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睡吧,活着于你来说,也是真的遭罪,不过,我会让你见女儿最后一面的,你就安息吧。”

燕璃的声音没有半点感情,说完,她将酒壶里的酒洒到地上,随手放到了棺材上。将棺材盖子重新推回,燕璃开门走了出去。

栾念在房顶听到燕璃嘱咐外面的人,说过一会儿再让人进去。栾念眼睛微微眯起,将房顶的迅速拆下,没一会儿的功夫,便露出了一个人能进去的洞。

栾念纵身跳下,抬手轻轻了摸了摸那口棺材。

单手用力推了下,栾念发现自己一只手的力气根本不足矣推开棺材。

想着刚刚燕璃虽是用双手,但她不过一介女流,而且还不会武,是怎么将这如此重的棺材盖推开的?

栾念不信邪,用了双手一起,这才将棺材盖推开,但也用尽了力气。

这棺材盖感觉有百斤重,但是燕璃刚刚推的十分容易,栾念不由生出疑惑。

没有时间去想燕璃的事,栾念仔细的观察着栾献,刚刚离的不够近,栾念这回终于看出了端倪,栾献的手紧握着,里面竟然抓着一块布料。

将布料抽出,栾念又看到栾献那手的指甲盖有劈开的。

本想在继续观察下去,但门外突然传来绿檀放哨的动静,栾念不敢耽搁,连忙将棺材盖恢复原位,借力往上一跃,离开时不忘记将房顶恢复原样。

栾念出去后找绿檀,二人相视一点头,回到了居住的宫殿。

宋慈惜自栾念走后心里就不踏实,时不时出殿观望,但都没有看到人。

一颗心上下不安,终于,看到栾念和绿檀双双回来的身影,宋慈惜连忙抓着人进了殿内。

栾念同绿檀一起摘下了脸上的黑蒙面,宋慈惜给他们一人倒了杯水,束欢和迎夏也连忙拿了点心和热汤过来。

因为筹划晚上出去的事,所以二人晚膳都没有吃。眼下已经三更半夜,想来折腾这么久,应该也是饿了。

果然,绿檀倒是不客气,连忙吃了起来。栾念也喝了几口汤,连忙将袖中藏着的布料放到了桌上。

宋慈惜微微皱眉,拿起一旁的烛台靠上去一照。

那是一块深紫色的绸缎,且上面用有些许金线绣的花纹。

“王爷,这是?”

“我从三皇弟手中发现的。”

宋慈惜拿起栾念的筷子,将这布料放到鼻下闻了闻。除了些许尸体该有的味道,还有衣料上的香味。

不过因为时间长了,香味淡了不少,已经很难闻出是什么香了。

“王爷可还发现其他的了?”

“燕璃拿着酒,对着三皇弟说了许多话,可是我怎么听着那些话,都觉得三皇弟好像并非自缢。

而且我发现三皇弟有指甲上翻,还有他脖子上自缢的勒痕也很是奇怪。”

指甲上翻、手中握有布料、勒痕奇怪,这三点结合起来,宋慈惜脑中只能想到一件事。

那便是栾献并非自缢,而是活生生被人勒死,当时他拼命挣扎,无意中扯下了凶手的衣料,所以才导致指甲翻了起来。

宋慈惜将心中的猜想说了出来,但是栾念开口否定。

“也不尽然,虽然勒痕有些奇怪,但确确实实是自缢的勒痕,这一点,我还是瞧的出来的。”

“那王爷说这勒痕的奇怪之处,是在哪儿?”

“具体的,我还真说不上来,这样吧,明日咱们能去见,你着重看看那勒痕。”

栾念说着,宋慈惜点了点头,现如今看来,只能这样了。

让束欢重新给栾念拿了把新筷子,宋慈惜看着那块布料发呆。

她自从到了番邦后,一直觉得少了些什么,但想到现在都未想起来。

出着神,宋慈惜回想自己同栾献认识到现在经历的所有事,突然,宋慈惜眼睛突然瞪了起来。

“对了!”

宋慈惜的表现将所有人吓了一跳,只见她突然站了起来,终是想起了自己一直觉得缺少的事。

“王爷,你可以灵堂看到付名了?”

“没有。”

付名是栾献最忠实的随从,以他的忠心,定不会同栾献分道扬镳。

当初二人形影不离,栾献站不起来时,都是付名抱上抱下的。可如今栾献出了这样的事情,但是付名却不见了身影。

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栾念才想到。

“付名自小跟着三皇弟,忠心是一点也挑不出来的。若是三皇子想要自缢,那付名贴身跟着自然会发现。除非付名当时,压根就不在。”

栾念说着,宋慈惜紧随其后:

“正是,而且现在三皇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付名怎么可能不亲自在灵前守着?如此看来,这里面定是存了大大的阴谋。依着王爷刚刚看燕璃的举动,想来这原因到底还是在她身上。”

宋慈惜开口边说,边悄悄的瞥眼看向了绿檀。

不是宋慈惜信不过绿檀,她只怕绿檀在与燕璃见面,知道栾献如今不在了,他在别有用心。

害栾念,绿檀是做不出来的,但是其他,可是保不准的。

栾念点了点头,突然想到燕璃推棺一事,这里面同燕璃接触最多的就是绿檀,所以只有绿檀最为了解。

“绿檀,燕璃可会武?”

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不光宋慈惜被栾念问的一头雾水,就连绿檀也吃惊的抬起了头。

“王爷,公主她只是一介女流,同贺林公主除了身世不同外,在无半点差距。”

将燕璃比作贺林,这一点,宋慈惜听了是有些不愿意的。

以燕璃现在这独断的性子,那放到贺林身上,是万万学不来的。

“那燕璃是否力大无穷,比起咱们多年习武的人,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听到这,绿檀放下了手里的勺子,起身单腿跪到了栾念面前:

“属下不知王爷到底想问些什么,但燕璃公主只是个柔弱的可怜女子。别说武功她半点都没有,更别提什么力大无穷了。

属下知道三皇子不在了,王爷心里不太好受,但莫名在人身后猜测这些事,实在不是大丈夫所该有的事,还请王爷节哀,属下去外面守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