营帐里出来之后,望君安发现自己的师叔和师兄居然站在外面,正望着白如墨他们所在的篝火方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微微愣了一下,看向了身旁的师姐。

“师姐,师叔和师兄这是?”

望君安的师姐轻轻摇了摇头,略略压低了声音说:“师叔和师兄,似乎是在观察那个白如墨。”

望君安闻言微微一愣:“阿墨?他们观察她做什么?”

望君安的师姐又摇了摇头:“我也觉得,她有什么好观察的?那个女人下手那么狠,有那个时间不如去问问他们白家的大小姐去哪里了。”

“别忘了,师父和师叔都已经决定带白如霜回师门了。”

如果不是出了结界的问题,这会儿依照惯例,她应该去给白如霜讲灵心宗的入门要求和各种宗门规矩了,等到望家的家族试炼一结束,他们就会带着白如霜回灵心宗。

望君安都忘了这回事了,闻言先是愣了一愣才想起来,师父好像是和白家家主提过此事,虽然还没正式定下来,但此事也算有眉目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眸子一亮:“莫非,师叔有意收阿墨为徒?”

他的师姐轻哼了一声,颇有些无奈地说:“早都说了让你别妄想了,白如墨心太狠、手太毒,这样的人就算天赋再好也入不得我们灵心宗的。”

“至于师叔和师兄为什么会关注她,我想,是因为她那把鸣锋剑吧?”

说到这里,望君安的师姐看了他一眼说:“你别忘了,她那把剑可是寻墨祖师亲手铸成的。”

“你说……”她若有所思地问,“寻墨祖师为什么要专程来给她铸剑,又为何一声招呼也不打就走了呢?”

望君安摇了摇头,语气中隐隐带着一丝不满:“我连寻墨祖师的人都没有见过,甚至也不知道他来过这里,我哪里知道这些问题呢?”

他甚至还把温亦寒错认成寻墨大师过。

那会儿他对温亦寒甚至想象中的寻墨都满是敌意,早忘了寻墨大师是寻墨宗的客卿、也算是他们灵心宗的长辈了。

这种情况下,他能不对真正的寻墨大师有敌意就不错了,哪里顾得上思索这些?

听听,寻墨。

望君安虽然不说,心中的意见却大得很。

以前他也不是没听说过寻墨和灵心宗的关系,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可再见到白如墨之后、可见到温亦寒之后,他不由就想到了一个问题——这寻墨大师,为什么要寻“墨”呢?

一想到这个“墨”说不定也是白如墨,望君安就觉得自己心中那点敬意已经在争先恐后转化为敌意了。

望君安的师姐一时间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怎么望君安突然一副有点不开心的样子?

她有些不解地说:“我也没见过寻墨祖师啊……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并不太喜欢寻墨祖师?”

“没有。”望君安摇了摇头,“只是大哥受伤,我心里有点堵的慌。”

他的师姐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毕竟她能看得出来,望君安对白如墨很是上心,偏偏是白如墨的魔宠打伤了望君安的哥哥,也难怪他会心里堵得慌了。

望君安知道师姐误解了自己的想法,不过她的想法本也不足为其他人言道,所以他只是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我去看看师叔他们在说什么。”

他还没到那两人身边,那两人就已经发现了他。

“小安?”望君安的师叔见他过来,关心了一句,“你哥哥的伤处理好了?”

望君安点了点头,之后好奇地问道:“师叔,师兄,你们在看什么?”

这两个大男人不似望君安的师姐那样细心,自然也就没注意到望君安对白如墨的感情。

所以望君安的师兄直接开口道:“看那个白家的传奇人物。”

他双手抱肩,示意望君安看白如墨,之后才说:“你师姐说她心狠手毒,我倒是觉得,这小姑娘看起来不好相处,心地倒是蛮善良的。”

“就说她之前不理你哥那件事,那不是因为你哥上去说话就很冲吗?”他说着有些促狭地用手肘顶了顶望君安的肋下,“你的哥哥你不会不了解吧?”

“我听说这白小姐之前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偏偏又是你哥的未婚妻,估计你哥因为她丢了不少面子吧?”

“可现在人家看起来什么问题都没有,他还把人家当成以前那个废物,语气也盛气凌人的,闹出这种事情来,那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望君安闻言就是一愣。

之前白如墨接连两次和他生气,他好像懂了是为什么了。

他好像和望君则一样,还是把白如墨当成以前那个只会躲在他背后哭的小姑娘。他唯一比望君则强的地方,大概就是没有把白如墨当成一个废物去嫌弃、去鄙视。

如此一来,也难怪白如墨会生气了。

想到这里,望君安忍不住就叹了一口气。

“哎,我说你也不用叹气吧。”望君安的师兄又一次用手肘轻磕了磕他的胸口,“回头好好提醒你哥哥一番,让他对人家小姑娘客气点,多大点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