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夜澜行首先反应过来,他迅速冲向祭台,那个速度,在场其他人都来不及反应。

那人见洛长安抓住了石柱,想要再次上前推她,却被洛长安反手抓住了。

洛长安回头去看那人,却见那人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那人的手腕,那人觉得上了当,想要挣脱开洛长安的手。

洛长安的力气本来也不可能跟一个武功高强的人交手,可她就是不肯松手,无论那人怎么挣扎也不松手,一时间,那人竟也没挣脱开。

那人回头看到夜澜行的到来,目光瞬间狠厉,直接从袖口拿出一把匕首,向洛长安的手刺去。

洛长安猛地将手收回,那人趁此机会纵身离开。

石柱的材质是光滑的大理石,洛长安收了手,只有一只手抓着石柱,没了支撑点,竟直直地向悬崖后倒去。

“安安!”夜澜行猛地将抓住洛长安的手,瞪大了眼睛看着洛长安。

洛长安脸色苍白,却是向抓住她手的夜澜行扯出一个微笑。

她知道,夜澜行肯定能抓住她的。

夜澜行突然使力将洛长安从万丈悬崖边拉了上来。

还不等洛长安反应,夜澜行就把她抱进了怀里。

“小……小行,我没事儿……”洛长安试图用轻快一些的语气让他放心。

“安安……安安……”夜澜行什么也没说,只是叫她的名字。

大口大口地热气喷在了洛长安的脖颈,洛长安听到了他强劲又快速的心跳声。

洛长安从来没见过那般惊慌失措的夜澜行。

“安安……安安……”夜澜行将洛长安抱得更紧,洛长安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对不起……对不起……安安,对不起……”夜澜行语无伦次地跟她道歉。

洛长安有些好笑地拍着夜澜行的背:“你为什么要向我道歉呀?你什么都没做错。”

“安安……危险,我不在……”

洛长安笑。

“夜澜行。”

“嗯,安安,我在的。”

“你好呆哦~”

“嗯……”

夜澜行的眼眶红红的,看起来像是受了委屈,只有一同前去的青木知道,主子这是怒了。

祈福结束之后,洛长安是被闻讯赶来的顾辞带领的御林军护送回去的。

“殿下!”顾辞见到洛长安,赶忙走上前去问道,“您怎么了?哪里受伤了?要不要紧?属下带了御医,要不要看一看?”

洛长安轻快地摆了摆手:“没事的顾哥哥,我没受伤,你不用担心我~”

顾辞蹙着眉头,心疼地看着洛长安。

祈福发生了意外,好在百姓距离祭台的位置很远,看不清上面的情况,但是还是引起了一些骚乱。

夜澜行留下来去解决这些琐事,由顾辞护送着洛长安回了皇宫。

果不其然,皇宫里,洛瞿和白媛以及两个哥哥都在殿门外等着了。

“父皇母后,笙哥哥,辰哥哥,你们怎么都来了呀?”洛长安有些无奈地苦笑。

“若不是你父皇说那祭台只有一个皇室能去,母后都要去寒山寺等着了!”白媛嗔了一眼洛瞿,“早知道这么危险,当初说什么也不能让安安去祈福,不仅累,还差点丢了性命!”

洛瞿赔笑道:“是我考虑不周,先进殿说吧。”

一家人进了未央宫殿内。

白媛和洛瞿问东问西的,洛长安耐着性子安抚他们,洛攸辰是个火爆脾气,一直嚷嚷着要捉到幕后黑手,倒是洛攸笙静下心来问洛长安,有没有什么线索。

洛长安将之前的记忆整理了一下,慎重地说道:“那个人手指纤细,应该是个女子,她出手果断迅速,应该是经常做这种事情,而且她逃走的时候,身形矫健,武功应该不错。”

洛攸笙点了点头:“这些线索都很有价值,父皇,应该让人尽快查探才是。”

洛瞿闻言,赞同地点了点头。

白媛开口道:“安安受了惊吓,又完成了这么多事情,这几日就好好休息吧,找凶手的事情交给你父皇和攸笙攸辰就好了。”

洛长安没再说什么,起身告退了。

出了殿门,洛长安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元清。

“见过殿下。”元清微微欠身。

洛长安去看元清的脸色,却发现面前的元清竟然没有平日里那般张扬桀骜的模样。

“元清公公您……心情不好?”洛长安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句。

这一试不要紧,元清给了洛长安一记白眼。

“心情不好?殿下您出了这么大的意外,让咱家的心情怎么好?”

洛长安挠了挠后脑勺,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嘻嘻地问道:“元清公公,您关心我?”

“呸!谁关心你这个小东西?走了走了,咱家懒得跟你说!”说完,元清像是被戳穿什么似的落荒而逃。

洛长安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洛长安这边心情不错,却苦了夜澜行身边的夜澜行。

彼时的夜澜行正端坐在太师椅上,双腿交叠,看着呈上来的卷宗。

这些卷宗上呈现的是祈福期间,史官记载的详细细节。

每年的祈福都是由专门的史官进行记录的,史官会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详细地记录在史册上,而且若非皇室,没有权利查看记录内容。

夜澜行翻看着卷宗,他的面前跪着一个颤颤巍巍的中年男人,男人一旁是一言不发的青木。

是的,夜澜行将史官押来了。

这种事若是让洛瞿知道了就是死路一条。

即使是从前的夜澜行,为了维系自己的平日里的行为举止,也会注重一些,但是这一次,夜澜行是真的动了怒。

刚才青木只是提了一句这样做不妥,夜澜行就罚了他三十棍,如今一句话都不敢说。

殿下是主子的命,动了殿下,主子就发了疯。

房间里除了翻页的声音,什么都听不见。

“只有这些?”夜澜行开口,声音冷到了冰点。

这句话显然是问的史官,史官哆哆嗦嗦,吞吞吐吐地答道:“公主殿下自来到寒山寺到祈福结束,所有的经过以及细枝末节,都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