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欢遗憾之后,就开始搞事,既然对方胆子小,那她就辣嘴摧花,小小的吓唬吓唬她好了!

“姐姐,你方才扶着的那姑娘是我兄长的未婚妻,我兄长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爱极了我未来嫂子,若是让他知道你竟然将她拐进了花楼,怕是要被扒皮抽筋,千刀万剐……”

小浮:我怀疑你在变坏金大腿名声!

“你也别怀疑我是在骗你,不信的话,你去看看她手上是不是有一个手镯,那可是我兄长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颜清欢这两段话,就像是晴天霹雳在蓝衣女子头上炸响,她忽然有些喘不过气来,惨白的小脸,竟然诡异地开始红了。

她知道,对方手上,确实有个手镯,一个很好看的手镯,所以她觉得,自己离小公子描述的凄惨下场不远了……

即便心有不甘,她浑身的力气还是瞬间被抽干了,手脚发软跌坐在地上,眼神逐渐涣散。

这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模样,惊得颜清欢咽了咽口水。

这般不经吓?

好吧,毕竟人家连弱弱无害的她都害怕。

颜清欢莫名头疼,怕她被吓死了,出言安慰道:“那个,你也别太害怕,我嫂子为人非常善良,你若没有伤害她,她必不会怪你,我兄长自然也不会折磨你!”

蓝衣女子应该是被安慰到了,眼神逐渐清明,然后扶着门,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小公子方才说,是白菊将这位姑娘拐进了花楼,这话,冤枉了奴家。”

蓝衣女子白菊,这是要解释的意思,然而,还不待她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一道肆无忌惮的大笑声远远传来。

“哈哈哈……”

“菊儿,菊儿,老爷我来了!”人在楼梯间,话已传很远,估计,整条走廊上都能听见。

颜清欢没忍住打了个抖,这声音极为难听,还在扯着嗓子吼,夹着令人作呕的笑意,听得她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她下意识地扭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空旷的走廊上,啥也没有,下一刻,她就被门内的白菊拉进了房间内。

白菊的脸色很难看,但手脚却是突然麻利了起来,关门,插门闩,动作那叫一个迅速。

颜清欢被扯进来之后,稍稍愣了下神,不大明白状况,但能感觉到白菊并没有恶意,她转身,看见了半躺在地的面纱女子。

“这……”颜清欢一时语滞,迅速抬脚走了过去,连袍子都忘了理理便蹲在面纱女子身边蹲下了。

掩在面纱之下的那张脸,绝色倾城,不是苏琇莹又是谁,她眉心紧皱,透着不安。

“姐姐,姐姐……”

苏琇莹感觉有人在轻轻晃着自己,那轻柔的动作,伴随着一声又一声的姐姐,声音低哑,明明不熟悉,她却莫名觉得心安。

这一路上的惊惶,在这饱含关切与安慰的呼唤声里,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苏琇莹记得,大概酉时二刻的时候,她与红莺搭乘了欣然公主墨梓欣的马车,她有意送她们一程。

墨梓欣没有告诉苏琇莹的是,她是出了冬藏堂之后,听到了苏婉萤坐苏府的马车很早便离开了书院的事,特意又在连山书院南院绕了一会儿。

这才等到了苏琇莹。

墨梓欣的车夫,将马车行驶得很稳,速度也并不慢,马车内的氛围也是非常和谐的。

然而,没过多久,墨梓欣的马车,被唐家的马车给撞了。

因为,礼部尚书唐大人的孙女唐明月,说她丢了东西在书院,赶着回书院去拿,不停地催促着车夫疾行……

最后,由于唐家的马车行驶得过快,唐明月摔得头破血流,她的丫鬟也好不到哪儿去。

但苏琇莹几人,也并非完全没有受到冲击,苏琇莹与墨梓欣还好,只是稍稍磕到了手臂,外加头晕目眩而已。

护着她们的丫鬟,倒是弄了些皮外伤。

两车的人,受伤最重的都是车夫,众人无法,只得去了医馆,红莺与墨梓欣的丫鬟处理了伤口之后,去附近打听买马车的地方了。

而苏琇莹原是与墨梓欣一处,在医馆内等着红莺两人的消息,可那唐明月实在是太闹腾,吵得不行。

一会儿嘲讽苏琇莹失仪,手笨,这么大人了还将墨汁弄到了衣袖上。

一会儿又将马车失事的原因推到苏琇莹身上,责怪她带来了霉运,连累了两车的人。

再不就是,以伤员自居,一个劲儿地拉着墨梓欣说话,将苏琇莹晾在一边。

墨梓欣几次想与苏琇莹搭话,都没有成功。

苏琇莹待了会儿,对两人微微颔了颔首,去了医馆的小院,一边看看那些药材,一边坐在竹椅上思考问题。

一阵风吹过,一股淡淡的香味飘入鼻间,苏琇莹刚发觉不对劲,就感到一阵眩晕,脑袋发沉,身子无力。

她从竹椅上跌了下去,但并没有跌到地上,她被人扶住了臂膀,下一刻,她就被人扛在了肩上。

不知道是谁对她下药,又是要对她做什么,苏琇莹努力不让自己彻底陷入昏迷,时不时便咬一下舌尖。

尽管她什么也做不了,四肢无力,眼睛睁不开,唯有一颗混沌的大脑和一双能听见声音的耳朵。

但总好过什么也不知道……

那人扛着她没多久,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她仿佛听见了刀剑碰撞的声音,可明明,跟着她到书院的两名护卫,全都被婉萤带走了。

谁又会发现她被人掳了呢?

抱着这个疑惑,苏琇莹终究是没忍住失去了意识,意识恢复的时候,她仍然睁不开眼,身体使不上力。

茫然间,她听见了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的声音。

男子说:“她是我姐夫府上一名大丫鬟,心高气傲,眼高于顶,仗着姿色不错,企图惑主,我姐姐与姐夫因为她发生了好几次争执。”

“这不,趁着我姐夫离京做生意了,我姐姐托我将她发卖至此,让她在这里好好体验体验什么叫痛苦与折磨!”

“但是吧,她这张脸太过出色,若是直接到了你们阮妈妈手上,那估计是要将她培养成下一个花魁了。所以,不能让她落到阮妈妈的手上。”

“在下刻意打听过,那姓程的老变态,手段残忍,花样颇多,又老又恶毒,一来这里,准点你,阮妈妈见钱眼开,破格让你住上四楼,才不会管你的死活。”

“这段日子,你过得很绝望吧?眼下,有一个新生的机会,不知道你要不要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