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瞧我这张嘴,说话都不过脑子。就告诉你吧,大王爷那日把前因后果都和风野说了,风野这不,也都告诉我了。要我说,其实大王爷待你挺好的,男人嘛,总是多心,更何况还是皇室的。做为朋友,我希望你好,但也希望你有个好的归宿。不过起码要躲,也躲个我能照顾到你的地方,这天大地大的,总得有个地方容你,总比土匪窝子强吧。”

宋慈惜听了茴桐这说法,心里暖暖的,也有些动容。想她穿越来到现在,好像除了栾念以外,就属茴桐是真心实意把自己当朋友,而不像束欢他们一般,把自己当主子。

瞧出了宋慈惜的不一样,茴桐加紧说了两句:

“我说,你还考虑什么呀,是我家伙食不好,还是住的不舒坦,但凡有一点让你不自在的,你说就是了。在我这,你从前在大王府里什么待遇,在这就是什么待遇,我绝对不让你吃苦,就留下吧,就当为了我咯。”

茴桐动之以情,宋慈惜最后也遭不住了:

“好吧好吧,你别在摇我了,我答应你就是了。但得按照你刚刚说的,搬去你爵爷府,这将军府总让我觉得不安全,我总觉得有一天,你家将军会把我给卖了。”

“不可能,他不敢。他若敢,我阉了他。”茴桐说的就是玩笑话,宋慈惜也明白。

“太可怕、太可怕,我也不敢惹你了,夜深了,你早些睡。若是行的话,明天便安排我去你府中吧。”

宋慈惜轻声说道,茴桐重重的点了点头,这都是小事,只要宋慈惜留下,便什么都成了。

将宋慈惜送走,茴桐回到屋中躺到了床上。刚刚同宋慈惜说栾念不好的话,并非茴桐心里真正的想法。

栾念是南辕不可多得的男子,他不信宋慈惜这件事上,完全是受了路生的蛊惑。

路生可是栾念最信任的下属,眼下栾念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都没有因此惩罚路生,这便看的出路生的重要性。

不过这张风野也同茴桐说起,路生一切都是以栾念为出发点,撒谎埋怨宋慈惜,只是不想让她误了栾念的大事罢了。

隔日,宋慈惜还未等洗漱好,张风野便火急火燎来到宋慈惜的房门前敲响了门。

“宋姑娘,大王府出事了。”

宋慈惜刚洗好脸,擦都没来的急擦,听到张风野说大王府,带着一脸湿漉漉的水就将门打开了。

“怎么的了?”

门外的张风野,脸都急的惨白,宋慈惜知道,能让他急成这个样子的,也就是和栾念有关。

“刚刚大王府里的人来传话,说是大王爷突然高烧,症状倒是与得了瘟疫般。”

宋慈惜听了这话,犯了难。自己若是不去,没有办法替栾念诊脉,栾念又与其他正常人染上瘟疫不一样,他身体底子里还有毒性未清,断然不能和别人一样用她配好的药。

可若是宋慈惜去了,这不属于羊入虎口、自投罗网了?

但不去,栾念会不会就因此丧命?

宋慈惜不敢想。

瞧着宋慈惜出了神,张风野很诧异:

“你这还等什么呢?快点随我去大王府啊。”

要不是男女有别,张风野恨不得直接拉着宋慈惜就走,压根就不等她多想。

“我……”

就在宋慈惜犹豫的片刻,茴桐也跑了过来:

“不好不好了,绿檀亲自过来了,说大王爷开始说糊话了。”

宋慈惜这一听,也由不得自己多想,连忙拉着茴桐,出了府。

其实这事,若是宋慈惜不那么关心则乱,便会发现端倪。绿檀是大王爷身边的暗卫,平日里压根不会轻意出现。

再说,绿檀过来传话,要找也是找太医啊,怎么会来将军府。

大王府里,栾念在房中焦急的等着,面色红润、生龙活虎,根本看不出来像是高烧染了瘟疫之人。

“这怎么还没来?这都多久了,派去风野家的人,该到了吧?”

栾念边走边碎碎念,站在门边的海心,特意将门打开了个缝,看了看。

“王爷您别急,依着侧王妃的性子,听见您这样,肯定是会来的。刚刚路生已经让绿檀亲自去了,估计侧王妃是顶不住的。”

自打宋慈惜离开,海心就到了栾念身边侍候,这也算是栾念唯一能替宋慈惜做的。宋慈惜在王府时,海虽然已经是长侍女,但是没当两日,宋慈惜便走了。

栾念把海心要到身边服侍,也是怕府里的下人都惯会墙倒众人推。

“慈儿性子硬,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想再见本王,本王如今这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她也不给本王一个解释的机会。虽然知道她在风野家,本王大可直接去找她,但又怕吓着她。”

海心抿了下嘴,自打宋慈惜离开,栾念别的没变,但是自言自语碎碎念的功夫,倒是长到了极致,时常一个人一说便是大半天,还都是数落自己的话。

正在海心尴尬的时候,不经意的撇眼,便看到绿檀带着宋慈惜小跑着过来了。

“来了来了王爷,人来了,您快躺床上去。”

海心眼疾手快,边说边拿起桌上的碗水,待栾念躺好了以后,伸手沾了些,洒到了栾念的脸上,装作出汗的样子。

栾念虽然是装病,但今日确实有些发热,说起来,还是他昨天晚上自己作的,不过这倒是成全了他,正好依着这个借口,骗宋慈惜过来。

栾念躺在床上,心里一直在偷笑,果然宋慈惜还是在意他的,不然估计不会回来。

大王府里的人看到宋慈惜的身影,一个比一个惊讶,到了栾念房门口,宋慈惜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路生。

路生压根不敢也宋慈惜对视,只见他都快把头低到了地上,满身散发的都是愧疚感。

一下子停下了脚步,宋慈惜将所有人拦下:

“你们都别跟着进去了,万一真是染了瘟疫,接触的人越少越好。”拿出随身带着的手帕,宋慈惜系到了脸上。

“路生。”宋慈惜叫了路生一声,路生吓了一跳,抬头看向宋慈惜。

“属,属下在。”

“你这样怕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我问你,现在谁人在王爷房里,王爷近日除了将军府,还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