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不急,不过我可能还真的有事,要麻烦贺林公主你呢。”

“本公主欠你人情,你有什么事但凡开口,只要本公主能够办到的,务必都会应你。”

宋慈惜知道自己不能再从元冥寨待下去,但是就这样回京,也是不稳妥的。

从前,她依靠着栾念,虽说栾念待她及好,但就像上次一般被人蒙骗,栾念还是对她动摇。

知道感情这种事情并非全然能够靠住,如今白行先已经同贺林光明正大在一起,也算是宋慈惜的娘家人,依靠家人总比依靠情人要稳妥的多。

这次回京,宋慈惜不想再任由别人欺负,也不想再给栾念压力,所以她需要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

一开始,宋慈惜本想着找茴桐讨个身份,毕竟是茴中桐是南辕唯一的女爵爷。但这回,南辕给了白行先藩王的身份,再加上是西域的驸马,倒是比茴桐还要更加有实力。

“元冥寨怕是住不下去了,若是冒然回京再住去大王府,多少双眼睛盯着我瞧呢。若是放在以前也就罢了,如今我什么都看不见,更别说分析人心,所以我需要一个身份。”

“这到是不难,本公主大可把你安排在身边。”

“不行,我需要一个不能任由人欺负的身份,贺林公主身边贴身的丫鬟确实有威望,但京中见着一个都是主子,公主您觉得行吗?”

贺林点了点头,虽说刚刚她提议将宋慈惜安排在身边,但是没想着真让宋慈惜当下人。毕竟宋慈惜只说要个身份,贺林倒是没仔细琢磨。

瞅了白行先一眼,贺林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好办法了:

“行先,依你看呢?”贺林开口问道。

“你自己心里怎么想的,眼下也没有外人,直接说便是了。”

“听闻西域有王室女官,官品与朝中大臣官位一致,只是不能够过多插手政事,但在王室后宫之事上可以言语,贺林公主,西域是不是有这样的官职。”

“有的有的,你不说我还真忘记了。”

“那这女官的官位,是不是也不好得的。”

“确实是不易得的,若放在以前,本公主都没有这样的权力,去封一个女子为官,但是现在,本公主确有一个权力,可以封一位女官。”

西域王室人人都有一个封赏自己中意女官的权力,但是男子得到了十四岁后,女子得出嫁后,才能随意封赏,名额也仅限一个。

从前贺林没有驸马,当然还不能行使这个权力,可如今不一样了,西域王允了她的婚事,西域有了她自己的府邸,在南辕也有了她和白行先的家。

所以眼下若是想封个女官,贺林手里确实有这个名额。

“名额只有一个?”宋慈惜听到解释后,又觉得此事不妥。

怪不得西域王室女官身份尊贵,原来一个王室只有提拔一个人的名额,这样看来,宋慈惜还是不占这个名额,万一以后贺林要是有什么用处,被自己占了,岂不是耽误了贺林公主。

“确实只有一个,但是你用不想太多,本公主有赐女官的权力,也有收回来的权力,眼下赐你也无妨,待你以后不需要了,或者本公主还有需要的时候,收回来便是了。”

宋慈惜终于松了口气,脸上也浮上了笑容:

“那真是太好了,这样我也有正经的身份回南辕,也不用再靠着大王爷了。有了女官的身份,想来救干爹和祖母,也会容易不少呢。”

宋慈惜一时高兴,贺林听完她这话,倒是没听懂:

“什么干爹与祖母啊?宋慈惜你在说什么呢?”

宋慈惜原以为白行先已经同贺林说过他们的身世,但听贺林这疑惑的语气,白行先八成是没有说的。

“这事等晚上回去,我再给你细说,本想着回来同小姐一同讲你听,不过现在看起来并不方便,还是我一人同你讲罢了。”

“也好,那咱们帮着收拾一下,宋慈惜你同我们这便回京去吧。”

宋慈惜点了点头,贺林本想帮着宋慈惜收拾包袱,但没干过活的她,实在是越帮越乱。宋慈惜看不见不方便,所以白行先叫来了束欢,最后二人一起,将宋慈惜的东西打好了包。

元冥给宋慈惜备了一个更大的马车,里面足够他们所有人坐进去。本想留着宋慈惜在山寨养眼睛,但元冥也知道,宋慈惜上次已经有了回京的心,回来也只是小住罢了。

再加上元冥寨的药材着实紧缺,怎么也不会比京城中更加方便,扶着宋慈惜上了马车,元冥开口:

“以京中要是哪里住的舒服,随时回元冥寨,房间永远给你留着。若是那个大王爷再欺负了你,找人捎个口信,咱们寨中的弟兄们,也不是光听白饭的。王爷又能如何,欺负了咱们寨子的人,任由他是个啥,咱也不能放过他。”

“知道了知道了,大当家你就放心吧,如今行先他们也都回来了,我肯定不会再任由让别人欺负了,更何况现在我身后多了整个元冥寨,想来也不会再让别人欺负。”

“这就对了,咱们寨子永远是你第二个家,没事常回来看看,弟兄怕是会想你想的紧呢。我让蒙章送你们下山,就算回不来,也记得写书信。”

“别麻烦二当家了,让行先赶马车就成了,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照顾,我宋慈惜已经将这些记在心里了,待你们有朝一日用的上我,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别人敬宋慈惜一尺,宋慈惜一定会还人一丈,更何况还是这种雪中送炭之情,宋慈惜这辈子都是无法忘记的。

说够了离别的话语,白行先便赶着马车,带着宋慈惜他们回了京中。

马车之上,宋慈惜同川芎说起解药之事,川芎听了一遍后,终于知道宋慈惜如今看不见,到底是因为什么了。

“如今你眼睛看不见,正与大王爷当初的症状一样,想来你这副解药已经能够起到有毒攻毒的效用,只是你何苦以身试药。”川芎也是心疼宋慈惜,所以多说了一句。

“就当我欠他的,我说过要治好他,总不能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