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贺林的呼唤,卓萨抬起木讷的站起身,将手里的布袋往前一扔,卓萨也往旁边一栽,没了知觉。

海心反应的快,在刚刚贺林唤人时,便去侧屋点了灯笼,听到外面有人倒地的声音,海心提着灯笼跑了出来,与宋慈惜还有贺林公主一起围了上去。

将灯笼往那人脸上一照,果不其然,这人就是卓萨,只不过他脸上也都是鞭痕,身上也换成了墨绿色的衣服,但衣服颜色虽深,但也能看的出他身上的血迹斑斑。

卓萨重伤归来,宋慈惜不知发生了什么,眼下都是姑娘家,谁也抬不动卓萨,贺林公主身份地位在那里,也不能指望她去抬卓萨。

宋慈惜看了一眼刚刚被卓萨扔在地上的布袋,果然里面血淋淋的,宋慈惜不用看也知道,里面定是鸣秋丢失的那一双手。

看了眼卓萨,如今人回都回来了,没有不救的道理。宋慈惜叫了海心,一起用了吃奶的劲,这才将卓萨给抬到了屋里。

贺林公主一直皱眉不言语,坐在桌边看着宋慈惜帮着卓萨诊脉,海心又帮着处理伤口。

一翻诊治,宋慈惜发现卓萨受的不过是皮外伤,而他全身上下都是鞭痕,回想当初西域王惩罚卓萨用的就是鞭子,宋慈惜猜想,卓萨定是犯了什么过失,所以被惩罚后偷跑了回来。

“公主别担心卓萨,他没事,都是些轻伤。就是有些炎症引起发热,他们练武的身体底子好,吃点药养几天就没事了。”

“我担心一个和西域无关的人做什么。”

贺林公主一句话轻描淡写,宋慈惜听不明白:

“他不是王上的死侍吗?西域的死侍不都归他统一管着吗?”

“西域死侍一生只穿黑衣,他如今换了黑衣,便不再是父王的死侍,甚至连西域的人都不算。也不知父王回去的路上发生了什么,眼下他还不醒,真让人心烦。”

宋慈惜有些恍惚,看了一眼卓萨的衣服,不过是衣服的颜色罢了,墨绿色与黑色很接近,实在是让人想不到,一件衣服的颜色还有这样的说法。

“公主放心,西域王与王后身边高手众多,而且西域王室向来也不与人结缘,大家畏惧西域的势力,怎么会有人那般不自量力去叨扰王上与王后。”

“就想处理个鸣秋没想到这样费劲,还不如当初不顾着皇后的面子,直接将人轰出去就是了。今天发生了什么这么多的事,先是女帝中毒,又是鸣秋丧命,这回卓萨被逐出西域,我早上还因为你眼睛好了回来开心的不行,谁知道这刚不过几个时辰,就成了这个样子,弄的我头疼。”

“公主,其实女帝的毒,是我下的。”

宋慈惜本想让事情全都结束以后再告诉贺林,但看贺林现在这糟心的样,宋慈惜不说也不行了。

贺林错愕的看着宋慈惜,久久在震惊中缓不过来神。

“小惜,我知道你是想要除了鸣秋,可你知道不知道,那碗血燕最先是我吃的,你把毒放在血燕里,你想做什么?”

“哎呀公主,你瞅你想哪里去了,咱们在一起经历了这样多的事,你帮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更何况你如今和行先都成亲了,虽然与你攀亲戚是有点厚颜无耻,但我确实也将你当亲人看待,知道这里面有毒,就算你不让给女帝,我也不会让你喝的呀。”

贺林原是想不明白,听宋慈惜这样一解释,贺林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些。现在知道毒是宋慈惜下的,那贺林便可明确没有人想要害她,不过这事想想还是让她后怕。

“以后做这些事可不许瞒我,你都不知道我这个心,从事发到现在都没有踏实过。头真的痛,我要先回去休息了。”

贺林站起身,看到站在床边一脸紧张床上之人的海心,贺林开口:

“海心,你在那看着别人发什么呆,送我回房休息去。”

贺林的话根本没有入了海心的耳朵,宋慈惜知道这其中的原委,所以替海心说了话。

“这里是海心的屋子,让海心先在这看着,我送公主回去。”

贺林本是不愿意,但硬生生被宋慈惜拉了出去,到了院外,宋慈惜直接挎上了贺林的胳膊。

“公主,海心和卓萨的事你不是知道些吗?怎么现在不想成人之美啊?”

“海心是我同你辛苦讨过来的人,她现在我身边权力最大的侍女,在这个府里,除了你与我两个女人外,海心是权力最大的女人,我也是真的喜欢她,她的终身大事,怎么可能落在一个死侍的身上?更何况,现在卓萨被西域逐出,他更配不上海心了。”

“可你瞧刚刚海心那样,她对卓萨是动了真心,公主,南辕有句老话叫宁拆十座桥,不毁一桩婚,你不会要做这毁婚之人吧?”

“小惜你不懂被逐出西域是什么样的情况,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同意这个事情的。”

贺林将胳膊从宋慈惜的怀中抽出,气呼呼大步的走回了自己的院子,宋慈惜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想着回去也是多余,索性找了个下人去给卓萨抓药,让其给海心送过去,而自己便去处理鸣秋的事去了。

栾念与白行先已经着人将鸣秋的尸体处理去了义庄,对于这事,他们没有找到一点头绪,直至宋慈惜赶至正厅与他们碰面。

栾念刚刚一直注意力都在鸣秋身上,到了宋慈惜走了半天才发现人不见了。眼下看到人回来,栾念起身迎上去。

“慈儿你和公主去哪儿了,这府里我觉得不安全,我刚刚同行先说了,不然你、行先与公主,先回大王府去住,女帝那边一会儿也派人去通知,让他们也搬过去。”

“不用,今天的事都是咱们自己搞出来的,女帝的毒是我下的,鸣秋是卓萨杀的。”

“卓萨?”白行先惊讶的带着疑问开口。

“西域王的那个死侍吗?”栾念也百思不得其解,附和着白行先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