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了了结,在册立储君一事上,众臣也颇多意见。如今趁着众卿都在,朕下旨立大王爷栾念为太子,不得疑义。”

“是,臣等领旨。”

*

宋慈惜一直在湖中小筑等着消息,成也是今日,败也是今日,不过栾平央一起回宫,应该是不会出现什么差池。

几近天黑,路生终于带着几条船只一起来了湖中小筑。

宋慈惜听到路生来了后,连忙出了房门,路生看到宋慈惜一脸喜悦。

宋慈惜连忙开口询问:

“路生如何了?皇上可判了二皇子与皇后,还有文家的人?王爷呢?王爷如何。”

“宋姑娘莫要着急,二皇子、皇后与文家都得到了相应的报应。而且皇上已经当着众大臣的面,册封王爷为太子,事成了。

王爷眼下还在宫中陪着皇上,所以今日怕是不能够回府了,他怕姑娘您着急,这才特派属下回来报信,顺便接姑娘和众人入王府。”

宋慈惜悬着的心终于松了来,让路生交待下去,所有有这才回了在三府。

再见栾念,已经是第二日的午后,宋慈惜被宣进了宫中,好在这次传旨而来的人是宋吾海,不然宋慈惜内心还不知要忐忑成什么样子。

此次见到栾平央,宋慈惜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君临天下。栾平央穿着龙袍,坐在龙椅上,他那一身的君王之气,是用言语表达不出来的。

请了安后,宋慈惜无意中偷偷瞄了栾平央一眼,他那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让宋慈惜不敢在偷看他。

“阿念总同朕说,你那性子连皇权富贵都视若无睹,今日见着朕怎么了,怕了?”

“皇上乃天子,民女不能不怕。”

宋慈惜没有想到栾平央会说这些无关清重的事,所以开口便回了。

谁知栾平央听后哈哈大笑,转身看向一旁的宋吾海:

“吾海啊,你这个女儿当真养的极好,就她这机灵劲,若说是个公主,朕也是信的。”

“皇上,您便别打趣奴才了,奴才的女儿如何同皇上的女儿相比,奴才实在不敢当。”

宋吾海最了解的人莫过于栾平央,所以一般他说什么,栾平央也不会太过寻思,也不会太过计较。

“来人,赐座。”

能得皇上赐座,那是天大的恩赐,但是宋慈惜看了眼宋吾海,自己的干爹还在站在那里,她一个做女儿,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宋慈惜连忙跪下,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栾平央一听,也知宋慈惜孝顺,便没有强迫于她,便让她坐在那里了。

还没有说正经的事,栾念便来了御书房,皇帝见人来了,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正好阿念来了,你们两个眼下都在这里,你们二人的事,朕早已经听太后说了。宋慈惜这孩子是由吾海养大,朕确实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父皇。”

栾念一听栾平央这是要指婚的意思,连忙跪下拱手:

“父皇,慈儿是儿臣心中挚爱,而且此次能够救回父皇,慈儿也是大功。儿臣不想委屈了慈儿,所以若是父皇想赐侧妃位,儿臣宁愿让她没有位分。”

栾念对宋慈惜的感情昭然若揭,栾念不愿意委屈宋慈惜,也知道宋慈惜在乎的不是什么正妃之位。

但是栾念只想给宋慈惜最好的,若是栾平央不愿意,栾念也只想同宋慈惜这辈子安安稳稳渡过。

不过眼下栾念已经成为了储君,还怕有娶不到宋慈惜为自己正妃那一日?

栾平央听后笑了出声,又抿了一口茶:

“朕知道的阿念,可一直不是这样的毛躁性子。朕这话还没有说完,阿念倒想的过多了。朕知道你与宋慈惜二人的情谊,当然宋慈惜此次也该立为头功,但她的出身在确实不高,纵使有西域王室女官的官位,但嫁你为正妃还是远远不够的。

如今朕已经封你为太子,将来这把龙椅将由你来稳坐,就凭宋慈惜现在,如何能够成为一国之母,她的那点小聪明,根本不足以让她震慑六宫。”

栾平央说的是事实,宋慈惜聪明不假,但要同后宫的女人比起来,一开始或许还行,但久而久之还是要吃亏的,栾平央到底也是为了她好。

“儿臣不太懂父皇您的意思。”

“朕与太后已经商议,下个月起,便让宋慈惜住进宫里来,太后亲自教导着。也让她同各宫的嫔妃多加接触,待太后肯定后,朕便了了你们这桩心愿。”

其实栾平央所提的这个建议,于所有人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

太后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够当上太后的女人都不用多言,有太后亲自教给宋慈惜,还给了她在宫里也其他妃嫔相处的机会,时日久了,就算用看的也能看出些门道,对于宋慈惜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历练机会。

栾念知道宫里是什么样的,没有了他的庇护,他还是不放心宋慈惜。

“父皇,这……”

“阿念你无需多言,朕只想听听宋慈惜她自己的意思。若是她愿意,这事便定下来,若是她不愿意,那便证明你们有缘无份罢了。”

宋慈惜看了眼栾念,微微冲他笑了下。他们已经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宋慈惜也想以后名正言顺跟在栾念身边。

什么苦她也吃了、什么罪她也遭了,不过是最后的历练,更何况还是太后身边,宋慈惜觉得自己还是能够完成这最后的任务。

毕竟想要结果是甜的,该遭的罪,还是要遭的。

宋慈惜看栾平央,撩起衣摆跪了下去:

“民女谢皇上恩典。”

栾平央满意的捋了把胡子,看向宋慈惜点了点头。

出了御书房,终有闲下来的栾念,便带着宋慈惜回了大王府。

栾平央的意思,明日会让宫中的嬷嬷来接宋慈惜,所以也让她回大王府好生收拾收拾。

回去的路上,马车里栾念一字不吭,宋慈惜看着他那严肃的劲,不由得笑出了声:

“王爷,眼下您的心腹大患已经除了,这紧锁眉头,还在担心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