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惜战战兢兢抬头看了眼太后,太后微微笑着,同她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旁边的栾平央,不愧是真龙天子,栾平央就这样那子坐在那里,就十分的威严。

而且他穿的只是常服,这若是换上了龙袍,宋慈惜都不敢想象。

“母后让你起来了,你这丫头还在乱看什么。”

栾平央开口又说了句,宋慈惜踉跄的连忙起身,脚下有些发软,宋慈惜险些没有站稳。

多亏栾念手疾眼快,一把将人给扶住,不然宋慈惜非得摔倒,闹个大笑话不成。

宋慈惜尴尬的笑了下,低着头站到了一边,于宋慈惜来说,栾平央是尊贵的皇帝,但也是栾念的亲生父亲,自然也是她未来的公公。

平日里一向活泼的宋慈惜鲜少会怕什么人,当初太后算是半个,毕竟太后从一开始就喜欢宋慈惜。眼下栾平央,才真真实实算是一个。

“平日里慈丫头话多,今儿怎么了,站都站不稳当,更别说说话了。”

太后很难见到宋慈惜这个样子,所以开口逗了她一句。

宋慈惜抬头,十分委屈的看向太后,太后笑出了声,招手让宋慈惜到了自己身边。

“皇帝好好看看,慈丫头出落的标志大方,这平日都没怎么打扮就可爱极了,皇帝也别板着脸了。”

太后这话一出,栾平央拿起了身边的茶水抿了一口,果然表情没有刚刚那般严肃了。

宋慈惜心里长长松了口气,好在太后在这里,不然自己怕是要吓死了。

“听说,阿念的眼睛是你医好的?还有朕如今能够醒来,也全是你的功劳?”

“不敢不敢,大王爷的眼睛确实是民女治好的不假,但是皇上能够醒来,完全因为您是真龙天子,民女只是替皇上您配了些药而已。况且还有一个名叫川芎的郎中帮忙,不然仅凭民女,是没有这个本事的。”

栾平央看着宋慈惜一脸谦虚的样子,自己刚刚只不过是想试探探视她罢了。

毕竟太后一直在夸赞宋慈惜,栾平央还是有些不信的,不过见宋慈惜还挺谦虚,栾平央点了点头。

“行了,今日该见的也都见了,阿念你带人回去吧,有事朕会在命人去找你的。”

栾平央开口吩咐,栾念立马应下,同宋慈惜跪了安,二人出了房中。

走了离房间足有几十米,宋慈惜这才停了下来。大口的呼吸着夜里有些微凉的空气,要是在不出来,宋慈惜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亡了。

栾念看着宋慈惜小脸微红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

听到栾念的嘲笑,宋慈惜站直了身子,有些埋怨的锤了栾念胸口一下:

“王爷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快被你父皇吓死了,你还在这里笑话我。”

“没有没有。”

栾念伸手摸了摸宋慈惜的头,别说宋慈惜突然被吓到,栾念刚刚见到栾平央,也是吓了一大跳。

虽然知道栾平央在相府,但今日栾念起早是来了一趟,也试了左相的口风,可什么没有试出来,随后栾念便继续去找寻宋吾海的下落了。

太阳下山时,栾念想回王府的,可是半路碰到了左相的心腹,从他口中得知左相突然得了重症,栾念担心恩师,所以特意跑到了相府。

谁知到了相府,左相半点事也没有,身边还多了栾念一直想见的人。

父子放久未见,栾念十分的激动。毕竟这是他眼睛好了以后,第一次到见清醒的栾平央。

栾平央也很高兴,父子二人说了许多的话后,太后赶了过来,提到了宋慈惜。

栾平央本来早就想见见宋吾海的养女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就趁着今日一起见了。便有了路生回到王府报假信,骗宋慈惜过来这个事了。

其实也不能说是骗,栾念是怕大王府外有眼线,所以才弄了这么一出。

同宋慈惜好生解释着,宋慈惜噘了嘴,轻哼了一声。

“王爷我告诉你,这个事可不算完,皇帝和太后我不敢如何,我还不敢对你动手动脚吗?”

“是是是,等回府了,你想怎么罚都成。对了慈儿,刚刚我同父皇提起宋吾海一事,父皇的意思是,让我再派人去二皇子府上探探。

父皇说,那么大的一个人,不可能突然间消失。父皇突然从宫不见,皇祖母也相后离开,栾苑他们估计是怕父皇去寻栾平央,所以做了奸计,让咱们瞎乱找。”

宋慈惜听后恍然大悟,毕竟有一句话叫做‘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凭此话去想,那么宋吾海真的有可能被关到了栾苑府上。

栾苑以及成萱突然都搬出了二皇子府,所以栾念和宋慈惜他们压根都没有往那里去想,不过现在琢磨,确实二皇子府最为可疑。

“那王爷咱们快些回府,立马着人去吧,干爹一日在那里,便一日不够安全。栾苑他们若是真破罐子破摔,那可怎么办是好?”

见宋慈惜皱起了眉头,一脸的焦虑,栾念安抚她:

“慈儿你别急,我早已经派了人过去打探了,咱们回府等消息便是了。”

宋慈惜听了这话,才微微的放松下来,突然想到绿檀送回来的信,宋慈惜连忙说到:

“王爷,绿檀送无名信回来了,您快点回去看吧。”

栾念本是问了宋慈惜信上的内容,但宋慈惜执意让栾念自己去看,毕竟这种事情,宋慈惜也没有办法同栾念说出口。

二人一起赶回了大王府,栾念第一时间看了信,看完后,栾念沉默了良久。

宋慈惜从旁陪着,知道栾念心思重,栾献的死于他来说,到底还是十分悲痛的,所以宋慈惜只是安安静静坐在栾念身边,挎着他的胳膊。

“从开始就是冤孽,三皇弟的死到底于我,还是有一定关系的。”

栾念开口自责了一句,宋慈惜能够明白,这若是不让栾念说出来,怕是也要憋病了的。

“王爷,故人已经逝去了,现在番邦那边一切稳定,绿檀还在那里,这事我看,便作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