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浩平暗自感叹温亦寒的实力之强时,白如墨的语气又变了。

从原来的三分遗憾,变成了几分心满意足。

“算了,死了就死了,不过这可是八级魔兽,身上的魔核肯定是好东西呀。”

她说着看向温亦寒,双眸中几乎要放出光来。

“所以,这个要怎么拆?魔核要怎么挖?”

温亦寒微微一怔,收起鸣锋剑,笑了一下说:“打蛇打七寸,魔核也在七寸处。”

白如墨仔细瞧了瞧,温亦寒的其中一剑正落在鳞星蟒的七寸处,断口处的血肉中,有一点微微的柔光。

是它的魔核。

温亦寒这一剑想必是故意落在此处的吧。

为了方便她?

白如墨笑了一下,二话不说,从空间袋里摸出来一把半尺多长的匕首,很快将魔核清理了出来。

而温亦寒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一旁,垂眸看着半蹲半跪在地上的白如墨。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染上了几分温柔。

白浩平这会儿已经没有心思下铲子了,也只好把目光放在了温亦寒和白如墨的身上。

他一直在斟酌着,该怎么把自己的问题问出来。

等白如墨把鳞星蟒那散发着幽蓝柔光的魔核挖出来之后,白浩平皱了皱眉头,还是开口了。

“温兄实力过人,令人佩服。”

“而且温兄的身影,在下看起来有些眼熟……”

见白如墨和温亦寒一同看了过来,他试探着问:“温兄,可是那位寻墨大师?”

温亦寒闻言愣了一下,白如墨则是挑了挑眉。

她饶有兴致地问道:“你怎么会觉得,他是寻墨大师?”

“不是吗……”白浩平摇了摇头,“抱歉,是在下唐突了。”

“寻墨大师来白家的时候,在下远远地见过。”

“温兄的侧影和背影都像极了寻墨大师,又有如此强横的实力,就连对炼器和矿物也很了解,所以在下才贸然猜测。”

他说着对温亦寒点了点头,有些抱歉地说:“是在下唐突了,还请温兄见谅。”

温亦寒似是在思考些什么,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倒是白如墨上下打量了温亦寒几眼,对着白浩平说:“你说的有些道理……”

“不过温亦寒和寻墨长得一点都不一样,就连声音也只是有点像,你觉得他像寻墨,大概……是巧合吧。”

她本想说大概是剑灵受了铸剑人的影响,还好改口的快,没有把温亦寒是鸣锋剑剑灵的事情吐露出来。

而一旁的温亦寒也忍不住轻瞥了她一眼,这才淡淡地对白浩平说:“我不是寻墨。”

“鳞星蟒已经死了,你可以继续挖矿了。”

说着他又看向白如墨:“这鳞星蟒的皮、鳞、脊骨也都是炼器的好材料,总不好浪费。”

他笑了一下,收回了落在白如墨身上的目光:“来帮忙,我们把它处理了。”

白如墨眨了眨眼,很快就反应过来温亦寒在笑什么。

他一定在笑自己财迷!

她没好气地瞪了温亦寒一眼,轻哼一声,还是凑了过去。

两人动作娴熟、配合默契地拆着那条刚亮相就暴毙的鳞星蟒,白浩平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实在不知道做什么,只好继续去挖矿。

而白如墨和温亦寒却在拆那条蛇的时候,在它的身体里拆出来一枚鸡蛋大小的阴阳鱼。

至少在并不明亮的光线下刚看到这东西的时候,白如墨以为那是阴阳鱼。

她不由愣了一下。

残灵界还有阴阳鱼这种东西?

这不是道家的吗?

没等她表示出自己的疑惑,那一块“阴阳鱼”已经落入了温亦寒的手中。

她看了看温亦寒的神色,好奇地问:“你认识这东西?”

“嗯……”

温亦寒的声音有些虚无缥缈,看起来他的心思压根不在回答问题上,而是双目紧盯着那块阴阳鱼,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白如墨扶着温亦寒的手腕往前凑了凑,仔细瞧了瞧,才发现那东西并不是阴阳鱼。

那是一块黑白两色的玉佩。

黑色的部分被雕刻成了暗色的火焰纹路,白色部分则被雕刻成了流云纹路。

两种纹路互相交织,才形成了仿佛阴阳鱼的形状。

这些纹路太精致、太细密了些,所以她刚刚才没能注意到。

不过,这东西看起来有点眼熟,她见过吗?

“好别致的一块玉佩。”她没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见过,索性看着神色复杂的温亦寒问道,“你是又想起了什么吗?”

温亦寒并未回答,像是沉浸在回忆之中。

白如墨眨了眨眼,最后还是继续进行没有完成的拆蛇事业了。

而温亦寒此时,心情却有些复杂。

正如白如墨所说,他确实想起来了什么。

而且,是有关手里这件东西的。

在记忆的深处,他见过这东西。

被他自己拿在手中,送给了记忆最深处那个女孩子。

而那女孩子则是笑眯眯地接过,然后歪头看着他问:“你不会打算拿这个当做聘礼吧?”

“要知道,我的嫁妆可是整个魔族。”

“帝君若是不拿出点诚意来,那些魔将们可能不会同意哦。”

“这不是聘礼。”

温亦寒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充满温柔,也充满耐心。

“这只是一点小心意,若你喜欢,将来可以当做你我二人的信物。”

“唔,我的墨火令,和你的流云令结合在一起吗?”女孩子葱白的手指捏着那不大的玉佩,眨了眨眼睛。

片刻之后,她的语气突然有点兴奋:“既然以后要作为我们的信物,那,叫火云令怎么样?”

温亦寒依旧看不清楚她的容貌,但他能看得到,她眨眼的那一瞬间,仿佛他们身后的万千星辰都暗淡了许多。

记忆深处那个女孩子,远比他目所能及的星河都要明亮璀璨。

他不由笑了,笑容宠溺,说出来的话却有些不解风情:“你果然不会起名字。”

“天生的,没办法。”女孩子也笑,笑得十分灿烂,“我这辈子的起名字才能,都用在了给你堂堂帝君起名字上,多余的可是半点没有了。”

“不过你也不能嫌弃。”她收起玉佩,微微扬起下巴说,“这东西就叫火云令了,本尊说的,谁也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