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惜挑了挑眉,这成萱对自己可没安什么好心啊,太后看样子是故意为难她的,她却将这烫火的事说交就交到了自己手上了?

若是太后不喝,自己便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了,若是太后喝了自己递的药,那不就是直接和成萱这个二皇子妃结了梁子?

成萱在怎么,也是个一品大员之女,就宋慈惜现在这个身份,可是招惹不起她的。

犯了难,宋慈惜噘嘴看了眼栾念,栾念装作眼睛看不见的样子,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宋慈惜心里骂了栾念两句,他倒是给支个主意,到底是得罪还是不得罪啊。

宋慈惜抿嘴想了想,瞧栾念的样子是不想管,那怎么做便怎么是,还是自己拿主意,大不了最后让栾念收尾,谁让他这个时候不帮自己说话的。

宋慈惜一把接过补药碗,这举动倒是将成萱吓了一跳。

成萱在文慈口中听说,宋慈惜不过是乡野村姑,不过会了点医术所以被栾念带回了京中。

可能是因为日久生情,所以栾念才动了心思,不过再怎么样,也是栾念侧室,再加上一介贫民,成萱想着她怎么也不敢同自己作对,但是竟猜错了。

“太后,王爷在家总同我说,太后您越活越年轻,当时我还不太明白,今日这一见啊,真真的懂了。”

“哦?你是如何懂的?”太后一脸疑惑。

“不爱喝苦药的样子,不就是少女的心态嘛?”

皇太后听了这话,突然遮嘴大笑起来:

“上次初见,倒不知你这丫头小嘴如此厉害,听了这如蜜糖般的恭维话,哀家也不觉得这药苦了。”

拿过宋慈惜手中的补药,太后几口抿了进去。宋慈惜得意的接过碗,朝着栾念使了个眼色,栾念微微挑眉,脸上依然没有表情。

倒是那个成萱,脸黑的和块煤炭似的,宋慈惜心中暗喜。

不过不得不说,这成萱确实是个大美人,肤如凝脂、柳眉星眼,宋慈惜从未见过如此天然的大美女,只可惜她是栾苑的妃子,这辈子与宋慈惜注定不能成为朋友。

成萱算是给栾苑丢了脸,默默走回栾苑身边,栾苑倒是脸色很好,嘴角还带着一丝趣味的笑意看着宋慈惜。

“阿念呐,哀家很是喜欢慈儿这丫头,虽是纳个侧妃,但哀家也不想委屈了人家,毕竟人家救你在前。所以哀家已经和礼部说了,待封后大典结束,便立马操办你们的喜事,一切都按照迎娶正妃的规矩办。而且昨儿茴桐那孩子也来了,说是慈儿在南辕无依无靠的,想让她从将军府出嫁呢。”

“茴桐与慈儿交好,她有如此打算,也着实感谢。不过还要看慈儿的意思,本王不好替好决定。”

张嘴一个慈儿,闭嘴一个慈儿,宋慈惜听的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在王府时,栾念有时叫她宋姑娘,有时又喊她大名,宋慈惜听着那些都比栾念叫自己慈儿顺眼。

果然,自己这性子还是不适合做个娇滴滴的女子,宋慈惜叹了口气。

“嗯?这是怎么了?丫头你若不愿意从将军府出嫁,哀家瞧着从右相府里出嫁,也是好的。”

太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

栾念与栾苑不睦,那是整个南辕都知道的事,在场的人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皇太后说的应该是左相府,而非右相府?

“皇祖母,您是不是说错了?在外公家出嫁,这侧王妃与外公也不相识,从外公府里出嫁算什么啊?”

栾苑最先打破僵局,开口询问。

“哀家喜欢慈丫头,自然要什么都给最后的。文比显也算是哀家的亲家,从右相府出嫁只是为了抬慈丫头的身份。”

“可是皇祖母,大王兄的恩师是左相,从左相府出嫁不也成吗?”

“栾苑你这孩子想让哀家说你什么好?现在你父皇重病,哀家本就是想让阿念的婚事来冲冲喜,南辕都知道你与你王兄不睦,本来都是一家子人却让外人误会,这样一来不正好堵堵别人的嘴,也让他们瞧瞧,你们兄弟是齐心的。”

皇太后这话里有话,听着话面全是在理的意思,暗里却十分的嘲讽。

宋慈惜真的对太后是打心里的佩服,不愧是后宫状元,心思缜密、话中有话,当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学的出来的。

“好了好了,慈丫头你的意思呢?”

太后眼神犀利,宋慈惜垂眸想了想,宋吾海还被关在右相府,上次白行先去都差点回不来,宋慈惜正瞅如何接近右相府。

没想到老天爷开恩,竟然就这么把机会送来,宋慈惜怎会不应?

“太后的主意甚好,我全听太后的。”

“还是慈丫头听话,走,哀家有东西要送给你和阿念。”

太后拉着宋慈惜起身,刚走了两步突然停下回头:

“啊,苑儿你同成萱回去了吧,你母妃的封后大典在即,你们也不用总往哀家这里跑了。哀家有阿念与慈丫头陪着就是了。”

“是,孙儿、孙媳恭送皇祖母。”

太后这都下了逐客令,栾苑同成萱只能离开。

寿安宫门口,路生与如霜等候在那里。栾苑与成萱一步跨了出来,如霜没有想到栾苑会在,看到栾苑那一瞬间,脸立马红了起来。

路生虽不喜栾苑,但在宫里,请安的规矩还是不能忘。

“给二皇子、二皇子妃请安。”

瞪了路生一眼,栾苑瞅向看着自己出神的如霜。

那日去宣旨时,这婢女看着自己眼神就有些异样,栾苑这回没给如霜什么好脸色。

“大王府里的下人气派的厉害,一个小小的婢女看到本皇子连请安都不会了?”

栾苑瞧不出如霜眼里有什么,但是做为女子的成萱,却从如霜的眼神中看出了不一样的感情。

如霜吃过上次栾念惩罚的亏,却不想没隔几日竟在宫里又犯。

全身抖擞着,如霜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奴婢给二皇子请安,奴婢一时失态走神,还请二皇子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