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念府上收到了一封匿名的来信,不过看着纸张和信封,都不太像是南辕这边的纸制。

栾念今日出了府了,到傍晚还没有回来,这信一直在宋慈惜面前放着。因不知到底是谁送来的,所以宋慈惜没有碰,生怕上面有毒之类的,所以也没有拆开。

再三问了门口的侍卫,只说突然跟着石头一块被扔到府前,侍卫四下都有查看,但都未发现人。

白行先和宋慈惜坐在对面,看着这个信封。宋慈惜也仔细观察了很久,看着这信封的样子,宋慈惜觉得有些像是番邦那边的感觉。

白行先时不时起身往门外看着,但就是没看到想看的人:

“这大王爷怎么还没回来,佐力,你派人在府门口守着呢吗?别王爷回来了咱们全不知道,还在这里傻等着。”

“派了派了,奴才已经派了好几个人过去,奴才也问了门口的侍卫大哥,王爷自早上走了以后,就在也没有回来。

小姐也让人出去找了,但是能找的地都找了,就是不知王爷到底去了哪儿。”

宋慈惜皱眉抬眼看了一下,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这信里万一真是什么重要的事,在等下去怕是耽搁了。

让束欢拿了块布来,宋慈惜垫着,小心翼翼将信打开,仔细的嗅了嗅,没有半点的异样。

打开信纸看了一下落款,上面写的竟是绿檀,宋慈惜一下子放心了,连忙用手抓着,看了信中的内容。

信里,绿檀说到现在自己已经同燕璃和好如初,所以他觉得有些对不起栾念,不过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劝燕璃不要同栾苑同为一党。

到底当初是情份都是在的,所以燕璃愿意为了绿檀,不在与栾苑有所瓜葛,但是燕璃了也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南辕内斗她不想带着整个番邦参与,当初与栾苑也只不过是走个表面上的形式。

绿檀说,燕璃还是曾经那个燕璃,但栾献确实不是自缢,而是燕璃给他下了毒,为的就是燕璃知道,栾献才是杀害女帝的真实凶手。

无论女帝对燕璃如此,那都是她的母亲,燕璃每晚都会梦到女帝,她没办法过自己心里那道坎。

燕璃本也是不想杀栾献的,只是他得了不治之症,而此事只有燕璃一人知道。

燕璃心中也是有恨,恨自己当初为何要嫁给栾献,所以便狠心了一次。不过绿檀解释,如果燕璃不下这个手,栾献也活不过半年,而且还会遭罪。

索性燕璃便性情大变,为的就是要将所有的事承担下来。

眼下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绿檀也同燕璃重归于好,燕璃只想安安稳稳同绿檀在一起,好好带着番邦百姓生活。

信虽短,但该交待的都已经交待,燕璃毒害栾献是真,但追根到底,这事也说不了谁到底对、谁到底错。

宋慈惜长长的叹了口气,到底是造化弄人,绿檀与燕璃当初已经没有半点可能,但最后还是在了一起,看样子缘分这事,也不是谁能够说的算的,有时人也能胜天。

看信的功夫,栾念没有回来,但是路生却回来了。

佐力派到府门口守着的下人,将路生带到了宋慈惜这里。

绿檀的信算是大事,宋慈惜见路生回来,连忙起身,还以为栾念跟在路生后面。

看了几眼发现没有,宋慈惜开口:

“路生,王爷没同你一起回来吗?”

“回宋姑娘的话,左相突发症状,王爷本是要回府来的,但是听说到,中途去了左相府,所以王爷特让奴才也接您过去。”

宋慈惜一听,连忙让束欢提了药箱,吩咐佐力去接川芎,宋慈惜跟着路生到了左相府。

每次来左相府,宋慈惜去的都只有茴桐的院子,唯独一次去了后院看太后,其他的地方宋慈惜一次也没有去过。

进了相府,宋慈惜只能跟着带路的,但是走了一半,路生突然从后面将束欢打晕,宋慈惜惊慌失措,瞪着大眼不敢相信的看着路生。

“你疯了?”

确认倒在地上的束欢只是晕厥过去,宋慈惜抬眼不解的看着路生。

路生一脸为难,开口解释:

“宋姑娘您别怪属下,是王爷让属下这么做的,束欢属下会好好照顾的,一会儿川芎先生就来了,有他在,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王爷正在前面的屋子里等您,您过去便是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慈惜一头雾水,束欢是自己的心腹,自己知道的事,束欢基本也是全都知道的,有什么可对她藏着掖着的。

“属下真的不知道,这是王爷交待给属下这么做的,属下只能听命,至于其他的,您还是自己去问王爷吧。”

一把将束欢背起,路生同相府的侍卫退了下去。

宋慈惜狐疑的看了看前面的房间,心中有些忐忑的走上前去。

到了门口,宋慈惜本来想偷听里面到底什么情况,谁知耳朵刚靠上前,门吱呀一下从里面被打开。

只见栾念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伸手一把将宋慈惜给扯了进去。

“王爷你做什么啊!”宋慈惜尖叫了一声后,突然看到屋子里人还不少。

除了栾念和半点事都没有的左相外,还有太后和栾平央。

宋慈惜一怔,上次见栾平央时,他还躺在那里和活死人一般,眼下栾平央脸上精气神十足,倒是比起当初躺在那里的他,要不同的多。

朝着太后和栾平央直接跪下,宋慈惜开口:

“民女参见皇上、太后。”

“你就是宋吾海的养女,宋慈惜?”

栾平央的声音低沉,他开口问了一句。宋慈惜不敢抬头直接面圣,低头回复:

“回皇上的话,正是民女。”

话落,半天栾平央也没有再说话,宋慈惜心里扑通扑通直跳,毕竟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的皇帝,宋慈惜还是被栾平央的气势吓到了。

半晌,太后突然笑出了声:

“好了好了,皇帝你也不要在吓唬慈丫头了。地上凉,慈丫头你快些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