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夹在在两国之间边境的村子,一般都不是很富裕。栾念一下子就给了一锭银子,按理说都够一家四、五口生活几年了。

谁知那老汉看见这银子,连忙上前推了回去:

“咦呦呦,这么多的银子可不敢收,不过是借住几天,我是这村的村长李老汉,家里没有别的,但住的地方还是够用的,你们就住到我家里去吧。”

栾念见状,没有耽搁时间同李老汉拉扯,直接牵着马车同李老汉回了他家。

李老汉的家在村子最里面,家中除了他,也没有其他人了。

栾念虽然觉得很诧异,但也没有多问,毕竟这种事一到了就问,会弄的人家尴尬。

栾念刚刚已经告诉宋慈惜他们要住到村长家,所以宋慈惜怕付名的脸吓到人,所以提早用帕子给遮了起来。

合力将付名抬到了李老汉准备的屋里,虽然家中只有李老汉一人住,但是平日里不住人的这屋子,也干净的很。

宋慈惜进屋后,急急忙忙拿出银针开始替付名施针。

李老汉看的出人很好,端着一些饽饽和红薯,还提了一壶刚烧开的热水,走了进来。

束欢见来了人,便挪动了身子,将付名好好的挡在身后,所以李老汉并没有看到付名。

“看着公子和姑娘们穿着不俗,想来也是南辕世家子弟。农家乡下,也没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就这些粗茶淡饭,但也能充饥,就不要嫌弃了。”

迎夏机灵,上前一把将东西接了下来。

栾念微微扯着嘴角,同老汉拱手:

“大叔也太客气了,我们也是普通人家,只不过途径到了这里,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事。”

眼下已经到了李老汉家中,栾念再度将那锭银子拿出来:

“刚刚在路上不好与大叔掰扯,眼下这银子大叔一定要收下,不然我们在这里也不会安心。”

“使不得、使不得,这也太多了,我也没什么好给你们的,快收起来吧。”

“大叔,您就收下吧,我们得在这里借住几日,而且我这弟弟伤的厉害,想来还需要不少草药,到时定会麻烦您。您若是不收,我们需要什么也不好张开口啊。”

宋慈惜一边施针一边开口说着,因为是背对着李老汉,所以他也看不清宋慈惜。

但老汉也不好奇,想了想宋慈惜的话,李老汉终是收下了银子。

毕竟拿了人家银子,李老汉一个本份人心里不安,所以为了不打扰他们,李老汉说晚上弄几个好菜大家吃吃,直接退了出去。

付名被发现的其实有些晚了,宋慈惜在给他施针时,有好几个穴位扎了半天,以至针都弯了几支,这才扎进去。

原因就是付名身子已经渐渐僵硬,若是在晚一些,怕当真提回天乏术。

施针完,宋慈惜的衣服里里外外都潮了。

“束欢,你去车上帮我拿干的衣服过来吧,这有衣服穿着实在太难受了。”

宋慈惜只觉得自己全身都不舒服,怎么待着都不得劲。

“好,奴婢这就去。”

束欢起身,没想到正在啃红薯的迎夏也连连起身:

“束欢姐姐我跟你一起去。”

看着束欢和迎夏离开,栾念站到宋慈惜身边:

“慈儿,一会儿我帮你烧些水,你洗洗在换衣服吧。看你累的这样子,付名应该没什么事了吧?”

宋慈惜摇了摇头,付名怕是还有的折腾。

今天晚上若是付名不发烧还好,若是发烧了,便只能看他自己能不能挺过去。

刚刚宋慈惜本来想替付名配些药吃,但是付名脸上的伤口那样,想来他张嘴也是很费劲的。更何况,付名穴位都已经开始僵住,想来让他咽,也是咽不下去的。

“若是能熬过这一宿,就算他命大,若是熬不过去,咱们也没有必要折腾他了。”

宋慈惜一句话概括了一切,栾念摸了摸宋慈惜的头,宋慈惜坐在床边,将脸埋到栾念怀里。

“王爷,三皇子已经不在了,如今咱们连他的死因都查不到。得老天庇护让咱们碰到了付名,若是我不能救回付名,你说我这一身医术有何用?到了能用的时候,偏偏就不成了。”

宋慈惜压力很大,付名与她自见面便争吵,吵来吵去也有了友情。

栾献的死,宋慈惜心里也十分的难受,再看到付名这个样子,宋慈惜不知为何如此自责。

若是当初自己没有劝燕璃与栾献成婚,那么现在这一切都不会存在了。

“慈儿,这并不是你的错。”

“这就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人各有命,一切都是命定的,阎王让他三更死,没人敢留他到五更。这话虽然涉及牛鬼蛇神,但是老话总是有他的道理。

三皇弟的事不怪你,付名若是救不回来更加不怪你。你不是曾经说过,不在的人已经不在了,但是活着的人还要坚强活下去,这就是命。”

栾念见宋慈惜这样,也是心疼他。

拍着宋慈惜的后背,栾念轻轻安抚。

束欢同迎夏拿着衣服进来,见栾念抱着宋慈惜的后,二人连忙又退了出去。

束欢同栾念想到一起去,想着别浪费时间,更去找李老汉烧水弄浴桶去了。

李老汉家虽然清苦,但是生活该用的东西都是一应俱全的。

天黑,李老汉准备了鱼、烧鸡,还有两个素菜,也弄了白面馍馍。

来到栾念他们屋前,见栾念正站在外面,李老汉走上前:

“公子,晚饭我都备好了,叫着三个姑娘过去,咱们吃点饭吧。”

因为宋慈惜在屋中沐浴,所以栾念这才站到了外面,听了李老汉的话,栾念应了下来。

李老汉先行走回去,栾念一想到宋慈惜在里面沐浴,就一脸的不愉快。

虽说付名不省人事,宋慈惜也是在外屋沐浴,但是栾念还是不舒服。

敲了敲门,栾念有些不悦的开口道:

“慈儿你洗完了吗?大叔做好了晚膳,让咱们过去一起用呢。若是没完事,我过去让大叔先将饭菜热着,等你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