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放浪的呻、吟声从隔壁卧室传来,夹杂着男人粗重又急促的喘、息。
关皑发着高烧,整个人烧的昏昏沉沉,支撑着身体从床上爬起来,推开主卧的门,苍白的小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齐放和丁雨心似乎并不在意有人打搅了他们的好事,旁若无人的继续着身下的动作。
这样的画面她看过太多次,纤细的手指紧握成拳,关皑冷冷的开了口,“滚出去,别脏了我的床。”
她说“我的”,而不是“我们的”。
因为,就算结了婚,齐放也从没碰过她。
他把她弃如敝履,娶她只是为了报复。
床上的人停了动作,齐放宠溺的拍了拍丁雨心的脸,转过头来问,“关皑,这样拖着不离婚,有意思吗?”
是啊,有意思吗?
关皑强撑着快要倒下去的身子,苦笑一下。
的确是没什么意思,她太累了,连“同归于尽”这样的想法都不再有。
早在半年前,她就在床上堵住了齐放和丁雨心。
一个是新婚不久的丈夫,一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两个人联起手来狠狠的甩了她一个耳光。
齐放爱上了丁雨心,这段婚姻成了拖累他们爱情的枷锁。他开始逼着她离婚,从一开始的好言相劝,到后来恶狠狠的威胁。
她统统拒绝。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失去的已经那么多,还有什么话好说。
齐放卡着丁雨心的腰,他好像是爱上了这种在妻子面前偷、腥的快感,好几次像这样故意堵住关皑,拉着丁雨心在她面前放肆的表演。
他把这种行为看作是对关皑的一种挑衅,乐此不疲。
可是关皑对捉奸在床这种事已经没了反应。
她对齐放的那点歉意和愧疚,就快要消磨殆尽。
她不过是在忍,无声的抵抗,倔强的消磨着彼此的耐心。
齐放无数次的讽刺她,“关皑,你现在真恶心。”
她用尽力气挺直脊梁,“好笑,你娶我,不就是为了恶心我吗?”
齐放冷笑,“没错,你猜对了。可是啊,现在我腻了,你怎么还不滚?”
关皑抿着唇沉默,连他们公然在她面前办事都可以视而不见,但就是不同意离婚。
齐放骂她神经病,干脆在外面和丁雨心另立门户,很少回这个家,他嫌远,地方偏僻,房子老旧,每次回来必定是骂骂咧咧的找关皑要钱。
但最近他却回来的尤其频繁。
关皑当然明白他什么意思,在他一结婚就从自己手里抢走房产证的那一瞬间就明白。
盛远地产要在这片建一个大项目,他们已经成了这几栋楼里唯一的钉子户。
齐放拿走了房产证,打死不签署补偿协议,拖着盛远的人狮子大开口,要两倍的价钱。
这房子是父母留给她唯一的东西,关皑也不想就这么被拆掉,干脆由着他去。
可丁雨心此刻躺在她的床上,那挑衅的眼神睨着她,变本加厉的嘲弄和讽刺让她难堪。
她已经打算开口同意离婚,可是奇迹般的,齐放从床上下来,默默的穿好衣服,两人惯性嘲讽关皑一番,相互搂着就出了门。
空气里漂浮着奇怪的味道,关皑看了一眼凌乱的大床,一阵一阵的犯恶心,强撑着走回客房,一头栽倒在床上。
连门口震天响的敲门声都再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