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姑娘,王爷已经在府前等候半天了,劳驾姑娘快些。”

袁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宋慈惜觉得有些纳闷,莫不是今日进宫,不光是自己,袁玉也要一同去?

毕竟也是王爷的侍妾,宋慈惜不敢耽搁:

“来了来了。”

宋慈惜连忙走上前,一把将门打开,袁玉看到宋慈惜,瞳孔不由得收缩。

认识了这么久,宋慈惜从来不曾多加打扮,每日估计只是洗个脸、梳个头,便在府里游荡。

今日换了新衣,化了妆容,哪里还是平日里那人,只是让人看着单纯舒服的宋慈惜,眼下的她,堪称惊艳。

被袁玉盯的浑身不舒服,宋慈惜看了看自己衣着,确认无误后一头雾水。

“玉夫人,我这身打扮,不妥吗?”

“没有没有,只是平日不见姑娘打扮,这一上了妆容,倒真让人意外。”

袁玉脸上淡淡的笑,心里却酸的很,本来宋慈惜日日根在栾念身边,袁玉再装作无所谓,但还是妒忌。

以前看着宋慈惜不过一个普通人,如今她又会医,又漂亮,若真是让她把栾念眼睛医好,那侧妃的位置……

虽说袁玉的位分和侧妃都是侍妾,但实际上根本差了许多,侧妃可以有扶正王妃的位置,而自己这个夫人。袁玉眨了眨眼睛,她压根不敢再往下想。

她在王府里恪尽职守,为的只是王妃的位子,原以为这辈子也不会有人来和自己争,偏偏就来了这么个宋慈惜。

“玉夫人?”见袁玉出神,宋慈惜唤了一声,袁玉猛地回过神。

“啊,宋姑娘随我一起,别让王爷久等了。”

袁玉抬脚走在前,宋慈惜拉着如霜,跟在袁玉身后大概三米左右的位置。

“如霜,我这身打扮奇怪吗?我怎么总觉得袁玉看我怪怪的。”

“小姐非但不奇怪,而且还很美呢,玉夫人八成是心里妒忌了。不过小姐再美王爷也看不到,这点就很可惜了。”

“我打扮又不是为了给王爷看,再说,他看不看也没什么用,又不是选妃呢。”

“也是!”主仆二人同时笑了起来,袁玉回头微微看了一眼,心里有些羡慕。

大王府前,两辆马车并排停着。宋慈惜走门口一看,前面带头的那个,便是栾念平日出门最常坐的那辆。

而后面跟着的马车虽也华丽,却比栾念的足足小了两圈。

袁玉连连走到栾念马车旁,蹲了蹲身,轻柔开口:

“王爷,宋姑娘已经梳妆好了,她便同臣妾坐一辆马车,咱们可以入宫了。”

栾念这次入宫带着侍妾,按照南辕的规矩,只有王妃才能同栾念同乘一辆马车,袁玉的身份只能单独坐一辆。

宋慈惜的身份下人不下人,主子非主子,所以同袁玉坐一辆才勉强妥当。

“本王还有事要同宋姑娘说,她与本王一起。”

栾念自昨日见过宋慈惜,一晚上眼前都是宋慈惜的身影,也不知是不是重见光明后见的第一个,所以才这么让他印象深刻。

栾念想着,昨日见的宋慈惜不施粉黛,如同莲花般出淤泥于不染,若是略施粉黛,那她会是何样子?

所以一大早,栾念便吩咐绿檀给宋慈惜送了新衣,等到现在,栾念心中满是期待,根本不能再等下去。

袁玉听了栾念吩咐,便让宋慈惜上栾念的马车,虽然心里很不高兴,但又要表现出自己的大度。

看着宋慈惜安然上去,袁玉这才转头走向后面的马车。

打开车门,宋慈惜抬脚便钻了进去,完全都没有注意栾念看自己的目光。

刚刚看见宋慈惜红衣淡妆,栾念只觉得心中扑通扑通跳的飞快。

唯怕宋慈惜发现自己能看见,栾念又不敢一直紧盯,只会趁着宋慈惜不注意,偷偷瞄上一下。

马车行驶了一半的路程,宋慈惜觉得有些无聊,转头看向栾念,竟发现他今日眼睛没遮绸缎,而且也没有闭眼。

“今日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王爷您今日隔外与众不同啊。”

知道宋慈惜这话什么意思,栾念微微点了点头:

“上次宋姑娘说的对,所以本王打算,以后不会再遮着双眼。”

“就是的,王爷双眸那么好看,而且总有一天会重见光明,遮着简直暴遣天物了。对了王爷,今日咱们进宫做什么啊?”

“……”

栾念半天没有回答,宋慈惜倒也识趣,没有继续问下去。

其实,栾念在宫中的眼线递了消息,说是栾苑今日离了京城,所以栾念准备偷偷带着宋慈惜溜进栾平央的寝殿,让宋慈惜瞧瞧栾平央到底是什么病。

但是若想光明正大进宫,必须要找个合适的借口。左右栾念已经许久没有去给太后请安,索性便带着袁玉进宫,寻了给太后请安的借口。

栾念没告诉宋慈惜,只是不想让宋慈惜知道自己心思深,他怕宋慈惜渐渐知道自己的心性,会嫌弃。

栾念也不知为何会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会怕一个小小女子嫌弃自己。

过了没一会儿,马车突然停下,只听着外面响起说话的声音:

“二皇子有令,近日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进出皇宫。”

宋慈惜推开了车窗,只见一队侍卫将他们拦了下来。

“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瞧瞧这车上是谁?”路生霸气开口。

“大王爷的身份和二皇子的身份,哪个比哪个高出一阶,这事不用我来告知你吧?王爷今日要带着侍妾入宫给太后请安,你敢拦?”

路生说话硬气十足,宋慈惜听着都觉得痛快。那些侍卫不禁吓,果然立马怂了不少。

“路爷,奴才只是奉命行事,可二皇子的话,奴才们实在不敢不听,不然等二皇子回来,奴才的头和身份就要分家了。”

“我看你等不到二皇子回来了,拦大王爷的路,我让你的头现在就要和身子分开。”

侍卫一听,全都扑通跪在了地上:

“奴才们不敢,奴才们请大王爷安,这就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