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惜连忙起身,在没有栾平央确切的消息前,宋慈惜是不想告诉栾念这个事情的。

也不是说想瞒着,毕竟事情没有确切的消息,与栾念说了,也是干扰他心思。

拉着元冥到了院外,宋慈惜特意回头看了一眼,栾念还坐在原位,这才开口:

“你这个时候回来,是不是有消息了?”

元冥点了下头,但还是不太确定的开口:

“我看到有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出现在太后院子里,当时后院多了近一半的守卫,那男的披了斗篷,帽子盖的极底。

要不是他上手去摸了银子一下,被银子蹭掉了帽子,我也压根看不到他。”

“可看清长相了?”

元冥想了想,大概按照自己印象中描述了一番,宋慈惜听后仔细辨着,最终确定那人定是栾平央。

长长松了口气,果然宋慈惜的猜想一点问题也没有,栾平央应该就是同太后前后脚进的左相府,毕竟整个南辕,也没有什么可躲的地方了。

既然栾平央选择了张俭,那么他八成已经知道了文慈与栾苑的事,如此一来,栾念想做什么放手去做,在也没有其他半点顾虑。

所以眼下最着急的,就只有救宋吾海出来一事了。

“元冥,这两天多亏你了,眼下咱们想知道的事已经知道了,若是没有什么事,明日你就回元冥寨去。牛天当初虽说他走了,但防人之心咱们到底还是得有,所以你寨中那人,还由你亲自守着,我最放心。”

“不了,我这下山的突然,怕是蒙章自己在山上还不知所措呢,既然事情已经有了结果,我便连夜回去了。

看着你在大王府是安全的,我也就不担心什么了,元冥寨的兄弟随时都在待命,有事你去通知一声便是了。”

宋慈惜点了点头,亲自将元冥送出了大王府,等再回去时,栾念依然在石桌前坐着,但是瓦片上的肉早已经焦糊。

本来路生他们发现肉糊了时,是要上前来夹的,却被栾念一个冷眼给瞪了回去。

宋慈惜感觉到了院子里的低气压,看着路生他们一个个脸色都不太好,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开口寻了其他的事,让路生和束欢他们去办,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宋慈惜和栾念二人。

“王爷,你又生气了?”

“……”

说不生气,那是假的,虽相信宋慈惜与元冥之间的关系,但栾念还是受不了宋慈惜有事瞒他。

什么事是他不能做的,非得让元冥去做,还搞的神秘兮兮不让自己知道?

现如今宋慈惜是不是同自己太不贴心了,栾念竟还想着,是不是宋慈惜变了心,已然觉得自己脾气飘忽不定,已经不喜欢自己了。

“哎呀。”

宋慈惜只觉得有点累的慌,这栾念脾气以前还没有这样,眼下却越发像一个小孩子了。

揉了揉眉头,栾念看着宋慈惜的动作,心里也不得劲。

“王爷,你知道我当初送银子给太后,到底是何用意吗?”

栾念摇了摇头,没有答话。

宋慈惜也没有解释,而是直接说到:

“你父皇在左相呢。”

栾念一听,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什么?”

宋慈惜拉着栾念坐下,这才慢慢解释,将前因后果全都说明白后,栾念这才知晓,原来宋慈惜布了一条这么长的线。

“我让元冥去盯着,一是他被发现,除了张风野一人外,也没有人会知道他是谁。咱们大可以直接赖到栾苑头上。更何况张风野被支走外出办事,所以这一点十分的保准。

二是元冥功夫不弱,而且我确实信的过他,正好他这次下山,在也没有比他更加合适的人选了。

更何况,皇上在左相府,一直也只是我的猜测。若是我提前将此事告知王爷,王爷天天心心念念不就只剩下这一点事了?所以我才没有告诉王爷,如今消息已经准确了,我这不立马就回来同你说了嘛。”

宋慈惜也是有点怨念的,毕竟栾念这个样子,宋慈惜一直哄确实有点累。

许是看出宋慈惜心情开始烦躁,栾念立马服了软,一把抓住宋慈惜的手腕,顺势便将人抱在了怀中。

“慈儿,是我不好,你别怪我。”

“要是怪你,怎么可能还来同你解释,近来事一件接着一件,我知道你心里燥的厉害,不是你的错。”

“牛天说的那个地方,发现了暗室,但是我的人下去后,那里一个人也没有,你干爹那边的线索,又断了。”

怪不得,宋慈惜这几日一直觉得栾念情绪不高,现在看来,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宋吾海的事。

其实牛天说的话,也不尽然全都可信,毕竟连元冥都能出卖,也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放牛天走,宋慈惜完全是为了元冥,不然,牛天的死活于宋慈惜来说,也压根没有那么重要。

“没事,也不是一天两天找不到了,王爷也尽力了。”

“我总觉得自己对不起你,明明你只求这一件事,而我却也做不好。”

栾念憋了这么许久的话,终于开口说了出来,他这几天一直都想同宋慈惜,但是宋慈惜风风火火忙的厉害。

太后与左相府那边都这样清楚,眼下就连皇帝的下落都查清楚了。一比之下,栾念就觉得自己好像连点价值都没有了。

栾念的表情越发像小孩子,明明刚刚宋慈惜还有些许嫌弃,现在只觉得栾念有些可爱。

圈住栾念的脖子,宋慈惜鬼使神差亲了栾念额头一下,弄的栾念整个人一僵。

“王爷已经做的极好了,我已经听行先说了,西域那边的人,王爷安排的十分妥当,我很佩服王爷能够双管齐下。无论别人怎么看,王爷在我的心里,是极好的!”

栾念听了这话,心里只觉得十分温暖,紧紧圈住宋慈惜的腰,栾念将脸埋在她的脖颈。

今日月圆,天气正好,二人在院中一坐便是一个时辰,直至夜深,栾念才送了宋慈惜回到自己院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