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先重哼一声,转身开门走了出去,贺林瞧他脸色不对,慌慌张张也跟着跑出了院子。

出了大王府,白行先牵了匹马,便要去找束欢,贺林一路小跑,终是追了上来。

“行先,到底发生了何事,你要去哪儿啊?”

“谁知道栾念对小姐做了什么,我现在去找束欢,听说她知道小姐的下落。她自己一个人我真不放心,我得接她回来。”

“带我一起啊,万一你一个人劝不回来,多一个人多份力。”

白行先皱了眉头,前几日贺林刚受了风寒,若是再带着她骑马奔波,白行先又怕她身子受不住。

这段时间在一起,白行先从没有对贺林说过一个不字,他总想着人家是公主,从小是娇惯长大的。如今不嫌弃他,与他在一起,他自然也要全心全意待人家。

“可你的身子……我担心。”

“没事,再说了,宋慈惜会医术,到时我要是不舒服,她会替我医治的。”

话落,贺林走上前,向白行先伸出了手。白行先轻叹了一下,握住贺林的手,一把将人给拉到了马上,让其坐到了自己身后。

“你在后面抱紧我,我在前面给你挡着点风,别再受凉了。”

“嗯!”贺林紧紧圈着白行先的腰,二人一马便朝着川芎的药铺赶去。

束欢给宋慈惜捎去了信,但是宋慈惜一直没有回复,束欢几次去到元冥寨卖山货的弟兄那里,他们也说宋慈惜什么都没说。

知道白行先对于宋慈惜是什么样的存在,也知道西域人已经入京,束欢终是觉得这事不能就这样下去,自己到底还是得上山一趟,问问宋慈惜怎么想的,若是白行先闻讯而来,是告诉他宋慈惜的下落,还是继续闭口不言。

想到这,束欢也坐不住了,起身便下了楼。

川芎本在替别人诊脉,看到束欢下来,收回了手:

“干嘛去?”

束欢左瞅瞅、右看看,如霜刚刚下楼,束欢本以为她在这里,想同她一起,可是愣是没瞧见如霜的身影。

“我想亲自上山和小姐说说白行先的事,她这也不带口信,也不来书信,万一白行先他们上门来要人,我怎么……”

‘交代’两个字还没有脱口,束欢便瞪大眼睛,看着白行先同贺林公主一起进了店里。

白行先一身杀气腾腾,让人着实感觉到压力。束欢本张着嘴,回过神后立马伸手后扣住了嘴。

白行先急着问宋慈惜下落,也顾不得那么多,倒是贺林想的周全,一把拉住白行先,给他使了个眼神。白行先会意,这才叹了口气。

贺林走上前,朝着川芎点了下头后,便一脸笑意看着束欢:

“一别几月,你家侧王妃怎么还走了呢?大王爷说束欢你知道宋慈惜的下落,咱们都是自家人,你便带我们去见上一面吧,有些话得当面说,不然我们这心里也不安。”

“这,这……”

束欢无奈了,这年头怎么自己想什么来什么,要是来点好的也成,这白行先来也就罢了,还带个西域公主,这到底说是不说。

川芎看出了束欢的为难,同那个瞧病的人说了几句,川芎带着笑意走上来:

“听闻白侍卫得了西域贺林公主青睐,没想到草民还有这个福分,能亲眼见上公主一见,真是三生有幸。不过公主与宋慈惜关系好是真,但是她交待不让人说出她的藏身处,我们做为朋友也得照办,还请公主不要为难束欢了。”

贺林上下打量了川芎一番,只见川芎见束欢挡在了身后,贺林想起曾经宋慈惜提过川芎,脸上带着疑惑,回到白行先身边小声问:

“他就是同束欢两情相悦那个郎中?”

“嗯。”

“他们不说,那杂办?”贺林问着白行先,其实白行先也没有其他的主意。

宋慈惜那个人,是和他自小一起长大的,若是放在以前,白行先还能猜出她的心思,可如今宋慈惜性情大变,白行先也摸不准。

“束欢,你不带我去也便罢了,但你得给我个实话,她好不好?”

“虽然当实病了一场,但川芎治的及时,如今已经大好,身子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这个你就放心吧。”

束欢长长松了口气,听白行先这意思,应该不会再继续追问了。

不过有句老话说的好,事赶事,什么都往一起赶。这边话还没说几句,只瞧着上次替束欢给宋慈惜捎信上山的那个元冥寨弟兄,慌忙的跑进了店里。

“束欢姑娘不好了,大当家让我请了你和川芎先生,随我快些上山去一趟。”

束欢顾不得那么多,跑过去抓住那人的胳膊:

“可是小姐出事了?”

那人点了点头,束欢有些手足无措,倒是川芎反应及时,用最快的速度提起了药霜,看了白行先一眼。

“你不是要见人吗?一起去吧。”

四人坐上元冥寨弟兄带来的马车,一路狂奔上了山。

因为着急赶路,马车跑的快,路不好一直在颠簸,其他的人还好,就是为难了贺林公主。但是贺林倒是能忍,愣是连个苦字都没说。

到了山寨,束欢拉着川芎便熟悉的往宋慈惜房间跑,一把推门而入,只见宋慈惜好好的坐在桌边,如同无事人一般。

只是一旁的元冥、蒙章和牛天,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宋慈惜听到开门与跑着来之人大喘气的声音,突然扯了个微笑出来:

“我就说不会叫川芎跑一趟,大当家非是不听,现在他们看我这个样子,压根也不是有病的样子啊。”

“这?这怎么回事?”

束欢说了一句,川芎便走上前,将宋慈惜的手放在桌上诊了诊。过了片刻,川芎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了眼宋慈惜,宋慈惜收回了手,笑着低下了头。

“确实,确实不是生病了。”川芎脸色渐渐也变得难看,这时白行先也与贺林公主进了屋中。

但宋慈惜好像完全没有发现他们二人来了一般,伸手摸到桌上的水杯,便抿了口水。

“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了,你们到底谁给我个准话啊。”束欢蹲到宋慈惜身边,握着宋慈惜的手。

“确实不是生病,只是同大王爷从前那般,怕是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