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没了,燕璃还迟迟不愿意让看,栾念和宋慈惜相视了一眼,看样子这其中,定存了猫腻。

未免过多的打草惊蛇,宋慈惜及时开口:

“那我们客随主便,就听女帝的了。”

燕璃十分满意的点了下头,立马让思荷领着栾念他们到了一处宫殿。

这个宫殿外面守着的全是燕璃的侍卫,栾念大概搭了一眼后,便随着思荷走了进去。

此处宫殿若只住栾念他们几个人,显得有些过大。这住的地方大与不大,也要看是在哪里。

“此处过于奢华,我们人少,着实不用住这么大的地方。”

栾念开口说着,谁知思荷一笑。

“大王爷如此客气,这是咱们宫里招待贵宾最好的宫殿,女帝特意命人好好收拾了一番,就是为了给最尊贵的客人住。如今大王爷和宋女官来了,那是我们番邦的无上荣耀,住当然也要住最好的了。

好了,王爷和宋女官早些休息,缺些什么就同外面的侍卫说一声就行。微臣不打扰你们休息了,先告退了。”

思荷貌似不愿意同栾念他们说太多,草草一句带过,人便走了。

番邦处处都透露着奇怪,见没有了外人,宋慈惜走到门边关上了门。

“王爷……”

“你也看出来了?”栾念抬眼看向宋慈惜,开口问着。

宋慈惜点了点头,走到栾念身边坐下。

“燕璃变化的也太大了,虽常有人说女子生了孩子会性情大变,但是燕璃这种改变,并非像是生了孩子导致的。

王爷你也看到思荷的表现了,这若是放在以前,她也不会如此。三皇子是咱们南辕的人,咱们人都到了,但是燕璃却不让咱们再,我总觉得这事情里面透着蹊跷。”

“不错,此事过于不合理,等晚些,本王同绿檀去三皇弟灵堂瞧瞧。”

栾念说着抬眼看了一下束欢、迎夏和绿檀。

“你们三个到门外守着。”

栾念开口吩咐,绿檀二话不说便出去了,倒是束欢和迎夏,抬眼望着宋慈惜。

栾念见状,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自己堂堂一个王爷,自己的话竟然还不能命令宋慈惜的两个侍女了,说出去怕是都会被人笑掉大牙。

看着栾念的样子,宋慈惜心中偷笑了下,特意拿出高栾念一等的姿态,字正腔圆的开口道:

“束欢、迎夏啊,你们两个就出去吧,顺便弄些吃的和茶来,我也有些饿了。”

“是。”

宋慈惜支走了这二人,看着栾念一脸黑黢黢的样子,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慈儿……”

栾念有些无奈,但确实他拿宋慈惜没有办法。

“好啦好啦,我不笑王爷就是了,不过王爷将人都支走了,是不是打算同我说些什么?”

“慈儿,三皇弟那封书信送回南辕时,我便觉得有些奇怪。字迹是他的不假,可是用词着句却不像三皇弟的口气。”

宋慈惜一惊,她对栾献了解不多,这些并不知晓。

“本来我有些纳闷,但当时沉浸在三皇弟薨逝的悲伤中没有细想。咱们这一路赶过来,倒是给我腾了空。在加上燕璃的表现,所以我更加的纳闷。

三皇弟腿站不起来这么些年,也没有因为这一点而想自尽,为何只因杀了女帝,便要自行了断?更何况,三皇弟杀女帝,还不是因为女帝把燕璃当做棋子,所以这事真的不太对劲。”

“是了,还有王爷有没有注意到,燕璃看绿檀的神情,我觉得她还没有彻底断了对绿檀的心思。倒是绿檀,似乎全都放下了,这事若是弄巧成拙,怕是更会让燕璃愤怒,王爷有时间也同绿檀交待一声吧。”

栾念刚点了下头,宋慈惜又开了口:

“还有王爷,你晚上要同绿檀去三皇子灵堂,怕是也想想法子将我带上,我如果一起去了,也好瞧瞧三皇子到底是不是自尽。”

“这……慈儿,今夜你还是待在这里为好,咱们也不清楚番邦的情况。那个燕璃如今变了个人似的,若是真的被发现,我身为王爷,她也要顾忌到南辕。可是你身上太过特殊,还是少落在她的手里比较好。

这样,我会将三皇弟的情况回来如实向你叙述,等明日你在亲眼去见三皇弟比较好,你说呢?”

宋慈惜抿嘴想了想,自己一不会武、二不会轻功,跟着栾念一起去,若真是有个万一,确实是不太好说。

“好吧,那我就这里等王爷回来就是了。”

入夜,栾念同绿檀一起换了夜行衣,成功避开了番邦王宫里巡逻的侍卫,来到了布满白绫的灵堂。

大大的奠字在正堂对面,一口金丝楠木的棺材停放在里面。

丫鬟和太监跪在灵前抹泪烧纸,而燕璃拿着酒壶站在棺材旁,嘴微微动着。

栾念他们怕被人发现,所以离正堂有些远。想知道燕璃到底在说些什么,所以栾念吩咐绿檀守在这里,而自己偷偷上了房顶。

将瓦片摘了下些许,房顶与大殿穿透。

“栾献,你说你是不是真傻?现如今连个陪我喝酒的人都没了,今日女儿哭闹个不停,好像一直在寻你似的。”

燕璃自言自语着,大口灌了一口酒:

“你们全都出去,一会儿再进来。”

燕璃看了眼眼前碍事的宫人,大袖一挥开口吩咐。

宫人们连连退出去,走时还不忘记将门关上。

棺材是没有关严实的,燕璃将酒壶放到一边,双手抓住了棺材盖,一个用力便将棺材盖推后了一些,栾献便露了出来。

栾念倒吸了口气,栾献的脸早已经变成了死灰色,本该红色的唇,也惨白如纸。

他衣冠楚楚,还同从前一样。

燕璃突然笑出了声,那笑声诡异极了:

“栾献啊栾献,你知道你最敬爱的大皇兄来送你最后一程了吗?所有人都因为你的死悲伤的不行,你瞧瞧你,就连死都死不好,你还能做什么!”

燕璃言语难听,栾念不禁皱起了眉头。

低头看着栾献的脸,栾念鼻子发酸。但是不经意间,栾念看到了栾献脖子上青紫的痕迹,那痕迹好像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