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码也是本王的侍妾,若是受了鞭刑之事传出去,你让本王的面子往哪里放?”

虽然袁玉受不受刑,栾念也感觉不到一点心疼,但是为了这该死的面子,栾念还是不会让袁玉受伤。

袁家是栾念一手提拔起来的,袁玉的表弟也在朝中任职,虽说没有多大的权力,但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为栾念所用。

动袁玉,可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样得不偿失之事,栾念才不肯去做。

“妾身明白了,妾身领罚。”

头低在地上在也没有抬起,栾念手背在身后,大步走了出去。

这种事情栾念本该交待路生去刑罚,但是栾念并没有。

迎春在门外等了许久,终于将栾念等了出来,立马走进去,只见自家主子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夫人!”

迎春跪到袁玉身边,看着自家主子伤心,迎春也红了眼眶。

自到了王府,主仆二人日子虽过的好了,但无人之时,也所谓相依为命。二人同吃同住,有什么心事都会与对方说,这样的情分,早已经没过了主仆。

“夫人,王爷说什么了,您别哭,无论发生什么,奴婢都和您一起担着。”

双手不停的擦着袁玉的眼泪,迎春开口询问。

袁玉抱着迎春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这才同迎春说出了所有。

迎春听后整个人都傻了,她没有想到除了泉儿这件事以外,竟还有毒害栾念的事。

五十鞭刑,足矣让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丢了半条性命。再说,下人又不值钱,若是不好好医伤,怕是剩下的半条命也没了。

袁玉已经说过,想替她受罚一半,迎春紧皱着眉,这已经是袁玉能为她唯一做的事,但是她又怎么忍心让自己一直敬爱的主子受此刑罚。

将袁玉凌乱的头发整理好,迎春扯出一丝苦笑:

“夫人,王爷罚的没有错,帮着泉儿的事确实是奴婢不是,好在王爷没有对夫人怎样,只是禁足驳权。奴婢先送夫人回去,早饭还让人给您热着呢,您回去吃饭,奴婢就去戒院领罚,夫人您不要担心奴婢。”

“迎春,自我入王府一直都是你陪在我身侧,我早已经不把你当丫鬟看待。我只是怪我自己在王爷心中没有地位,连你都保不住。”

“夫人您说什么呢,五十鞭刑要不了奴婢的命,奴婢还要陪您一辈子呢。王爷的性子,奴婢怕是要快些去戒院了,夫人您回去要好好吃饭,别让奴婢担心。”

迎春说完咬着牙,硬着头皮离开了屋中。

袁玉撕心裂肺喊了一声迎春,迎春心颤但也敢停留,这事总要有人出来承担,虽不知此番能否保命,与其栾念罚到袁玉,倒不如自己替袁玉受过。

迎春走了没一会儿的功夫,袁玉强行使自己冷静下来,现在还能救迎春的,只剩下宋慈惜一人。

袁玉虽万般不喜宋慈惜,只因她的到来抢走了许多,但是袁玉却从未真正恨过宋慈惜,起码她对自己,从来没有做过什么。

但是想着要去恳求宋慈惜,袁玉心里还是挣扎的,但迎春到了戒院会直接受罚,到时便晚了。

这里是宋慈惜的屋子,栾念刚刚从自己房中出来,听闻早上的人说,宋慈惜是同栾念一起入府的,所以宋慈惜肯定在栾念的房里。

袁玉手攥成拳,狠下了心,奔向栾念的屋子。

栾念刚刚离开后,不想打扰宋慈惜安睡,所以带着路生离开去了左相府,此时已然不在府里。

门倏地被推开,宋慈惜梦中惊醒,迷迷糊糊看见袁玉头发微乱,整个人顶着一双哭肿的眼睛,站在门口看着自己。

“玉,玉夫人?”

宋慈惜坐起,揉着太阳穴轻唤了一声,回想着睡前发生的事,看见现在这样狼狈的袁玉,宋慈惜猛的清醒过来。

袁玉几步跑上前,扑通一下跪在宋慈惜面前,抓着宋慈惜的裙摆:

“侧王妃,自你入府,我自认没有对你有过不客气之时,泉儿一时确实是我处理不当。王爷重罚迎春虽合规矩,但是那五十鞭刑打下去,迎春半条命肯定就会没了。”

“五十鞭刑?”

确实,宋慈惜想因为此事立立威,但是五十鞭刑栾念是否罚的太多?

“是,五十鞭刑,我求了王爷,但王爷不肯收回惩罚,我真的不知如何是好。迎春陪我多年,我早将她看做妹妹,试问侧王妃,惹您看见自己妹妹受如此刑罚,您会不会心痛呢?”

看见袁玉这样,宋慈惜与联想到了自己与如霜,同袁玉与迎春一样,自己和如霜又何尝不是?

宋慈惜沉默了一会儿,袁玉见她不回答,更加的慌了,毕竟时间不等人。

“侧王妃,还有郁什么提那个东西,我真的不知道那东西有毒,我深爱王爷多年,怎么会对他下此毒手?”

宋慈惜恍然大悟,这下子她算是明白了,栾念为何罚这样重,原来不光是泉儿的一个人的缘故,看样子栾念已经查出了有关郁黑提的事。

刚刚宋慈惜还想去替迎春求情,不过现在看来,迎春这个鞭刑必须得受,不然,袁玉怕是洗脱不了在栾念心中的猜疑。

栾念是个心思缜密之人,袁玉定是也同他解释自己不知郁黑提一事,栾念生性多疑,怕是不能十足让他敞开心扉之人,都会经历过一些大事才行。

宋慈惜咬了咬嘴唇,自己不能去替迎春求情,不是自己心狠,这也是为了袁玉和迎春。

纵使栾念罚迎春,袁玉也不可能真的恨他,与其如此,倒不如自己背了这锅。袁玉担心迎春丢了半条命,不过是因为下人受罚后,没有资格请郎中瞧病。

“王爷的意思,我也不敢忤逆,更何况我身为侧王妃,迎春公然护下泉儿这事,确实有些过了。此事与玉夫人你不相干,你快些起来去戒院等着接迎春回去吧。”

话落,宋慈惜将脸别了过去,袁玉听了这话心灰意冷,最后的恳求也没有用,看样子一切都是天意。

袁玉看着宋慈惜,心中其实很多话想说,但也觉得没有必要。

恭恭敬敬行了跪安,袁玉跑着赶去戒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