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鸣秋也只能认了,还以为西域公主也是个软柿子,毕竟现在身在他国,鸣秋万万没想到,贺林公主也不是什么善茬,怪不得当初派人过来时,皇后特意让自己过来。

文慈当年入宫,身边带了两个陪嫁的丫鬟,一个是唤冬,如今文慈宫里的掌事姑姑,一个便是鸣秋,同为文慈宫里的掌事姑姑。二人虽都是掌事姑姑,但是分工不一样。平日里唤冬跟在文慈惜身边的时间多一些,鸣秋一般都在打理宫中的事务,以及教导宫人。

鸣秋因为这事老实了不少,立马安排人将贺林他们送回他们自己的院子。

上次因为贺林没有备下女官的衣服,所以宋慈惜穿的贺林的常服,这次贺林特意让身边的人按宋慈惜的身材制的女官衣服。

西域王室女官的衣服比起南辕女子的衣服,穿起来要简单多了,再加上有束欢、如霜和海心帮忙,宋慈惜衣服换的是极快。

将衣服穿好,宋慈惜让如霜扶着她去了贺林那边。贺林公主的贵服穿起来费劲,倒是白行先早已经穿好,坐在院中等待,看到宋慈惜后,白行先立马起身迎了上去。

“小姐穿西域的衣服,倒比南辕的衣服好看多了。”

“我看你这是爱屋及乌罢了,对了行先,如今你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永藩王,以后也别再叫我小姐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干爹祖母他们一直叫我小惜,你便也如此称呼我吧。”

“好。”

“那个鸣秋,你们也得小心一些,我看不见她的那些小动作,但是宫里的宫人,更何况还是跟在皇后身边上了年岁的,她们心里藏了什么鬼点子,谁也不知道。不过今日我给她了一番警示,想来她也不敢太过,咱们万事小心便是了。”

“刚刚我与公主也说起了这事,公主与你的意思是一样的。对了,你眼睛的事,公主修书回西域时在信中提起,西域王宫里面有一个巫医,治一些奇异的病都十分拿手,到时让他随西域王一起来南辕,眼睛看不见,总拖下去是不行的。”

宋慈惜轻笑了下,这回也是怪了,明明是吃药吃伤了眼睛,宋慈惜已经加大了自己制的药方配量,可是这么多药喝下去,依然是不见好的。

川芎也是上心配了极有用的辅助汤药,但还是不好用,宋慈惜其实也挺急这个事,但眼睛嘛,一上火更不容易好,所以宋慈惜现在只能劝着自己,一定要少想才是了。

二人说着话,不知不觉贺林也换好了衣服,贺林今天穿的是在西域有重要宴席才会穿的贵服,只可惜宋慈惜看不到。

西域的衣服大多以薄如蝉翼的轻纱为外衣,再点缀一些像南辕女子头上戴的步摇那种装饰。

贺林从小喜欢鹤,所以点缀多为银鹤与祥云,正红色的纱衣配着银色配饰,还有珍珠与珍贵的琉璃镶嵌,这一身衣服好看还不说,怕也是无价之宝。

其实,这件衣服是贺林几个兄长一起找人制成送给贺林的,因为唯一的妹妹要远嫁,几个哥哥都舍不得,所以制了这件衣服,就像他们一直在贺林身边保护她一般。

“在里面便听你们二人聊起来没完,左右那个鸣秋不过是个下人,别想借着皇后的身份站到咱们头顶上去。我与行先她不敢惹,小惜你也不用怕,天塌下来,还有我和行先给你撑着呢。”

刚刚贺林听到了宋慈惜让白行先称呼自己,贺林想着,以前叫着宋慈惜大名,又或者是侧王妃,喊来喊去都不够亲近。如今这住都住到了一起,在叫大名难免身份。

听到‘小惜’这个名,贺林觉得瞒不错的,那日,贺林听到太后叫宋慈惜慈丫头,栾念又一口一个慈儿的叫着,说起来,那也是他们婆家称呼宋慈惜的方式。

不像贺林,她与白行先都是宋慈惜娘家的人,自然不能和他们叫的一样。

想到,贺林突然皱起了眉头,刚刚宋慈惜说了一个名叫赵霖的人,这名字听着着实耳熟,就是一时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了。

“公主,南辕皇宫里来了一个公公,说是奉命来接您进宫入宴的。”

一个身材粗壮,且皮肤黝黑的人进了院子,开口说着。

“知道了,让他等会儿,我们马上。”

那人点了下头,转身便离开了院子。贺林看着那人离开后,开了口:

“行先,坦诸那衣服怎么感觉又松了,你没有好好督促让他多吃点吗?”

“他说南辕的饭菜不合胃口,我也没有办法了。”

贺林咂舌:

“他可是我们西域第一勇士,父王怕我在南辕无亲无靠,这才把他赐给我带了过来。以前在西域时,他又壮又高大,就算站在那里也有威慑力,如今你看看南辕这水土也不养人,坦诸都快瘦脱相了。”

听着白行先和贺林的对话,宋慈惜也十分好奇,这个坦诸是个什么样的人。

“对了,我插句嘴,行先你如今和公主有了府邸,而且又成了永藩王,身边自然是不能缺了得力干将,要不要我同王爷说说,让他给你找些帮手,这样做起事来也方便。”

“我一个人倒是闲散惯了,不过公主那边带了些暗卫来,有他们在,我就不在找别人了。藩王府里住着公主与你,那些男性的侍卫,少一些方便。”

“还是贺林公主待你好,把自己的暗卫都交到你的手里了,你以后可要待贺林公主更好些,千万别辜负了人家。”

宋慈惜的话,让贺林心里甜甜的,名面上夸了她,还嘱咐了白行先,不愧是她看中的朋友,说起话来就是动听。

“行了行了,都是一家人,也别说两家话。咱们也快些入宫吧,今日听说还有大王爷特意安排的西域飞天舞表演,就是小惜看不到,不过能够听听西域专有的器乐演奏,也是极好的,咱们走吧。”

“好,那便听公主的,咱们走吧。”白行先扶起宋慈惜,三人慢慢出了藩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