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封爵:“……”

“你不要和大魔王在一起,等我长大我要娶你。”

战封爵幽深的眸光剜了一眼宁宝贝:“桑伯,带小少爷去二楼上课。”

“我身上好痒,妈咪,妈咪,快帮我抓一抓……”

宁惜猛地听到“妈咪”两个字,心脏都快要被吓得骤停了,眸子也无可置信地瞠大,岂料战封爵以为小家伙把宁惜当成了母亲的寄托,只是拧紧了眉。

桑伯望着啼笑皆非的小少爷,笑意藏都藏不住。

“爵少,难得宁小姐过来,小少爷又这么喜欢宁小姐,这堂课……要不先停一停,明天再继续吧?”

“你今天的三餐,怎么不等到明天再吃?”

噗噗噗。

突然,三道悠扬绵长的放屁声在空中轰然炸开!

紧接着臭气开始蔓延……

战封爵所在的地方刚好通风,首当其冲,再加上宁宝贝的屁股蓄意朝着战封爵,战封爵当即闻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眉峰狠狠一皱,他往后退开一大步。

“战宸夜!”

宁宝贝眸中闪过狡黠,却夸张地抓着衣领,撒娇大喊:“呜呜,宝宝不是故意的,大魔王你不要打我……”

宁惜当然不可能凶宁宝贝,哀怨的眸光对准了战封爵——

“他还只是个三岁半的孩子。”

嗔怪的语气,好像是在指责他吓得小家伙释放臭气一样!战封爵面上笼罩着一层阴鸷的暗霾,薄唇紧抿,不发一言,掉头就走开了。

桑伯目瞪口呆。

爵少这是……败下阵来了?

……

宁宝贝折腾了大半天,晚上窝在宁惜的怀里,嗅着熟悉的栀子花香,贪恋地嗅了嗅,娇憨的小脸上写满了满足。

他很快就睡着了。

战封爵从宁惜怀里接过宁宝贝,阔步稳稳地将他抱去了儿童房。

放在床上,他伸手接过被子给他盖上。

轻轻掖了掖被角,战封爵冷峻的脸庞似划过一抹柔情,但转瞬即逝,快得让宁惜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少了小家伙叽叽喳喳,宁惜和战封爵的耳畔一下子安静下来。

宁惜也觉得有些累了。

生理期本来就比平常虚弱些。

佣人领着她去了主卧,一看便是单身男人的房间,典型的黑白灰三色重叠,整体显得冷硬,就连窗帘都是深灰色,格外厚重压抑,唯有中间偌大的双人床最为显眼。

“这间房是爵少的?”

“是的。”

“我可以换一间么?”宁惜笑着询问。

佣人笑着摇了摇头:“这是爵少的吩咐,宁小姐不要为难我们了。”

“好吧。”宁惜深吸一口气,拿了新买的换洗衣服去浴室洗漱。

站在花洒之下,温热的水流从头落下,冲洗着身子,宁惜放空了一整天的思绪慢慢开始凝聚,她来战公馆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来见宝贝,可是真的见到了宝贝,接下来呢?

她带不走宝贝,也没有能力和战封爵争。

四年前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战封爵为什么要夺走她的孩子,若知道她是小夜夜的生母,对她会有什么态度?

叩叩叩。

浴室的玻璃门突然被人敲了敲。

“什么人?”宁惜条件反射,惊呼。

“是我。”战封爵低沉性感的嗓音徐徐传入耳畔。

“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宁惜将身上白白的一圈泡沫擦拭干净,换上新买的睡衣,由于没有干发帽,她只能用毛巾将长发擦干,斜斜的披在肩头。

门外,战封爵慵懒地靠在墙壁上,单腿微曲,双指之间夹着一根烟,另一只手捏着打火机把玩着,正要打火,听到开门的动静,他微微侧了侧眸。

她先从浴室探出一个脑袋,像在警戒。

浴室里升腾着薄薄的水雾,模糊了她的白皙的小脸,可爱的眼弧微微上翘,衬托着眼眸清澈如清泉流淌,大概是有些尴尬,所以讪讪的笑了笑,反而勾勒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唇形饱满颜色粉嫩,那新款的睡衣也是浅粉色,扣纽扣的类型。

战封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捏着烟头走到茶几前,将烟头碾在烟灰缸里。

顺手去热水台前接了一杯热水……

他喝了一杯,又再接了第二杯,汩汩的水流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内。

他端到宁惜面前:“你生理期应该多喝水,温度差不多了。”

“谢谢。”宁惜礼貌性地接过,却没有喝。

她都看到了,刚才他也用这个杯子喝了一杯水。

这样算不算是间接接吻?

战封爵注意到她只是捧着水杯,薄唇挽起意味深长的弧度:“连我的口水都吃过了,怕用我喝过的杯子?”

“啊?”宁惜猛地听到他挑破话题,更加尴尬:“我只是想等一下再喝,没有嫌弃你用过这个杯子。”

“也对,我看战宸夜吃过的剩饭你都不嫌弃,能有什么理由嫌弃我?”

战封爵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那散漫的口吻,却激得宁惜心口一震!

晚餐的时候,她给小家伙夹了很多青菜,但小家伙没吃几根就撒娇了,那碗里满满当当都是她夹的菜,宁惜不想教儿子浪费粮食这么没礼貌,索性就将那些青菜吃了。

平常这种事他们母子在家里也没少做……

可搁在现在这种“身份错位”的情况下,她的确是僭越了。

落别人眼底,好像是她在讨好巴结小少爷。

咕噜噜。

宁惜连忙捧着水杯,一口气将热水都喝光了。

“还要不要?”

宁惜连连摆头:“晚上喝太多水,第二天眼睛会肿,这一杯刚刚好。”

顿了顿,宁惜又指着自己披散着的湿发:“那个,我在浴室没看到吹风机,你家有么?”

“有。”战封爵愉悦地欣赏她的窘迫,好像不管他们关系如何变化,她总是这么谨慎害羞:“不过我的名字不叫那个。”

“战封爵。”宁惜顺杆爬,马上乖巧地喊道。

“去掉前面的姓,或者叫我最后一个字。”战封爵盯着她红润的脸颊,饶有兴致。

封爵?

爵?

宁惜想想就觉得好别扭,转身就走:“不给我用算了,我等它自然风干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