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潇潇笑道:“俞娘娘想得不错,皇后娘娘在潇潇苏醒之后,确实送了潇潇一件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说说,能有多奇怪?”俞妃感兴趣地问道。
于潇潇说:“是件药铫子。皇后娘娘说,这是著名的铜匠张巧德的作品,不过并不是新品,而是从前敏妃娘娘使用过的,最奇怪的是,药铫子内部还有些残药,皇后娘娘说,这器物自己并没使用过,残药是之前留下来的,具体是什么药物不明,需要让太医看过是何药后,才能去除药渍后使用。”
俞妃很惊讶:“这也奇了,皇后娘娘赏你什么不好,赏个药铫子!还不赏个新的,旧的就算了,还赏个脏的!”
于潇潇继续说:“当时,刘太医也在潇潇旁边,皇后娘娘离开后,潇潇就把药铫子交给刘太医查看。”
“哦?刘太医说什么了?”俞妃问。
于潇潇若有所思地说:“刘太医拿出纸包和切药材的小刀来,从药铫子底部刮走了一些残药,说要回太医院好好调查,潇潇看他言下之意,这残药似有不妥。”
俞妃疑惑不解:“给你送一个有毒的药铫子,又提醒你,是想做什么?”
于潇潇摇摇头,俞妃沉吟了一会,自言自语说:“敏妃……”
于潇潇问道:“俞娘娘,潇潇之前从未见过敏妃娘娘,只知道她进宫很早,如今深居简出,家宴、寿宴等都不大参加,难道皇后娘娘之前和敏妃娘娘发生过什么吗?”
俞妃陷入了回忆之中,半晌说:“我进宫没有那么早。
皇上继位之时,年纪还轻,而且是先帝归天前三天才被确立为太子,王府里只有几位侍妾,没有正妃,几位侍妾也都无所出。
敏妃是因为其家族在前朝有功,又是世家大族出身,被选送进宫,进宫后据说很受宠爱,一个月便从婕妤提升为妃,风光无限。
但进宫几年都无所出,皇上也无立敏妃为后之意,后来,皇后娘娘进了宫,原只是以美人的位份进宫,却得到了当时皇上全部的宠爱。
一个月内便提升为贵妃,有孕后更是被封为皇后,可是后来不幸意外滑胎,皇后娘娘也伤了身子,此后再也没有过身孕。
我和碧妃都是后来进宫的,当时敏妃还比较得宠,我们先后生下大皇子和二皇子后,你的母亲便进宫了,立时得到了皇上的专宠
大有皇后娘娘当年的势头,谁知,你母亲生下你后,发现四皇子他……
皇上便也懒懒的,只是有时去我和碧妃宫里,偶尔去萱才人那里,敏妃从那之后就没侍寝了。
她对皇上说想虔心礼佛,为国祈福,皇上准了,一切宫中事务她便都不怎么参与,只有新年时给太后磕头请安,和偶尔会观看马球赛,从来看不到她的身影。”
于潇潇觉得蹊跷:“她不是原本挺得宠的吗?怎么会突然虔心礼佛,不再侍寝呢?”
俞妃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在发现四皇子的病症前后那段时间吧,感觉敏妃突然变了。”
于潇潇深思许久,突然打了个了个冷战:“俞娘娘……您说,会不会是……哥哥的病和敏妃有关系?”
俞妃吓了一跳:“不会吧?敏妃没有子嗣,没有为自己的儿子争位之说,再说当时我和碧妃接连产子,不也没事吗?敏妃位份高,和你的母亲也几乎没什么接触,她害四皇子做什么呢?”
于潇潇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可是皇后娘娘给我的药铫子中的残药,直指敏妃,敏妃也是在哥哥的病症被发现前后性情大变的,如果药铫子和潇潇或者潇潇身边的人没有联系,皇后娘娘为什么把这个给我呢?”
俞妃不解,但只能想了想说:“现在想这个也无益,刘太医不是去调查残药了吗?如果敏妃真的和四皇子的病有关系,皇后娘娘给你药铫子的用意也在此的话,那从药上肯定能看出端倪。你先不要烦恼这件事了,还是想想马球赛如何应对吧。”
“潇潇还能如何应对,不过是马球的技艺不如二哥哥和玄月姐姐,只得让他们拔得头筹罢了!”于潇潇吐了吐舌头,俏皮地说。
俞妃笑道:“别闹,我和你说正经的呢,虽然皇上不准大皇子和三公主去百骏园练马了,但并没有免了他们参加马球赛的意思,你明白吧?”
于潇潇摇摇头:“潇潇不觉得这次三公主还能害我,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本宫想,故技重施害你是不太可能,但她必定会借着这个机会,洗脱嫌疑,在京城权贵里挣一个好名声,以求良配。潇潇,你怎么想?要放她成为碧妃在宫外的助力,把害你和你的母亲、哥哥的事情一笔勾销吗?”俞妃严肃地问。
于潇潇笑了:“俞娘娘,潇潇可以原谅被迫害我的人,但主动害我,我的家人,还把无辜人的性命视为粪土的人,潇潇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的!”
几日后,京城的盛事马球大赛正式在上林苑展开,公侯权贵纷纷推选自己的未婚子女参加,以求能借此机会相看一个家事相当、彼此也有意的良配,不过这次赛事中最受瞩目的,还是几位参赛的皇子公主。
上林苑马球场上,参赛的贵族青年男女着各色骑马装,身姿挺拔,气质不凡,尤其是未婚配的贵女们各个争奇斗艳,渴望得到太后、皇帝的青眼,一旦被看中,也许就会被指婚给皇子,从此飞黄腾达。
所以,当她们看到二皇子与上官玄月捉对参赛,两人眼中的情意根本藏也藏不住时,都不禁发出了失望的感叹,因为传说最近在皇上面前最炙手可热的皇子,便是二皇子于沢耀,把大皇子于沢宏都比下去了,这下自己可没机会了!
大皇子也携三公主出了场,三公主一身浅绿色骑马装,淡妆素裹,看起来格外楚楚可怜,碧妃在看台上见了,一脸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