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着他,他烦,她对他笑,他也烦!

烦得想要杀人!

红色的瞳孔妖冶,夜澜行看着洛长安,洛长安的笑像是僵在她的脸上一般,那样的弧度真的完美,若是真的笑容的话,应当是很美才对。

但是现在,夜澜行只觉得烦躁,那种想要把她揉进骨子里,将她现在的面具撕个粉碎的心情,让他烦躁。

“别笑了。”夜澜行又冷冷地命令道,他将洛长安的下巴掰过来,想要将她这个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容收回,但是这一次,洛长安没有听。

她还是笑着,任由泪水往下淌,强迫自己嘴角上扬起一个弧度,只是看着夜澜行的眼睛里,就连一丝笑意都找不到。

“洛长安,我让你别笑了。”夜澜行皱眉。

真烦!

洛长安像是一个破败的娃娃,笑起来那么漂亮,眼睛却是流着泪的。

夜澜行看着心烦,就用手去遮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太干净了,带着对他的恨意,绵延不绝,他就连躲都没有机会。

只要遮住,就看不到了吧?

一只手顺着洛长安的下巴网上走,想要去捂住洛长安的眼睛,但是手刚刚走到洛长安的嘴边,洛长安便张开嘴,狠狠地咬了下去。

牙齿咬在了夜澜行虎口的位置。

他皱了皱眉,但是没有甩开。

洛长安的力气很大,她几乎将全部的气力都用在了牙上,似乎她咬的不是手,而是什么铁块之类的物件一般。

她真的用力了,就连牙齿都出了血,夜澜行开始并不知道,只是他承着她的咬,却感受到大颗大颗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滚烫的,像是要把他灼伤。

那温度,居然比那时的火苗更加高,更加令人难以承受。

但是他没有躲开。

任由她咬着。

不禁如此,他甚至还类似于奖励般的抚着她的背,似乎是在无声地纵容着她的发泄。

不知过了多久。

洛长安的牙齿没了力气,才将那一处松了力道。

夜澜行的那一处,自然是被咬出了血,大片大片的血渍,染红了夜澜行的手背,那一处能看到清晰的牙齿印,像是一只迷路的幼兽,将自己全身的刺都竖了起来。

夜澜行没有去管。

只是看向洛长安。

终于不笑了,只是看向夜澜行的眼中除了恨意再无其他,她的唇上还带着血迹,夜澜行将她的下巴抬起来,就看到她的牙齿出血了。

被咬得血肉模糊都没有吭声的夜澜行在看到洛长安的牙齿的时候,终于皱了皱眉。

“发泄够了?”夜澜行的声音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语气。

洛长安轻笑,看向夜澜行时纯洁无害:“夜澜行,你在开玩笑吗?你毁了我所有的一切,我只是咬了你一口,你问我发泄够了吗?”

夜澜行眸色幽深。

他开始打量起洛长安,刚才没有发现,现在走进了才瞧见,她一直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那布料看起来很透,他的视线下移,只是稍稍在她的胸前停留了一下,随即目光变得幽深起来。

“那可真是可惜,该轮到我发泄一下了。”

不待洛长安反应过来,夜澜行便将洛长安压在了床上。

轻纱落下,纱帘上,两个人影交缠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对郎情妾意的壁人。

只是被压在夜澜行身下的她却不是这样想的,夜澜行没有在意他的挣扎,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惊恐与无措。

怕吗?

那就一直怕下去吧。

夜澜行毫不犹豫地覆在了她的身上,情到浓时,他逼她喊自己的名字,让她说爱他,她都一一做了,但是面色苍白,带着无尽的憎恨与冰冷,夜澜行丝毫不怀疑,若是她有能力的话,会让他下十八层地狱的。

长夜漫漫,夜澜行却觉得,所有的一切,在她的或痛苦或愉悦的神情看来,都不那么重要了。

或许洛长安是劫,他早就应当知道的。

第二日正午的时候,夜澜行才悠悠转醒。

他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了,怀里的人还在睡着,他看着她,发现她的睫毛很长,生了心思去触碰她的睫毛,玩了两下,见她皱眉,便不再继续了。

下了塌,夜澜行宣了青木,让他给她多备一些补品,青木会意,退下准备去了。

那几日,洛长安的情绪很差,同他一句话都不说,夜澜行便带她去了朝堂之上,让众人跪拜她。

几日没有说话的她,同他开口的第一句便是:“夜澜行,今日我的生辰,你曾说过可以满足我一个要求的,我想问还作不作数?”

“作数。”他答,觉得这样有些惯着她了,便加了一句,“只要不过分。”

但是过不过分是由他来定夺的,他觉得不过分,便可以了。

于是,他当着她的面,将那几个长瑾的旧臣当场诛杀。

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只要她高兴,多杀几个也没关系。

他以为她会欢喜一些,但是夜澜行看到了,看到了她眼底的恐惧与憎恶。

呵,真有趣是吗,即使是这样,即使是这样,她也不愿意留在他身边。

那一晚,夜澜行将洛长安压在身下,抵死承欢。

他看到她出了殿门,也知道她去喝避子汤去了,但是他没有阻拦。

那些所谓的“避子汤”,不过是他找太医研制的,同避子汤味道相近的补药罢了,她若是想喝,多少都可以。

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即使明知道那是补药,即使明知道她喝那种东西根本没有用,每次她与他欢好之后出去,他的心都会揪疼。

像是等待着审判一般,等待着她是会留下来还是出去,虽然每一次审判的结果,都是他的死刑。

有一晚,夜澜行将洛长安抱在怀里,语气温柔得不像话:“晚上不出去了好不好?若是摔了,总归是不好的。”

她从善如流答好,但是到了半夜依旧会起身出去。

犹记得那时候,她将他的话奉为圭臬,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乖得出奇,什么都听他的,但是现在,却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洛长安,你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