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贺林这样低沉,宋慈惜也替她有些不好受:

“贺林公主别呀,有事些不都是靠自己争取的吗?你既然中意行先,倒是开口问问,若是他真的对你没有意思,你再说这话也迟啊。”

贺林看了宋慈惜一眼,尴尬的冷笑了一声:

“宋慈惜,本公主是把你稍微当成了朋友,这才与你说这样许多。是,我们西域民风开放,但也没有开放成我一个女子要去向一个男子表白心意。我是西域的公主,我不要脸面的吗?”

宋慈惜恍然大悟,同贺林相处,时常让宋慈惜忘记自己身在古代,她与南辕的女子不一样,有些想法倒是同现代人没有什么差别。

宋慈惜一来二去便有些忘记,贺林虽是西域人,也是女子,在怎么开放也不会像现代那样一般,女人若喜欢上了谁,追就是了。

“那这样,算是我说了错话,做为补偿,我帮你问问行先如何想的,怎么样?”

瞟了宋慈惜一眼,宋慈惜朝着贺林挑了挑眉,贺林一脸嫌弃,怎么看宋慈惜也不像个靠谱的人,但是宋慈惜的话也在理儿,白行先是她的手下,她若是帮着自己问句,起码也能彻底断了自己这念想。

“问,一会儿就问,现在就问。”

“行了,一会儿人回来我就帮你问,对了,我也听王爷说起你要回西域,所以加急时间给你备了点礼物。相识一场,也算有缘,王爷没让你带走,好歹我得给你留点念想。”

见宋慈惜的样子,贺林很是纳闷,她能给自己准备什么好东西。

贺林见过的好东西多了,但对于宋慈惜给备的,却起了极大的好奇心。推搡着宋慈惜,二人连忙进了屋子。

上次宋慈惜同贺林一起进宫,贺林盯着成萱脑袋上的一顶冠,看了许久。

西域女子的头饰与南辕的一点也不相同,成萱是皇子妃,所以冠也是极精致的,更何况现在成了皇后的儿媳妇,成萱也算是又往上爬了一步,所以最近见使臣戴的冠,都格外漂亮。

宋慈惜当时便注意到了,想着贺林既然喜欢,便送她一顶。左右她也是公主的身份,戴顶奢华的冠,也是没有问题的。

同内务府讨了一个公主头冠的样式,宋慈惜特意让人在民间最好的珍宝坊,加急做了顶冠,好在是提前做完了,没有耽误事。

“这……”贺林看到那顶冠时,眼睛都快发光了。

“上次看你瞧成萱的头冠出神,也不是什么难弄的东西,宫里不乱给做,我便让人去民间珍宝坊给你做了一个。你别瞧不上这冠,上面这些镶嵌的宝石和珠子,可都是王爷送给我的,我自己没舍得,倒都便宜你了。”

“你还有这好心呢?”

贺林嘴上嫌弃着宋慈惜,但心里却是十分的喜欢。没想到宋慈惜是这样细致入微的人,连她喜欢什么,都注意到了。

“贺林公主,你是嘴如果再好那么一点,我觉得咱们会是很好的朋友,只可惜,你这张嘴真是让我恨的牙痒痒。”

宋慈惜说完半晌,贺林也没有开口,她看着那顶冠,只觉得鼻子酸酸的。

确实,贺林在西域受尽宠爱,只要她开口,没有得不到的东西。但贺林也不是个傻子,她知道,若她不是这个公主,除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又有谁会这样依着她。

贺林自小交的朋友也不少,哪个不是因为她的身份待她好,若非要找个真心实意的,怕是连半个都没有。

可是宋慈惜根本无视自己的身份,该和自己争就争,该吵就吵。现在看来,真正把她当做朋友的,怕是只有眼前人了。

“宋慈惜……谢谢你啊。”

宋慈惜噘嘴坐在桌边,听到贺林这话,宋慈惜眨了眨眼。

“没,没什么好谢的,不过一顶头冠罢了。”

“我从小要什么没有得不到的,但是从来没有人真的注意过我想要什么,你是第一次这样不以我身份看待我的人,能认识你,真好。”

贺林突然转了话峰,这倒让宋慈惜很是不适应,那个天天和自己吵嘴、拌架的贺林,宋慈惜已经习惯了,现在这个……

正当宋慈惜不知该如何接下去的时候,白行先带着束欢回来了。

“束欢来了,那你快帮着贺林公主把冠戴上试试,看哪里不合适咱们抓紧命人改一下。”

“是。”束欢得令,便捧着冠,带着贺林公主坐到了妆台前。

而宋慈惜也借此机会,推着白行先出了屋,到了院中一处角落。

“做什么?”白行先一头雾水。

“我有事问你,可得摸着良心回答。”宋慈惜指了指白行先的左胸口,开口说着。

白行先虽诧异,但还是重重的点了下头。

“你觉得贺林公主,人怎么样?”

“不好。”

白行先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宋慈惜对这个回答,很为惊讶。

“哪不好了?”

“起先她来咱们府上,是为了和你抢大王爷,她又总是和你吵架,所以不好。”

“那如果咱们抛开这一点,你有没有觉得贺林公主还挺可爱的?”

白行先上下打量了宋慈惜一眼,宋慈惜心虚,眼神闪躲。

“小姐莫不是想帮我和公主拉红线?这大可不必。”

“行先,你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总有一天是要成家的吧?与其以后我再帮你物色别的女子,这贺林公主我瞧着算是你能找的里面,最好的一个了。”

“属下无福消受,更何况,属下心上是有人的,小姐你不是不知道。”

宋慈惜咬了咬嘴唇,白行先说的那人是谁,宋慈惜心里和明镜似的。但自打侧王妃的旨意下来,白行先渐渐便对宋慈惜疏远,按理说,白行先应该不会再对自己执着了。

“你别总绕着我说,你给句准话,你对人家贺林公主,一丁点的喜欢都没有?”

宋慈惜心里其实是在疑惑的,每每贺林公主离开,不喜多话的白行先总会有意无意提上那么一嘴。

如果刚刚宋慈惜觉得贺林与白行先一点可能都没有,她也不会向贺林说那个话,要帮着贺林问问白行先。

果然,宋慈惜这话一说,白行先眉头微皱,微微低下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