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随云点头,搂着小家伙腰的哄道:“当然是真话。下一次不管多忙碌,我都会抽出时间陪伴你。”

岂料到情绪略有缓和的夜莺一把将他推开。

“你又哄我!”

这话以前并不是没说过,都不知道说几回了,可是每当下一次又遇到了事情,原随云还是会让夜莺不要多问、不要多管。

仿佛无论什么,都与夜莺无关。

两人明明亲密无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每一晚,原随云都在夜莺的枕边,他们近在咫尺,可有时候,夜莺却觉得他们很遥远。

他永远看不透原随云心里在想什么,他们的心仿佛相隔天涯。

他就这么看原随云,盯着他薄薄的嘴唇,疑心这人是不是对自己薄情。

“真的没有哄你,字字句句皆是真心。”原随云想要抚摸小家伙柔软的头发,却被一把推开。

夜莺觉得他又在敷衍自己。

他看着原随云道:“你若真的没有哄我,就告诉我你今天去哪儿了?我已经嗅到了你身上的血腥气,你是不是遇到了危险?”

在外面的勾心斗角很复杂,怎么能告诉这一只天真纯白的小家伙?

原随云笑了笑,直接拿来糊弄下人的那一套说辞,他道:“不必担忧,我不过就是去了琴行,回来的路上随手救了一个摔伤流血的人,这才染上血气。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他在小家伙的头上揉了揉,告诉他不要胡思乱想。

夜莺后退一步,呵斥道:“在没有说清楚之前,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原随云察觉他还是生气,颇有些无奈。

“我已经回答你了,怎么还不高兴,说吧,你还要怎样?”

听夜莺没有动静,他叹了口气道:“你乖一些,明天我带你出去玩。一定时时刻刻陪着你。”

他这态度哄人,夜莺越发不高兴,他生气又不仅仅是因为陪伴减少。原随云这般说话,反倒显得他无理取闹似的。

他本意不是这样。

夜莺并不是耍小性子。他只是担忧,既为原随云担忧,也为他的之间的关系担忧。

这位无争山庄的少主,他对自己是认真的吗?

方才的那一套说辞一听就很假,原随云可是名门之后,他若是路见不平,只要说句话就有很多人去执行,哪里犯得着亲自上手。

他身上的血腥气绝不可能是抚起伤者沾染上的。

若是信了这种说辞,绝对是侮辱自己的智商。

夜莺很不解,为何很多事情原随云都瞒着自己?

他既不知道原随云最近忙着什么,不知道为何他的身上有血腥气,也不知道他的心里想什么。还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能随便出院子?为什么自己住在无争山庄这么久,却连原随云的父亲都没见到?

明明原随云告诉过夜莺,说他是无争山庄少主正正经经的情郎,以后要八抬大轿婚娶的夫君。

可是时至今日,夜莺却觉得,他更像是被金屋藏娇的小情人。

这怎么叫他安心?

看着原随云脸上不以为意,夜莺只觉得口中苦涩。

“随便你吧。我累了,先去休息。”

原随云听他急匆匆离开的脚步声,松了口气。

*

原随云以为这一次,夜莺会和往常一样,哄一哄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但是当晚,他起了兴致,想吻一吻小家伙,他却突然转过头,让这一吻落到空处。

当原随云再凑过去,堵住他的唇前进的是夜莺的一根手指。

“不要吻我。”夜莺神色冷漠,他告诉原随云:“我今天累了,不想做那些事。”

原随云敏锐的察觉到他的语气不对,这小家伙还在不开心。

他伸出手,试探着搂住小家伙的腰肢。

夜莺感觉到腰间的重量,一翻身,晃开了原随云的手掌。

当那手掌又要伸过来时,夜莺冷哼一声:“大半夜动来动去,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他说完,一蹬腿摆了个大字,小腿正压在原随云身上。不一会打着小呼噜睡着了。

原随云知道这小淘气在装睡,但他并没有拆穿,由着对方发脾气。

没办法,还能怎么办?

自己养的小家伙,只能宠着。

何况他自觉理亏,私心不想让夜莺知道自己耍手段那些勾当,很多事就只能瞒着他。

小家伙想要的那种,毫无保留的信任,原随云永远不可能给他。

夜色渐深,枕边美人的呼吸逐渐舒缓。原随云把小家伙轻轻搂在怀里,温柔的吻了吻他的发顶。

心里无声的想着最近的事情,原随云觉得,他自己可以沾染血腥、可以染黑双手,但是这小家伙不行。

他心爱的小家伙不应该见到任何黑暗,包括自己真正黑暗的那一面。

夜莺不应该掺和进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他应当和最初的那样,永远纯白可爱、快乐无忧。

原随云低声叹息:“小家伙,收起你的好奇心。我不想把你再关到金丝笼里。”

熟睡的夜莺嘟着嘴,他正在美梦中。

梦中的夜莺坐在高位上,貌美又尊贵的黑衣少主正伏在他膝上,娇娇弱弱喊他哥哥,并爽快的承认错误。

“以后再也不这样了,这一次是我不对,你怎么罚我都好。”

夜莺砸吧砸吧嘴儿,嘿嘿笑着:“当真?我说了你可不能反悔啊。”

黑衣少年抬起头,认真的对他说:“君子一诺,驷马难追。但凭吩咐,只要在下做得到,绝不推辞。”

“你当然做得到。”夜莺很是满意的看着他。

他忽然开口道:“自己把衣服脱了,趴在墙上。”

对方万分诧异:“什么?”

“你已经答应了,就不能食言。快快快,接下来由我动作,放松就好,不要反抗。”夜莺推动这少年的肩膀,帮他趴在墙上。

又见对方缓缓宽衣解带,“窸窸窣窣”声音弥漫在耳边,衣袍瞬间滑落在地上,露出洁白有弹性的后背。

夜莺满意的盯着那劲瘦的腰肢,温柔哄道:“既然是做错了事情受罚,那就要有诚意一点。你往前趴一趴,把臀抬起来一些,尽量放松。”

见他迟迟没有行动,急不可耐的夜莺干脆伸手帮他摆好。

“唔。你不要太过分~”

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对方半推半就做了动作。

……

天光熹微,正是梦中好时候。

原随云忽然被晃醒。

他感觉到身上抱着火团似的,又闷又热,触觉是那样的灵敏,自然也察觉到,有个小家伙在他腰间一阵耸动。

“时玉,醒醒。”

“小家伙?”

随着对方的动作不断,原随云只觉得额头突突不停,青筋直跳。

这小家伙,他梦里都在干些什么好事?

怎地这般,这般饥|渴?

被这梦会周公的小家伙带动着,原随云也感觉身上起了一团火。

那火就从心里撩呀撩,随着夜莺的梦中一声娇嗔,直接从胸腔里迸发出来。

他一把握住尚在睡梦中的夜莺,想不管不顾采撷了这一只小妖精的花儿。

但是听到对方似小崽儿一样傻乎乎的哼哼,他又顿住了。

罢了罢了,这小傻子,还是暂且放过他一回,免得醒来又要闹脾气。