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为了迎娶侧王妃之事,一切都按照王妃的仪制弄,这一点很不合规矩,二皇子回去后还同我提起,说是前朝的大臣们都在反对。我本想着找机会同侧王妃你说说,没想到你却是如此明理之人,如此一来,便由侧王妃劝着你家王爷,一切还是按照祖制吧。”

“原来如此……”

宋慈惜还在想着,成萱这个人明明挺高傲的,怎么会屈尊降贵叫自己这个侧妃一声新嫂,原来她和文慈一人一个绊,都在这等着呢。

“二皇子妃,咱们这不是与娘娘在讨论封后大典之事吗?怎么突然提起我与王爷大婚呢?太后明令交待,现在一切先可着封后大典来,我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同王爷提大婚的事。更何况,咱们皇室的女人家,祖宗规定不能干预前朝之事,这话,我可万万不能同王爷讲的。二皇子妃在娘娘这说说便得了,回去以后,也千万别说,免得二皇子会怪罪的。”

“……”

成萱与文慈心照不宣的皱起了眉头,她们没有同宋慈惜接触过,本以为一个民间来的女子,最多也不过有些小聪明,怎么都没有想到宋慈惜嘴皮子这么溜,而且脑子转的这么快,一字一句都卡在她们应不上的地方。

瞧着二人吃瘪的样,宋慈惜心里偷乐,凤袍这事等会栾念进来,便以他的名义替自己应下,以后再有什么,顺其自然处理便是了。

殿内气氛异常尴尬,但是宋慈惜却满身轻松。赵霖看着宋慈惜占了上风,心里也替她高兴。

不过赵霖也很诧异,要是以前的宋慈惜,肯定会惧成萱与文慈,就算回话,也不知会回些什么。赵霖从宫中出来接宋慈惜时还在想,自己到时该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觉时帮宋慈惜圆场,谁知她毫不需要自己帮忙。

看样子,这几个月在大王府,宋慈惜跟在栾念身边定是学了不少,赵霖这下也放心,宋慈惜往后与宫中来往,应该不会吃亏了。

殿内静悄悄,只能听到人的呼吸声,直到门外太监通传栾念与栾苑来了,才解了现在的尴尬。

栾念与栾苑并肩走了进来,双双给文慈请了安,栾苑坐在了文慈身边,文慈也给栾念赐坐,坐到了宋慈惜身边。

宋慈惜偷偷抓着栾念的袖口,有栾念在,宋慈惜心里唯一的一点虚,也得到了支撑,现在她完全没在怕了。

“大王爷正巧来了,刚刚本宫还同侧王妃说起凤袍一事,可惜她没应下。你是侧王妃的主心骨,不如帮着本宫劝上一劝,也省得在麻烦太后她老人家了。”

栾念微微低首,试图争取宋慈惜的意见,宋慈惜一时疏忽点了点头。

“那便依娘娘的意思,慈儿会帮看着凤袍,但本王要提前与娘娘说声,慈儿的审美一言难尽,到时凤袍若不如娘娘的意,还要娘娘多担待。”

栾念开口替宋慈惜说着,殊不知栾苑将刚刚发生的细小动作全都看在眼里。

这段日子,栾念从未找过宫中太医入府请脉,但是身子眼见着就一天比一天好。还好他曾经总用黑绸缎遮着眼,自前段日子开始,也撤掉了。

栾苑本来让太医特意跑一趟王府请脉,谁知直接被赶了出来。太医给王府侍卫了点好处,塞了些银票,没想到套出了点话,说是栾念已经有人亲自医治在侧,完全不需要他人。

其实大王府的情况,栾苑还是有些了解的,听闻这个宋慈惜会些许医术,想必替栾念治病之人便是她。

自宋慈惜出现以后,栾念便渐渐转好,栾苑又不傻,早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上。

宋吾海的养女一直下落不明,宋慈惜偏偏又姓宋,虽说南辕姓宋的人很多,但是这个事情就会这么巧合,看样子这个宋慈惜,栾苑还要好好找人调查一下。

不过现在栾苑更想试一试,栾念这双眼睛,是不是……

文慈见栾念应下,心里总算是踏实,又说了很多的场面话,听起来依然那样僵硬。

文慈找栾念,也是说一些关于封后大典礼仪的事,栾念是王爷身份,在南辕很是尊贵,所以文慈希望他来宣读封后懿旨。

栾念一直没有答应,宋慈惜看着栾念的脸色越来越差,心里也很担心他。

这个文慈着动之以情的样子,实际让栾念去宣旨,这算什么事?

栾念的生母是前任皇后,皇上深爱她母后,所以才多年不肯封继后。栾苑母子趁着皇上病倒,带着太后将封后这事给定了,还想让栾念来宣旨?

前任皇后,一直都是栾念的心结,文慈当真是没安好心。

“此事是封后大典最为重要一事,朝中也有很多重臣,若是娘娘让右相去宣旨,这样不是更好吗?”

“右相是本宫的父亲,文家总要避嫌的。”

“如此,本王还需好生想想,还请娘娘容空。”

文慈点了点头:

“也好,那大王爷便好生想想,明日内务府便要继续裁制凤袍,想来侧王妃天天出宫入宫也不方便,倒不如直接住到宫里来,这样也好盯着凤袍的制作。”

宋慈惜倒吸了口凉气,这皇宫,谁想住她都不想住,大王府都不见得有多安全,更别说这皇宫里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扯了扯栾念的袖子,栾念会意,但是文慈执意要让宋慈惜入宫,现在也不好撕破脸,所以栾念最后应下,不过好在,他说要同宋慈惜一起住进宫里,还住在原来他的宫殿,文慈最后也答应了。

事情都解决的差不多,栾苑突然抻了个懒腰:

“母后事情都办完了,儿臣带着成萱便先回去了。”跪了安,栾苑拉着成萱,走到栾念身边。

“皇兄,宫里可不像王府那般,你可要好生照顾侧王妃啊,不然出了什么差错,怕是皇兄会后悔终生呢。”

留下这么一句话,栾苑与成萱离开。

栾念不知栾苑又搞什么,这一句说的让人不安,所以想带着宋慈惜跪安离开,谁知宋慈惜刚刚站起身面对着栾念时,身后一侍卫抽出匕首,直直的朝宋慈惜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