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一听这话,立马便觉察出左相在借此事针对鸣秋,鸣秋是文慈的人,右相怎么样也知道要保住文慈为重中之重。

“鸣秋送入藩王府,那便是贺林公主的人,她纵使心怀怨恨,但绝对与皇后娘娘无关。这种关乎到两国之间的事,皇后娘娘身为国母,怎么会做?”

“右相,您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咱们谁也没将这事怪在皇后娘娘头上。一个奴才就是个奴才,她做的事要是能代表皇后娘娘,那还了得?”

宋慈惜见文比显忍不住了,所以顺着他这话将皇后明面着摘除,但是番邦的大臣们也在听着,朝廷中人向来多心,经宋慈惜这么搅,他们很难不会猜想事情是皇后指使。

话落,思荷从屋中走了出来,她脸色难看的要命,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人,思荷的目光落在了宋慈惜的身上。

走上前,思荷开口:

“宋女官,可否借一步说话?”宋慈惜点头,同思荷进了女帝所住屋子的北屋。

“思荷大人,有什么事您便直接说吧,这事发生了藩王府,我们到底都会给个交待。女帝中毒是谁人都没有想到的事,不过我希望您应该明白,无论是贺林公主还是永藩王,都没有理由要毒害女帝。”

“我知道,你们刚刚在外面的说话,我都已经听到了。要是你们有意害女帝,也不会一直等到现在,眼什么都没有替女帝解毒更重要,不瞒你说,我们此行带的太医已经是番邦最好的,但是番邦太医院的医术对于解毒这方面,是一点经验都没有,所以……”

宋慈惜挑了下眉,原以为,番邦有着郁黑提那种东西,对于处理中毒这种事信手拈来,谁知他们的太医竟然不会解毒,这要是传出去,不是闹了大笑话?

“思荷大人的意思……那我这便派人去请南辕宫中太医替女帝诊治。”

“不,听闻宋女官曾经替大王爷解过身中多年的奇毒,所以我想让你出手,替女帝诊治。”

“这,这?”

宋慈惜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思荷会将这事找到自己头上,这次女帝中毒虽是宋慈惜暗中安排的,但她那点小毒,随意找个郎中都能解。

宋慈惜本就是想借着这事,让所有重要的人都在场,这样便可方便将鸣秋彻底处理掉。宋慈惜不想过多的参与这个事,就是想将自己置身事外,毕竟眼下已经扯到了皇后身上,依着右相和栾苑的心思,保不准会猜到是自己搞鬼。

“宋女官,我知道这事让你做很是为难,但是说句实话,无论是南辕与西域,都没有值得我们番邦信任的人。虽说都有往来,但我们这次留在南辕这么长时间,真的是有苦衷。女帝想让你在身边帮着做事,但是你一心为着贺林公主,我几次三番劝说都无用,可眼下,你行行好,帮帮忙。”

宋慈惜皱起了眉头,当初想要与女帝交好,为了替栾念铺路是其一,为了郁黑提是其二。那时栾念亲口回绝了女帝,基本算是封了口,宋慈惜猜不准女帝以后还会不会帮着栾念,所以他们也没有打算再继续发展与女帝之间的关系。

思荷一脸真诚,宋慈惜想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失了初心。曾经她自认是个医者,无论什么样的病人,只要见到就会出手救治。

如今不知为何,自己变成了下毒的小人,为的只是达成自己心中的期待。宋慈惜叹了口气,真是不明白为什么,慢慢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好,我会尽力。”

思荷一听,立马拉着宋慈惜便进了女帝的房间,众人在院子里看的一愣一愣的,但是也没有人给他们解释,众人只能焦头烂额的等待。

宋慈惜进了房后,熟练的搭上了女帝的脉,虽是她施计下的毒,但做戏总要做全套。

一开始,宋慈惜将鸣秋叫到宴上,就是认定了她会讨好女帝,当时鸣秋抢了海心的活,被绊的那一下也是宋慈惜故意设计的。毕竟要让女帝中毒,倒不如让鸣秋惹恼女帝,这样便没有什么意外,谁知鸣秋避开了那处,所以只能顺其自然。

其实最早这碗血燕端上来,里面是无毒的,可宋慈惜那银针扎下去,这毒才从针上真的下了进去。宋慈惜断定贺林公主会将这碗血燕让出去,就算贺林没有让,宋慈惜也不会让她吃。

这血燕之中的毒原是川芎制的,不会要人性命,只会让人昏迷,但从脉向上来看,就似中了奇毒一般。

川芎当初制这毒,原是想将束欢从针织局弄出来,谁知束欢那边没用上,倒是成全了宋慈惜这次的事。

宋慈惜写下川芎早就拟好的解药方子递给了思荷,开口道:

“思荷大人,要我说,这药方您要不是自己去,也要找信的过之人去。京中正街上有一间名为何首的药铺,那是我知己天的,去他那里抓药,万无一施。”

“我亲自去,那女帝这边……”

“让你们的人看着就是,不要动她,以免体内之毒扩散。我身为贺林公主的女官,下毒之人的事还没有解决,我还需要帮着公主去处理那事,女帝这边我会时刻注意,你快去快回。”

思荷点了下头,与宋慈惜一起出了房门。思荷离开了院子,宋慈惜皱着眉,站在众人面前。

“慈儿,女帝如何?到底是中了什么毒?”栾念见宋慈惜出来,急忙问道。

“我也没见过,只能开个方子先试一下,为今之计,还是先将鸣秋找出来要紧,这事情疑点颇多,我们不能以猜测便定了她的罪,如果真是她所为,还要尽早将解药要来,中毒的可是女帝,若她真在藩王府出了事,无论是西域还是南辕,都没有办法给番邦交待。”

“你放心,刚刚我派了路生,行先也派了人一起去找鸣秋,她一个女子,想必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逃出藩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